[BL] 薄暮掠影: 番外四：紅暈
畢業禮後，我終於出發到距離許浩宇三個小時車程的愛民頓。
為了探望他，我取得了國際車牌。但他說十一月尾很忙，要等他放假。期間，我們每天都會視像通話。
因為工作關係，我沒有跟父母同住，住在親戚家。但他有三個小孩，家中過分吵鬧，所以十二月的時候搬出去住了。
我告訴許浩宇後，他很興奮。
「搬新家就要舉辦暖房派對，我放假的時候上來找你吧！」
明天他就要來探訪了。
他過了新年才會離開，我們有三星期住在一起，光想想也覺得興奮。我買了保險套以備不時之需。
「你今晚六點多會到達吧，晚上想吃什麼？」 我傳短訊給他。
「想吃你煮的東西。」
「牛扒可以嗎？」
「好啊。」
數小時後，我開車到超市買食材，之後到車站接他。
「張仁！」 他拖着行李，努力地跨過積雪跑過來。
我下了車，接受他用力的擁抱。他的力度之大，讓我隔着羽絨也能感受他雙臂的束縛，一時三刻不能掙脫。
「 可以吻你嗎？」他喘着氣問，呼出的白色煙絲在我們之間徐徐上升，讓他看起來很虛幻又柔媚，好像隨時會隨着煙絲消散。
我的心臟不可抑止地狂跳。
很想抱緊他，確保他不會在我眼前消失。
我二話不說貼上了我朝思暮想的唇。他保養得很好，嘴唇在乾燥的冬天也沒有破皮。
我閉起雙眼，頭抵著他的前額，高興得傻笑起來。
他竟在我懷裏！我們竟在公眾地方接吻！
「喂！」他不甘示弱，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摟著我的後頸，又吻了我一次，才把行李放到車尾箱，坐在我旁邊。
我們在車上閒話家常，沿途經過了不少擺滿聖誕裝飾的房子，很快便到我家。
「這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門口進來就是廚房，另一邊是廁所，前面就是我的衣櫃、書桌和床。我特意買了加大雙人床喔。」我指着房間的一個角落，讓他把行李放在那裏。
「先吃晚飯吧。你想休息一下還是幫忙預備？」我把牛扒放到料理枱上解凍，再把餘下的東西放入雪櫃。
「我幫你吧，剛才在車上睡了很久，想動下身子。」
我把薯仔放在砧板上，指示他切粒再調味。
不一會，我們已經煮完晚餐，把所有東西吃掉了。許浩宇對我的牛扒讚不絕口，說為了報答我，要幫我洗碗碟。我告訴他洗潔精和百潔布在哪裏後，就去洗澡了。
啊，很想跟他做，但他剛剛才到，應該疲倦了。
我也不是用只用下體思考的人，只是太久沒有碰過他，很想他。在香港的時候，我們從來沒有試過做到最後。他說用後面很可怕，所以我也沒有強迫他。
還是我終究應讓他上我？雖然我偏愛做一號，但也不是不行。
我擦乾身體，才發現沒有拿內衣，只好披着浴巾走出去。
他已經洗完東西，坐在沙發上滑手機。「張仁，我沒有帶浴巾，可以借給我——」他的臉刷一聲變紅了，卻毫不忌諱上下打量我赤裸的上身。
「喜歡嗎？那你就快點洗完澡出來啊。」我走過去，在他的耳邊輕輕呼了一口熱氣，然後在他面前慢慢走到衣櫃，確保他在注視我的身體。
想把他撩得心癢癢，逼他主動對我出手。
他主動又羞恥的樣子很可愛，等他開始了才奪回主導權的感覺亦很刺激。
「是你說的，等我。」
他的表情好怪異。雖然嘴角微微上揚，他卻要強迫自己噘嘴，掩飾他興奮之情。
我噗一聲笑了，拿了一條新浴巾給他。他拿了衣服，頭也不回進了浴室。
我坐在床上，懶得穿衣服，把安全套和潤滑液放在床邊。
二十分鐘後，他穿着白色短袖衫和黑色短褲出來，浴巾掛在肩膊上。他已經擦乾了頭髮，但仍有一兩滴水珠自髮尖滑下。
「仁。」 他走了過來，低頭看着我，一隻手搭我的膊頭，另一隻手整理他耷拉著的劉海。
