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架空]艾力克傳奇: 第三章 死神的狂亂
他們聽到那段陣陣不斷的恐怖的聲音後,逃離洞穴的步伐立即轉變為急速,沿路原來還有不少未觸發的陷阱,多勒巴沿途上使用較強的雷彈,把那些飛脫出來幾乎致命的暗器都攔截下來。
多勒巴:「小個子,拿著我的手。」
多勒巴向精靈族的小女孩伸出援手,小女孩直接跳過寬廣的地穴,多勒巴把她一手抱起。
當所有人都到洞外後,艾力克獨自在洞口準備攻勢,他已經看到食人魔正在狂奔過來。
究竟我此刻的心情如何?沒有人能猜出艾力克心底盤算著什麼,彷彿就像一片銀光,遮擋所有靠近他心靈的揣測。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我的記憶只剩下死神的詛咒嗎?這柄牽引我的詛咒的惡斬刀啊!讓我見識你無盡的惡意和憤怒。
面對著魔物,艾力克第一次把靈魂交給惡斬刀,惡斬刀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其形狀開始變異,變成一把和他的名號匹配的武器,死神的鐮刀。
或許是艾力克潛意識的關係,他本能地信賴及依靠力量,久疏戰陣、未歷戰鬥的他並沒有身為戰士的自信。
對於單純的力量來說,自信的力量比惡意的力量強上很多倍,只是現在的艾力克還未感應到。
被人類的把戲所欺騙的他們來說,控制情緒的能力實在低得可憐,食人魔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再加上晚餐被盜,還有太陽剛落下了不久,三隻食人魔決定追出洞外,誓不甘休。
艾力克拿著巨大的鐮刀卸開第一個衝出來的食人魔,但自己也被震盪到一邊去。
艾力克:「可惡,鐮刀狀態的武器很難用,可以稍微變化一下嗎?」
從他的腦海傳來一把古怪的聲音。
惡斬刀:「怎啦?你不是要回應銀之死神的詛咒嗎?還以為你會喜歡這個象徵死亡的鐮刀模樣,其實我蠻喜歡的。」
艾力克:「我只是想你表現出你該有的力量而已,可否稍微配合我?」
惡斬刀:「你不可以將所有責任推卸到銀之死神和我的詛咒上,你只是用上我的使用者,卻不見得我要為你去效力。」
惡斬刀變回最初的細劍型,並沒有盡心為艾力克發放出惡意。
艾力克無法得到惡意的力量加持,頓時失去依靠的他變得不知所措,可是形勢正在急速轉變,第二隻食人魔已經看準艾力克飛開的方向衝撞過來。
時間和空間並不容許艾力克有一刻怠慢,他立即向左翻滾作緊急移動,食人魔就在翻滾的一刻與他擦過,艾力克就在翻滾的半空,擦肩而過的瞬間,狠狠的往食人魔的右側,然後用細劍型的惡斬刀刺下去,食人魔頓時失去重心,沈重地摔倒在地。
惡斬刀:「嘛!你不是做得幾好嗎?你再體驗一下身為戰士的你的本能吧!一開始就依靠外來的力量盡是小孩兒的玩兒。」
艾力克:「那你住口,好好的看著我的戰鬥吧!」
惡斬刀:「這又不行,就讓我看看是否有使用我的才能,接受我的考驗吧!」
細劍形狀的惡斬刀逕自變化,變成了狼牙棒。
第三隻的食人魔都衝出來了,他就是頭破血流的模樣,看來是剛剛談判失敗下互相角力下的失敗者,但在他的眼神裡並沒有一絲表現脆弱的感覺,反而變得更加狂暴。
初嘗小勝滋味的艾力克仍然心驚膽顫,害怕的不是已經瘋狂的食人魔,而是對自己的才能有所懷疑,不過也非常合理,拿著這柄比細劍還要短的長滿尖刺的棒子,重點是太短,這樣的武器根本難以命中敵人。
第三隻也向艾力克衝過來,這次艾力克有足夠時候選擇攻擊還是防守。
