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子高速地滑過,在深夜沒人的時分,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實是一大樂趣。
不過,那一剎那的快感可不是沒有代價的,或許只掛着飆車,他忽略了行車安全,然後一不留神,加上車子失控,他把車子直衝上石壆,猛烈的撞擊使得石壆出現裂痕,司機因為沒有繫好安全帶,而整個人被拋出窗外,並在地上翻轉了幾圈。那個逞得一時風頭的司機,當下卻在可憐地掙扎,在一片血泊上,他想呼喚別人來幫他擺脫當下的苦難,可是傷重的他根本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加上附近一個人都沒有,他現在可做的就是在寂靜下尋求希望。
遺憾是,曙光並沒有降臨在他身上,他的呼吸漸漸變得薄弱,眼前的景象越趨模糊,然後,他靜下來,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出現。
「現在是審判的時刻。犯人阿桂生前殺害無辜婦孺,罪大惡極,應判處下十八層地獄。犯人可知判刑?」阿桂睜開眼睛,只見眼前的光線十分明亮,眼睛不能直視。他四周張望,只見自己的雙腿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霧煙。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靈魂已離開了肉身,當下他是在地府接受着審判。
阿桂是個惡貫滿盈的連環殺人犯,他在世時先後殺了九個女人,每次的作惡都令人咋舌,因為那些受害人在被殺之前,阿桂都會污辱她們的貞潔,而每具屍首都被他破壞得不堪,且死狀十分之恐怖;他一定會把每個受害人的臉孔劃上十幾刀,最令人感到噁心的是,他會把受害人的眼珠刺穿,然後攪動眼球內的玻璃體,讓其溢出。
除了破壞頭部,他會剖開屍體的內腔,挖出裏面的內臟,或將其收藏作為標本,或直接在現場攪爛,如何處理視乎他當下的心情。
他對自己所做的事不感到悔疚,對他而言,這反是一種光榮,他對自己每次所犯的案感到十分「自豪」,他亦「尊稱」自己為廿一世紀的開膛手傑克。而其實從上述的犯案手法來看,他的確是參考了那個同樣窮兇極惡的殺手。
雖然有多人遇害,在社會亦引來重大的關注,但沒人能把兇手繩之於法,因為現場找不到任何可以捉立兇手的線索。故阿桂又常沾沾自喜,因為他每宗案子都是完美犯罪。
和開膛手不同的是,他始終保持低調,默不作聲,消失得無影無縱,如今他的確也是在陽間消失得無影無縱。
可是他為何要做出如此可怖的事?這只有他最清楚知道的。
「我知道判刑。」阿桂回應道。「等等,先不要行刑,他在近來的計劃上有着重大的用途。」一名守衛說道。
「對,他是陰間使者的最佳人選。這次我先暫緩行刑,你現在被委託了一個任務。」地府審判官說道。
「甚麼陰間使者、任務?我不清楚。」阿桂目無表情答道。
「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你要再回到陽間殺人。」審判官說道。
「為何又要我再殺人?」
「因為陽間上有很多的惡人,他們正等着報應,報應就是死亡。」
「你們地府神通廣大,用不着我來幫你解決那些人吧。」
「雖然地府力量宏大,但終究有其限制,我們不能直接管理陽間的事,我們需要一個中間人。所謂因果報應,其實我們付責不了,更多時候是隨機發生,或那些在陽間陰魂不散的鬼魂報仇而致的。我們對於那些長期在陽間作惡的人,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感到十分氣憤,現在他們終於要面臨制裁了。」
「就憑我?」
「沒錯,你雖然冷血無情,但處理那些惡人是最適合不過,因為你做事快捷,且不留痕跡。」
「那麼我現在如何?」
「現在你會回到陽間,我們會為你提供一個新的肉身,你重投在其中,然後執行任務。記着你的肉身與一般陽間的不同,陰氣較重,故行事要絕對的小心。給他說明規則吧。」
「遵命。首先,每天深夜十二時,你要拿出我們委托給你的法具,對着法具默禱,作為滙報,沒有完成的話則當作是放棄任務,即時下地獄。
其次,每次任務後必須向法具默禱,且不能殺害任務外的人,否則同樣下地獄。
第三,法具不能展示給別人,否則下地獄。
明白嗎?」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