我抬頭看着他嫣红的臉，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
要瘋了。
我張開嘴，差點吻了他性感的鎖骨。
不行，我想他主動！
「浩宇。」我喚。
他剛剛出浴的身體帶着溫熱的水蒸氣，我伸手入他的衣服，撫摸他遍身，繼而曖昧地遊走到他略帶骨感的背上，把他的身體輕輕推向我。
「你想我做甚麼？」他的雙手環抱我後頸，順勢坐上我的大腿，臉頰變得緋紅。
「你才是，想我做什麼？」我把臉埋在他溫暖的頸窩，大口吸入他的香氣。雖然我們用同一款沐浴露，但混合了他的體味，乳木果的甜味更明顯了。
「親我。」
未等我回應，他的吻已經覆上我的嘴唇，急切地纏住我的唇舌，迫不及待要佔據我的一切。
我急躁地回應他，手牢牢抓住他的後腦勺，舌尖探入他的口中，與他溫暖濕潤的舌頭交纏共舞，滾燙的氣息和喘息交雜在一起。
「嗯……」他低聲呻吟著。
一股燥熱感衝向我的下體。
很熱。太熱了。明明貼近他的身體會讓我焚燒，但我抗拒不了這慾火。
唇分之際，我們粗喘著氣，凝視對方。
他充滿愛慾的眼神讓我要溶化了，心跳聲震耳欲聾，分不出是他的還是我的心跳聲了。
我脫掉他的上衣，把他推倒在床上。我先吻了適才已想親的鎖骨，留下齷齪的痕跡，在他胸口反覆啃咬吸吮，刻意冷落他的乳尖。
「嗯！哈，張仁……上面，上面要……」他肌膚染上紅暈，失神地閉上雙眼。一隻手在擦額角的汗珠，另一隻手按着我的頭，嘗試引導我。
我如他所願，先用舌尖挑逗舔弄他的右乳，時不時撥弄彈動。當他興奮得用力喘息時，卻故意避開那堅挺的乳頭，轉而吻他的胸。
「張仁啊…….快、快點給我……」許浩宇不滿地動了動，伸手就要捏住自己的乳首。
「好啦好啦，這麼急性子。」他這個樣子簡直可愛死，我感覺更硬了。
我用力吸吮那站了起來的乳首，粗暴親吻著。他的身體顫抖著，呻吟聲一時充斥了整個房間。
「哈……另一邊也要……」
我抬起了頭，舌尖從他的乳首拉起了一條長長的唾液絲。
唾液絲斷掉的一刻，他漲紅著臉，用手踭撐起自己的身體，倏然跟我接吻起來。
我們的吻得一時難分難離，嘴唇都吻得發麻了。
「哈……不是想我舔另一邊嗎？」我有些錯愕，頓時面紅耳赤。
「你剛才的樣子太性感了。」他壞笑一聲，抓着我的肩膊挑逗地咬下，在自己留下的齒痕上又舔又吸，弄得我渾身酥麻。
「啊！太犯規了！」他怎麼不再害羞了？以前不是不夠膽做這些事嗎？現在反而毫不客氣地反攻了。
我不甘示弱，再次把他推倒，含住了他的左乳，如法炮製，飢渴地吸吮舔舐，用舌頭去戳它，誓要把他玩得失神。
「嗚嗯！再多一點……」他仰著脖子打顫，眼角泛著淚光。
我繼續吮舔他的乳頭，伸手探進他內褲，想令刺激倍增，卻發現觸感有點不對勁。布料好像有點少？
他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繼續往下探索。
「先脱短褲。」他呼了一口氣，曖昧不明地笑。
看來是有驚喜了！
我急速地脫掉他的短褲，映入眼簾的是深藍色的後空內褲，褲頭帶下只有少得可憐的布料，外加兩條帶子承托他的臀部。他的重要部位被遮住了，但布料中間的深藍色透露了他的激動。他現正面向我，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臀部。不過，深藍色的布料映襯着白皙的大腿，讓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下體興奮地脹痛著。我在他的大腿內側用力落下一個吻，留下深紅的印記。
「嗯……」眼淚沿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直擊我的心臟。
