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先生: 第十五章:進或退 (上集)
夜已漸深,五里霧一行人回到房子後稍稍打鬧了一場後便各自入眠。幾人今日走了一整天,又曾面臨喪屍的包圍,以及與少堂主共進膽戰心驚的晚餐,現已身心疲憊。黑狼與小神童而然熟睡,還不時傳來打呼聲。
五里霧也已經入睡了,只是大腦似乎沒有饒過他,在經歷了今日一連串血脈嘖張的事情後,一個熟悉的夢又在五里霧的腦海中上演。
同樣走不出的霧團,同樣不時傳來的求救聲。每當身影出現,又是同樣的事情發生,一隻喪屍撲向一個女子身影,而每次五里霧也是慢了一步,趕到時身影已消散不見。只是,這次似乎有一點不一樣,隨著事情不斷重復發生,其女子身影似乎也形象化了許多。從以前一團朦朧的黑影,現在已有了清楚的輪廓。但是,正因更為清楚,令五里霧更急於想找到真相,更想看到女子的容貌,可是每每都撲了個空。
此情此景上演了不知多少回,五里霧已經心生力歇。然而,那個身影又出現在五里霧的遠方。正當五里霧徐徐走到身影所在的霧團時,那出現了千百回的喪屍身影這次沒有出現,五里霧也察覺到了奇怪。但是沒待他反應過來,一對慘白幼長的雙手破霧而已,猛然拍在了五里霧的臉頰。五里霧嚇得驚醒了過來......
驚醒的五里霧坐了起來,喘著粗氣,似乎驚魂未定。可是,他沒有時間回想剛剛夢裡發生的細節時,一股焦慮感由心而起。
五里霧看著對床熟睡的黑狼與小神童,想起從晚餐回來時,為了不讓二人膽心或衝動行事,騙了他們說少堂主其實只是想加大交易量,但沒有挑明少堂主可能會攻略據點的猜想。在此時,五里霧似乎也抱著絲絲僥倖,說不定只是自己想多了,但正是這份壓力似乎已開始影響五里霧的神緒,此次驚醒後,他一夜無眠。
砰! 砰! 砰!
一陣陣急速的敲門聲驚醒了黑狼,黑狼在下意識的反應下抽了起床邊的黑刀。待他定晴看清周遭的環境後,才定下了神。自己流浪於外太久了,時刻都緊繃著神經,如此放鬆的睡眠也是久違了,一時沒有回過神來。隨即一陣陣交談聲傳進黑狼的耳邊,隱約聽到似乎是少堂主的人來通知已經準備好出發。
黑狼見狀也不拖泥帶水,直接拍醒小神童,一手抱起他,二人一同梳洗。
五里霧打發了少堂主的手下後,正想上樓叫醒二人,發覺二人已整理好自己,隨時準備好了。
「早晨!」五里霧面帶笑意的說。二人的自覺,令飽受壓力折磨的五里霧心中升起了一點暖意。
「早,行啦?」黑狼睡了一覺後又回到了平日嚴肅的樣子。但其實只是他睡得太飽,神緒還未整理好。
「味啊,佢哋送咗早餐比我哋食,話個半鐘後接我哋出發。」五里霧手中捧著餐盤,盤中是豐盛的早餐,看得小神童口水直流。這也難怪,昨日幾人還未來得及享用晚餐便被五里霧與少堂主的單挑打斷,至今肚子仍是空空如也。
五里霧放下早餐,黑狼與小神童面上寫滿了急不及待的神情,的確沒有什麼比一晚充足的睡眠後還有一頓豐富的早餐更令人心生愉悅。而這裡不愧是憑農作起家的據點,盤中盡是新鮮的果菜與五穀,甚至有雞蛋,這叫幾人吃得甚是陶醉。
「這是什麼,好難食啊!」只見小神童面容扭曲,不斷吐著小舌頭,想把口中的東西吐出來。
五里霧與黑狼同時望向小神童,發現哭笑不得的畫面,小神童努力地嘗試吐出口中的蛋殼碎,從沒有吃過雞蛋的小神童竟然想都不想把雞蛋連蛋殼直接放入口中。而五里霧與黑狼全神貫注地享用自己的早餐,完全沒有注意到小神童的舉動。
黑狼見狀連忙伸手為小神童撥去嘴角的蛋殼碎。小神童則被蛋殼奇怪的口感剌激到,頓時打了個顫抖。
「雞蛋要這樣吃的。」五里霧拿起一隻雞蛋,敲敲檯面,示範給小神童看如何撥開雞蛋。
「雞蛋是什麼啊? 為什麼會有殼?」小神童好奇地問道。
「就雞的蛋......」五里霧被小神童這樣一問,一時想不到如何解釋。
「雞是動物嗎? 蛋是什麼啊......」小神童發揮孩童的好奇心,繼續追問,但話音未落,他看到五里霧腦海中浮現的畫面,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五里霧正絞盡腦汁地想怎樣解釋雞蛋給小神童聽,因此腦海中不斷浮現母雞下蛋的畫面。碰巧急於知道答案的小神童發動能力讀取五里霧的心思,剛好讀到了這一幕。從未見過雞的小神童在心中對雞蛋留下了莫大的陰影......
隨後五里霧把退好殼的雞蛋給小神童,小神童也拼命搖頭拒絕再吃,五里霧見狀便自己吃了。幾人很快便吃完了早餐。
正在把握時間休息時,黑狼見五里霧今日反常地沉默。心中猜想昨天的事情可能沒有如五里霧所交代般簡單。但出於對五里霧的信任,黑狼也沒有多過問,只是在心中暗暗知道今天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一個半小時很快便過去了,少堂主與其手下已到了五里霧的所在地。
五里霧與黑狼聞聲出房,只見門外停了一輛大貨車與一輛吉普車。可是真正引人注目的不是這部罕有的交通工具,而是少堂主身旁站的兩人。
兩人一高一矮。高的一人,約莫三十歲出頭,頂上無髮,卻紋了六個圓點在頭上,而且體格強健,即便穿著厚厚的衣服亦若隱若現地看到底下的肌肉。矮的一人也約莫三十,只是身材略顯瘦削,左右手分別帶著一藍一紅的手套,甚是奇怪。
單憑外形二人當然不是特別叫人注意,但是二人肅穆的眼神與強大的氣場,顯然與旁人完全不同。猶其感官敏銳的黑狼,被二人挑起了緊張的神經。
「這位是圓竹,這位是林哥,他們是我們據點數一數二的高手,有他們同行想必不會有什麼意外。」少堂主為五里霧介紹二人,高的是圓竹,矮的是林哥。
五里霧故作熱情地打了招呼,腦海中深知不妙,此二人一看便知道是不好惹,派如此高手同行,要破局避免兩個據點開戰的難度又上升了一分。而更叫人絕望的是,除了二人更有幾個武裝了槍械的少堂主手下同行。
「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可以先點點貨量對不對。」少堂主帶著五里霧到貨車後,示意五里霧上車檢查。
「少堂主的安排定是妥當,怎麼會有問題。」五里霧打趣地說道,婉轉地拒絕了少堂主的建議。心中卻暗罵少堂主無謂,到現在仍試探自己。
「那就事不宜遲了,晚一分危險可就多一分啊。」少堂主故作緊張地說道,催促著眾人盡快起行。
「好!」五里霧附和著少堂主,裝作急不及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