艾力克再次拿緊狼牙棒,主動往食人魔衝刺,再躍起至比食人魔還要高的半空。
他在半空前滾一翻,狼牙棒由下而上,再往下叩擊,狠狠往已經頭破血流的食人魔的傷口處再施加重擊,霎時血漿從傷口處四濺出來,沾污了狼牙棒,同時也沾污了艾力克,食人魔應聲倒地,接著艾力克也降落其之上,畫面十分震撼。
艾力克看著沾到血花的手掌,令在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氣,食人魔亦然,兩食人魔發出哀鳴。
「你這個殺人兇手!」食人魔學著人類的口吻去指責艾力克,縱使這句話出自食人魔口中,但仍然為艾力克帶來心靈中的衝擊。
從他口袋中的紅色頭巾傳來僅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什麼英雄只不過是徒具虛名的殺人犯,你不具擁有那個資格…」
微妙的漣漪勾勒出波動,就像晃動了的湖水,把清晰的倒影變得糢糊,情緒被這漣漪的牽引也變得異常的波動,震動的碧藍瞳孔逐漸發紫最後以血紅色來終結。
銀之死神的詛咒因為食人魔的指責被啟動了。
多勒巴:「糟!大家快些逃走!」
可是多勒巴並沒有跑掉去的打算,緊握著手邊的棒狀的魔法杖,似乎蓄勢待發的模樣。
女孩見到大叔,也不願離開,因為女孩也看到艾力克出現了不尋常的黑氣。
女孩:「那個哥哥究竟發生什麼事?叔叔是不是知道他發生什麼事情?他身上的邪惡越來越混濁了。」
精靈族能夠看見隱藏在大氣中殘餘的魔法痕跡,同時也看到釋放出來的波動。
多勒巴:「什麼?邪惡?小女孩,你看到他身上有邪惡的氣息?」
女孩:「我叫米娜,那個哥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多勒巴:「那是狂亂,也就是失控,是那個叫銀之死神的詛咒。」
精靈族,除了看得見不同的氣息和魔法痕跡外,他們是精靈王早於人類前創造的民族,負責照料及看守精靈王所創造的各種事物,以女神出現為止,人類以女神為神明,精靈族自然是以精靈王為核心信仰。
女神有別於精靈族,是精靈王用來與世界溝通的橋樑,由於在精靈王創造精靈後大約一千年才創造人類,而且人類的好奇遠遠超出精靈王的估計,他們因為屢次都越池侵犯精靈的禁忌,利用精靈的生命去研究魔法、精靈與人類的混血研究、精神與靈魂分割的研究、甚至靈化武器,手段殘酷,雖然人類當中有星辰幫、學者派和光之門徒的介入,但程度未如理想,所以精靈王任命他的影子巫妖王降落在大地,巫妖王打開所有地獄門,向人類復仇,卻因為女神的關係,把整體事情推卸到幻魔眾身上,而事實上,邪惡的組織並不只是幻魔眾一個團體,還有一些隱藏在黑暗不被曝光的組織。
銀之死神的詛咒正是巫妖王惡名昭彰的最強把戲,但並不代表殺了巫妖王就可以解除。
發了狂的艾力克就像發狂的食人魔一樣十分兇狠,還有他手上的惡斬刀正在呼應著,紫色的惡氣再次被黑氣包圍著,兩隻食人魔都看得傻眼。
「開什麼玩笑?這是人類的力量嗎?」艾力克身上擁有侵略性的黑煙與詭異的紫煙互相配合,形成一股強烈的氣流,把周圍的樹、地上的枯葉、沙礫,以自己為中心捲起氣旋,紫黑色的煙則形成紐紋向上伸展直上天際,天上的雨雲也被其牽動,數朵雨雲瞬間踫撞連續發出電光,接著就是令人震驚的連聲雷響,為邪惡的抖動敲擊出不寒而慄的序曲。
艾力克就像惡鬼,赤紅色的眼瞳,從黑色染料甩掉,漸漸恢復成閃耀著冷漠的銀色的頭髮,還有以化成發紫的畸形鐮刀來回應銀之死神的惡斬刀﹐艾力克相比食人魔來說更像惡魔,一隻帶領死亡的使者,拿著鐮刀的他注視著那個指責他的食人魔,就突然跑過去,食人魔注視著鐮刀的刃口,把自己的黑色狼牙棒推前擋下鐮刀的攻勢,堅硬的棒子在一番角力下,鐮刀的鋒利漸漸陷於黑色狼牙棒形成坑紋,食人魔深怕他心愛的武器如此被砍斷,立即挪開然後往旁邊閃避。