「浩，可以趴著嗎？」我因為過分興奮而粗喘著氣。
光是看到他的正面我已經這麼亢奮了，他轉身後我要怎麼辦？
他從容地、慢慢地趴在床上，性感的翹臀在我面前一覽無遺。
他的手指勾住了其中一條帶子，用力一拉，「啪」的一聲打了在他的右邊屁股上，留下淡紅色的痕跡。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上演的視覺盛宴，只覺理智線隨着那「啪」的一聲斷了。
屌，我不行了——「浩，今天可以上你嗎？」我抱起了他，讓他趴在我的大腿上。
「可以，」他紅著臉，猶豫了一會才補充，「其實，我買了一支按摩棒練習。雖然花了一段時間，但我已克服了被插入的恐懼。不過，你還是比較大，所以可以慢慢來嗎？」
「欸？」他買了按摩棒？
「仁？你在生氣嗎？我只是不想我們真正的第一次不舒服，想在做愛之前確定我已經準備好了。那只是練習。」他好像有些不安，音調提高了。
「一點吧，」我把手放他的屁股上，開始揉捏它。裡面的肌肉很結實，但外面卻很柔軟，手感真的很好。他呻吟了一下，但讓我繼續。「可是，我也很高興你付出了這麼多努力去嘗試。始終，做愛應該是我倆也享受的事。所以我希望能為你做些甚麼。」
他輕拍我的手臂，「你温柔點開始就可以了。」
「那麼，你有洗裏面嗎？」我打了他屁股一下，頓時通紅一片。我這才發現，他右邊屁股上有一個淺褐色的胎記。
他假裝不滿地盯了我，皺着眉頭説，「幹嘛打我？」
「很性感？」我在那胎記上輕輕一吻，他抖了一下，把頭埋在床單，害羞得要死。
啊，很喜歡他。
「那你——」
「洗了。」
我塗了潤滑液在指尖，試探性在他的穴口繞了一圈又一圈，愛撫著佈滿神經末梢的地方。他渾身一震，時不時發出微弱的哼聲。
他稍為放鬆了後，我將一根手指插入他的後穴。他不由自主地收緊，但濕潤的手指順利突破了防線，滑進了他的穴內，緩緩抽插著。
也許因為他有用過玩具，所以我很順利插入了第二、第三隻手指，在洞內時而抽插、打著轉。
當三隻手指全都沒入他的體內，他低吟一下，「嘶，有些痛……」
「好，我慢一點。」我輕柔地吻了他的腰背，他的後穴反射性地夾緊我的手指，不讓我離開。
我的手指清楚感受到他穴內緊跟心跳的律動。若我是他內心渴求的人，那這個隨心臟跳動地方，是不是也渴望着我的進入，渴望被我填滿？
我被自己下流的想法嚇到了，但又覺得很有道理，於是開始在他體內尋找前列腺的位置，想快點開發他。
「你在按那、裏！」許浩宇發出一聲驚呼，繼而甜膩的大聲呻吟著，「嗯、很奇怪、哈，仁、先停一停！」
「不要擔心，我找到你的前列腺了。我會讓你舒服的。」我把手指抽出，要他趴在床邊。
我先套上安全套，再伸出手將他的臀瓣向兩邊掰開，進入他的體內。
「啊！」
我能感覺到他嘗試放鬆自己的括約肌，藉由向外推的動作接受我的進犯，但我的那根始終比較粗，他的後穴一時三刻接納不了。
後入的姿勢讓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聽到他的斷斷續續的嗚咽聲。我確認不了他是痛中帶爽還只是痛著，讓我有點後悔選擇了這個姿勢。
我從後抱住他的軀幹，親吻他的背肌，淺淺抽插，性器不時啵一聲滑出來，我又有點笨拙地把它插回去。
「仁啊。」他轉過頭，手按在我的後腦勺，淚水擠出眼眶的同時吻了我。他的嘴唇鹹鹹的，我情不自禁把他唇上的淚舔光，下身的動作止住了，頂端還在他的體內，感受那火熱的跳動。
唇分之際，我緊緊抱著他，在他耳邊低聲問，「可以了嗎？」
他點頭，我便慢慢把全根頂入他溫熱的身體裡，一邊留意他的反應。
