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發現床邊還有個人趴著睡,我稍微看清楚-任XX?
我嘗試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都痛,特別是那包扎得腫腫的左腳和貼著紗布的右手。
“你終於醒了,記得我是誰嗎?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事嗎?”可能我動作有點大,加上只剩下右手能用,把他給吵醒了。
我點點頭並說到"昨天...發生了車禍..."
老實講,我還沒氣完,現在跑來關心我。還趴在病床旁照顧我一整夜,這是求原諒的招數嗎?抱歉,我可不接受。
"那我呢?我是誰?”他指著自己,著急地問
“XC”.
他點點頭,“醫生說你輕微腦震蕩和有點擦傷,要留院2天,沒什麼大礙就能出院了。你現在會不會覺得暈,頭疼,想吐,耳鳴之類。”
“Jacky呢?”我沒有回答他,反而問起Jacky怎麼了。
他皺著眉,有點生氣地說“現在是擔心Jacky的時候嗎?”




“啊,還有咖啡廳。我手機呢?”我再次沒有正面回答他
他起立,坐在床邊,一下子把我抱住了,我不敢動,他越抱越緊。
“勒著我了,疼。”我嘗試推開他,推下好幾下,卻推不動,完全沒有力氣,渾身酸痛,我也沒有再掙扎。任意他抱住,因為這刻我感受到他的心情。就如那年,啊盡離開我們的時候,我抱著盡媽媽,我完全能體會到她有多難過,多傷心,多心疼。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顧小鑏,你能不能替你自己多著想一下,我拜託你。需要依靠,幫助,軟弱的時候,何必要獨自一人堅強著。”他的聲音有點顫抖
任xx,你是看透我了嗎?
獨自一人在香港生活的我,朋友不多,興趣更是沒有。不是上班下班週末去咖啡廳,就是宅在家看看劇, 領Jacky去散散步。我不能不堅強,以前啊盡還在。雖然不是住在一起,但至少我可以依賴她。但現在的我,除了工作和咖啡廳,好像找不到能給我安全感的東西。
我伸手拍拍他的背。
他像是鬆了一口氣,放開我。再和我說Jacky和咖啡廳的事,他都安排好了。

他把電話遞給我,讓我給塵塵回個電話。




於是撥了通電話給塵塵。我又是被盤問了一輪,“昨晚送我回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就出車禍了呢?任星才又是誰?你交男朋友了喔?”問題少女啊問題少女,你哪來的那麼多疑問啊,我又該怎麼回答你啊。我還真希望任xx沒亂講什麼,到傍晚時間我耍走,不!是說服!說服他先回家,明天再來。加上塵塵說今晚會來醫院陪我,讓他更安心得回家去。
塵塵一手提著水果,一手拿著花。我看著她笨拙地放下手上的東西,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吧,接下來我又被訓了。
“顧小鑏,你還好意思笑?給我車禍,沒事還好卻給我腦震蕩。你最近怎麼事那麼多,還真不是一般的衰啊,我給你求了個平安符,你好好的拿著。”說著就在包包里,拿出一個紅包,遞給我。那一晚,我們聊了很多,距離上次這樣的深夜交談已經是啊盡舉辦喪禮的當晚。啊盡,塵塵和我,是大學同學,大家都很合拍。咖啡廳3年前開的,那時候的我們,根本沒有資金,我向家裡借了點錢,一起合資開了咖啡店。當時塵塵還特意去考了個咖啡師執照,啊盡還特意去學習弄蛋糕。而我,在商量下,大家都支持我去實習,變成週六,日的時候才會到咖啡廳幫忙/學藝。
"任星才,是誰呀?”嗯,我還是逃不過這個問題。我只好老老實實,一字不漏的告訴塵塵,從那天的巴士偶遇到現在躺著病床上的我。
“哦~~不簡單喔,顧小鑏。人家就 喜歡 你啊。”對,她在笑話我和任xx的關係。
但事實上,我們就上司和下屬,鄰居,朋友?但沒有到朋友的關係吧。
過了沒多久,塵塵就睡著了。
我實在是沒有睡意,趟在床上回想起我和任xx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我決定了,明天要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