「嗚!我的好傢伙!你的拍擋竟然比好傢伙更堅硬,似乎是相當不俗的武器。」食人魔智慧不高,但擁有相當的戰士民族血統,對武器有著微妙的執著。
艾力克還是像狼般低吟著,似乎銀之死神的詛咒令他的智慧還比食人魔低,說不出話來。
艾力克那個清晰的意識似乎被保存下來,但軀體卻無法稱心如意,如此無能為力的他在腦海中焦急煩躁。
艾力克:「這到底發生什麼事?那些是我的回憶?」
在艾力克的意識中,出現了埋藏在靈魂深處的潛意識,是一個中年的艾力克,他這樣回應。
老艾力:「銀之死神所留下的,並不只是回憶。」
在這個意識的汪洋中,這裡彷如夢境,夢境是由多維意識中相聚的地方,在這裡的景象彷彿和現實一樣,又有些微妙的不同,有一些不合邏輯的建築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就是無法察覺自己原來身處夢中。
這裡像東京般,人群在十字馬路上形成潮流,人潮並不是只向其中一方而去,各個方向來的人潮整齊地靠左而行,只許左轉,以四個方向以來的人潮各自往自己的目標去,在這個看上去有幾千人的十字路口形成了旋渦中,艾力克昂然地進入這個意識的汪洋,打亂了一貫的步伐,艾力克跌跌撞撞的逃到漩渦的中心,途人為了不被他撞到,往轉向的夾角裡去,十字路口就是這樣在中央出現了十字星形的缺口,艾力克站在其中,老年的艾力克就順著人潮來到十字星形中。
艾力克看見年老的自己,某程度上他視對方為爸爸,那麼現在的艾力克在這程度上豈不就是…?
艾力克;「如果這不是過去,為什麼我會輕易被那句說話便變成那個模樣?」
老艾力:「正因如此,才並不關乎你的過去,你再想想,有關殺人犯的事情。」
艾力克:「殺人?殺…殺…殺了誰?我是僱傭兵,這等事情對於僱傭兵來說可是很平常啊…」
老艾力:「沒錯,所以這件事情並不關過去的種種事。」
艾力克:「難道是?」
當艾力克知道是什麼一回事後,他的意識已經回到沈重的身驅,清醒過來的他才發覺自己被綑綁住,看見多勒巴皮破血流,其他人看來也十分疲累。
艾力克:「你們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動不了?」
多勒巴:「你剛才失控了,本來以為老身一人就能制止住,怎麼我老了還有你變回最活潑的狀態,好不容易地,米娜的精靈魔法和嘉芙蓮的巫術把你的詛咒抑制過來,對了,還有食人魔,他們合作把你綑住,最後為我們犧牲了,成為你刀下的亡魂。」
艾力克想起食人魔那句說話,他深知道即使殺了食人魔也無法萌生罪惡感,就只有殺掉了…才是最大的罪孽。
多勒巴確定艾力克回復正常後才給他鬆綁,多勒巴把頭上染了血的假髮頭皮給拉下來棄置在一旁,眾人也稍微放鬆心情,躺在草地上,巫女嘉芙蓮和精靈女孩米娜則在艾文準備好的帳篷內休息,艾文最後還是被女性們趕出帳外,抱住外面的大石睡了一夜,而多勒巴堆起了營火警戒著,至於艾力克,他就在多勒巴旁邊的草地上背著他的席地而睡。
他,真的睡著了?艾力克失控過後,曾經染黑的頭髮回復了從前的色調和光澤。
背著多勒巴睡覺的艾力克,無法入睡,但礙於多勒巴在旁邊的關係,並沒有明顯的輾轉反側。
多勒巴:「艾力克,艾力克啊?艾力克啊!別再裝了,我和你作伴多時,你就是最不會說謊了。」
艾力克:「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