第一次，我推到一半，已聽到他倒抽一口涼氣，於是我又退回了洞口，待他點頭才再進入。
經過數次緩慢的推進，終於全根沒入，他的甬道緊緊的裏著我，酥酥麻麻的，險些就射了。
「可以動了。」許浩宇不知道我在抵抗想射的感覺，還以為我是為了他才停下來的。
我又像白癡般笑了，覺得狀態可以後就開始動起來，噗茲噗茲的聲響響徹房間。
「嗯……那裏——」他癱軟在我的懷裏，吐出逐漸甜膩的嗚咽聲，臀部和穴口無力地承受來自我的撞擊。
「哈、是這個位置吧？爽嗎？」
「那裏、那裏再用力一點……嗯!」
我放開了他，改抓他的褲頭帶，加大力度在他體內抽送。看著自己的性器隱沒於在他的後穴，強行撐開他的穴口，我感到無以名狀的興奮。
我們終於緊緊連合了。
但我想看他的臉……
「哈、浩，我想看你。」
「我、我也想。」
我把性器抽了出去，讓他躺下來。
我爬到他身上，跟他接吻，再次插入，繼而加速抽送，一次又一次衝撞他體內深處。他的眼神開始失焦，雙手緊抓我的背，大腿內側的肌肉緊繃不已。
「哈、哈……不了、我、去、啊！」許浩宇在胡言亂語，渾身顫抖着。精液從他的性器流出來，而非射出來。
「屌，點解會咁（幹，為甚麼會這樣）……」他驚恐地看著肚上白濁的液體，但我無暇理會他。
他的後穴因高潮而不受控制收縮著，我再抽插十餘下就被這美妙絕倫的感覺俘虜，繳械了。
我抽了出來，把安全套打結扔在地上，才躺在他身旁，喘著氣。「哈、哈，不要緊啦，你舒服就好了。」
「但很羞恥啊……」他抱了我，靠在我的胸膛休息。
「不會啦。」我摸了他柔軟頭髮。
「許浩宇，記得之前問過我是否相信加拿大的生活會更好嗎？你現在怎樣想？」
他沉吟了半晌。
「有你在，一切都很好。」
「什麼？」我脹紅了臉。我對他是這麼重要的嗎？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讀書很快樂，父母變得比較通融，也意外地結識了不少朋友。加拿大風景如畫，會下雪，我也很喜歡。但最重要的是，你仍然在我身邊，仍然喜歡我呀。」他看著我笑了，是因為我而幸福的笑，把我以往的不安一掃而空。
「我怎會不喜歡你？我才害怕你不喜歡我。你也知道我有很多不安，怕你太受歡迎，會不喜歡我。也怕你不喜歡這裏，會埋怨我。亦怕你覺得我其實不怎成熟，會幻滅。」
「我也有很多不安，也怕你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會不理我，但張仁，我愛你，無論怎樣也想繼續跟你在一起。」啊⋯⋯他第一次説了愛我。
不知怎地，我覺得很感觸，眼角泛著淚光，想起了和他的點點滴滴。他怎會愛平凡如我的人呢？還對我這麼情深，即使我差點葬送了這段感情，他仍沒有放棄我。
我怎配擁有這麼愉快的生活和愛人？
「許浩宇，我也愛你。」
我握住他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雖然我還會不安，但有他在旁，我好像有了無盡的勇氣。
我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建築物，不少窗戶仍亮着燈。在夜空的對比下，看起來像過分亮麗惱人的星光。
「看，下雪了。」
許浩宇指着天邊，白色的雪花忽爾飄下來， 點綴深黛色的天空。
我到廚房拿了打火機，亮起了之前親戚送給我的肉桂薑餅味蠟燭，放在窗邊，關了燈。
燈火搖曳著，淡黃色的燈光給予房間柔和的氣息。
「想吃薑餅。」他打了個呵欠。
「明天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