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捲入這事件裡。

本來平凡渡過的二十三年人生,因為認識了Sylvia,令我的人生180度轉變。

也許,一切真的冥冥中自有主宰,有「人」從中穿針引線,將我們這些獨立的個體,在這事件上交織成一個會互相幫助亦會互相背叛的群體。

也許,我們的命運早已訂下了,不能改,亦不會變。

也許,我們的命,應該在今晚,在這間廢校裡完結。





但偏偏,我竟然會是其中一個倖存者。

可恨的上帝啊,你讓我見盡人性黑暗,見盡我以往所不相信的「鬼」之存在,現在你竟然留我一命,你是要我背負著陰影一直活下去吧…?

很遺憾…沒可能…

日出很美,但我再沒心情,亦不可能再見到。

雖然可怕的事件在這一晚的確已經發生了,但真相……我卻不希望讓世人知道。





我記得曾經有一句說話,由某西人說出:「What happen in the place,throw it out,start from zero,and end at that place.」

這句話真的十分夠西,我欣賞你。但你說得沒錯,事情在什麼地方發生,就讓它在什麼地方結束,然後……將自己了結。

我站在廢校的天台,望著旭日冉冉昇起,萬里無雲的景色確妙,但五秒後,我想我應該會站在地獄的某處,看著血紅的天,與鬼為伴吧。

五……我閉上雙眼。

四……我深呼吸。





三……我呼出最後一口新鮮空氣。

二……我踏出一步。

一……讓所有事情都完結吧。

零……Start form zero,人在死之前,傳聞會時光倒流,原來是真的,但這卻令我更痛苦,因為……我要重新倒帶,再「看」一次這事件的緣起緣滅。

故事……正式開始。

時間,回到2014年4月1日,也就是……一個星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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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4月1日.一星期前——





我叫阿King,今年二十三歲,我是在四月一日生日的,也就是在你們最愛作弄人的愚人節中出世,的確,這是上天送給我最大的愚人節禮物,把我完全玩得透徹。

那一晚,我與兩個好兄弟一起在蘭桂坊夜蒲劈酒慶生,慶祝二十三歲生日。但說真的,別看我外表尚算四正,其實我從來沒有拍過拖,可能因為性格比較奇怪吧,我很喜歡哲學,所以朋友不多,因為我總是覺得……要成為我的朋友、兄弟,最重要的不是「夾嘴形」那麼簡單,而是要連思想等級也在同一水平,才有資格。

所以從中學到現在,也就交過兩個好兄弟而已,他們就是現在坐我身旁的兩個男人。

比較矮小,身穿西裝,高約165cm,但卻有著完美肌肉的這位,叫阿峰,是我從中一認識到現在的兄弟,為人比較與世無爭,現在是一個教師。

另一位長得比較粗獷,架著黑框眼鏡的他,沉默寡言,但卻字字珠機,現在是一個就讀犯罪心理學系的大學生,名叫阿源。

我們總共走過了三間酒吧,輾轉間已經喝到醉及七成,最後我們選擇了坐在蘭桂坊附近一條不起眼的長斜梯級,好好享受嘈吵過後的寧靜。

「黎啦King,祝你廿三歲生日快樂,希望你早日搵到個好既女朋友。」阿峰遞起手中的MERLOT 2012紅酒,一飲而盡,發自內心的為我而高興。





我也舉起同樣的紅酒,與他碰了個「杯」:「希望啦,但要搵到個岩心水既都應該好難。隨緣啦。」

「隨緣還隨緣,唔好將隨緣當成藉口,愛情依家野同動物求偶一樣,即使你遇到隻叫春既貓,但如果你唔去爭取機會溝果隻貓乸,你一樣只會係一隻毒撚貓公。」阿源冷笑一聲說,我點了點頭以示認同,同時點起一根醇駱駝,在吞雲吐霧中,好好結構出理想伴侶的外表。
「喂急尿,搵個地方揸個水先。」我擺了擺手說,然後徑自往後巷走去。

一陣冷風吹過,令我感到一陣寒冷感,這種寒冷……是打從心底裡發出來的……森寒。


手中的煙已經燒剩最後一節,我用力吸進肺部,輕輕呼出來,將自己從酒精的沉淪中喚回一點清醒。

也許是喝得太多了,即使尼古丁再有麻醉效果,我還是不勝酒力,靠在牆邊吐。

忽然,一隻冰冷的玉手捉住我的雙肩,呵氣如蘭般在我耳邊輕語:「點呀?你無事丫嘛?」

女人!是女人!我最期待的畫面出現了!





我別過頭去,用比黎明的眼神還要再Charm一點的眼神望過去,卻把我從半醉拉回清醒。

因為……我眼前的,並不是什麼美女。

而是……根本什麼都沒有。

是我的錯覺嗎?還是醉後幻覺?甚至……會否是我的「黎明眼神」嚇怕了人家?換成鳩柏豪的眼神會否更好?

「你—無—事—丫—嘛—嘻?」同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但那聲音卻變得尖銳無比,我望向身後,一個五官扭曲了的女人慢慢飄向我這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

我與她四目交投。

「嘻—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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