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後,其實生活也沒什麼變化,日子還是要過的,不過也只限於生活上。

「bitch啊,好悶呀」某天,天晴又在跟我訴苦。

星期天,一個放假的日子。按理來說是給休息的,可是不知那個「天才」製造了功課這樣東西,令眾多學生受難。

「打機囉」我回答她。

「好啊,打LOL啊」估不到她竟然也會玩這些。





「咁你叫名啊,我加你啦」既然她想玩,我也沒所謂。

「算啦,都係唔玩啦,我要做功課啊」她有這麼乖嗎?
真的有,先不説她每次測考成績也名列前茅,就她在學校外裏斯文,內裏open的性格令她在學校被許多老師誤以為是乖巧。

「你有冇咁乖啊,肯定係呃唔知邊啲無知婦孺,然後借佢啲功課抄啦」

「你點知㗎,你咁聰明嘅,不愧係我嘅bitch」她還send
了個單身蓋着嘴的emoji。





「梗係啦,我天才嚟架」當然啦,這是我的自吹自擂。

「話時話,你唔係今晚有嘢做咩,仲未出去嘅」

「可以遲啲嘅,不過就快出㗎啦,準備定啲嘢先啦」

今天是10月30日(應該有人記得今日係咩日子掛)。

「咁好啦,我都唔阻住你lu」附加一個伸着舌頭的emoji。





「88」我有一種説不出的奇怪,自從那天後的她。

接下來幾分鐘,我換了衣服,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加上黑色長褲。

去阿軒的生日,那用這麼認真的,主要也是應酬。

出門前,戴上藍牙耳機,開始播放音樂,心靈上終於可以安靜下來。

還有數天便入冬了,樹木早已不像當初那樣茂盛,也瘦下身子了,我摸一摸它的皮膚,粗糙得很,應該是歲月的痕跡吧,經歷的事情變多了,不論風吹雨或日曬雨淋,也開始麻木起來了,開上看強大似的,但誰人猶記得起那背後的弱小心靈。

難道這就是成長嗎...

離開電梯,我這次可沒上次這麼幸運並沒巴士等候我的來臨,現在的時間是6:00pm,就快趕不切了。我只好跑去較前的車站,那裏可以選擇搭小巴,然而排隊的人也不是一般的長,大約有數十人。

幸好,過了十分鐘左右,突然一次有三輛的小巴來到了,我從銀包拿出碎銀來付錢,便坐下了。眾所周知小巴有分單人位和雙人位,我就坐在那些孤單的單人位。





窗外的風景瞬息萬變,一轉眼之間,外面還是那些直穿雲頂的大樓,只是外觀和造型早已不同,名字更是層出不窮。

天龍1號,天龍•二期,天上豪庭•龍....

這些名字又是哪個天才想的,我想他一定是所謂的中二病發作,不然真的很難想到這些名字出來。

「喂,一仔你到左咩啊」我剛接電話,阿軒便對我説。

話說,我很久也沒聽到他的聲音了,自從上次...等等,我上次和他説話是那麼時候?我好像不記得了。

「就快到啦,你地有無Book位嘅」

「有啊,上星期放學去左book啦」





「好彩姐,幾驚你班on9豬撚到唔記得book啊」

「屌你啦,咁多嘢講」我認識的阿軒也是個粗口爛舌的人,三兩句便會出一句粗口,基本和我不分上下,或許比我更厲害。

「唔講啦」説後,我便cut了線。

下車後,先過了馬路,再住商場的方向走幾分鐘,便到了,那間火鍋店我也去過幾次,食物質素一般,不過勝在多款式,最緊要價錢便宜!

去到店外,Joy一早就已經在那look緊IG,等待着我們。

「咁早到嘅」我對着他説。

「到咗唔係好耐姐」Joy和阿軒真的差天共地。

「仲話唔係好耐,我真係無你咁勁」





我們閒談了一會兒,不久阿軒和其他朋友也到了,不過也不是太認識他們,只有在學校見到幾次。

進到店裏,地面算得上乾淨,走廊則有幾位侍應走着,和大型連鎖店不同,沒有IPad 點餐的,也沒有電池爐,我還挺喜歡這種傳統火煱店的,有一種人情味在此,而這是連鎖店做不到的,也取代不了。

「book左位啦,唔該」阿軒對着負責服務的店員説。

「好呀請過嚟」語畢,他便帶着我們走到一張六人枱前。

坐下來,拿出手機看起IG來,見到天晴上線中,我在思索應否找她。

「一仔 Joy你哋食啲咩啊」阿軒一邊叫着食物,然後問我們。

我沒有答他,專注在天晴上,Joy則同樣看着手機。





他看我們沒有理會他,不憤的説「你哋兩個咪掛住睇手機啦,答我呀你老母」

聽見這句,我也無法再無視他了「知唔知阻住人玩手機係要斬手指㗎」

「乜唔係瞓覺先要㗎咩」阿軒很認真的問我。

「瞓瞓瞓,瞓你老母咩」我放下手機説,Joy則在一邊看着我們一邊笑。

其實整件事很普通的,只是和不同人會有不同的感覺罷了,和朋友們一起做着On9 的事情,説着無謂的話語,也能笑足一整天,自己在他們面前做了一件柒事,那麼我恭喜你,你大約會被笑足一世了。

看來答案是否了。

難得阿軒生日,那麼也不能再想其他事了,專注回火鍋上吧。

我接着上一句一手拍枱,繼續向阿軒説道「屌,既然生日咁撚高興,唔整返碟雞子食都唔得啦」

我迅速搶他手上的筆和點餐紙寫了寫,然後不理其他人的叫喚,交到侍應的手上,侍應也很配合的,拿到後便立刻走了。

其他人看到目瞪口呆。

Joy首先出聲打破沉默,不過他的第一句便是「今次真係大鑊」

…我好像做了件錯事?

聽人説得多,電視也經常看到,不過其實我是未吃過雞子的,但我想應該挺好味的,好像很juice多汁,那不會差得去邊,即使再難吃,也有一個限度的。

應該...

不!!!根本不是這樣的。

看着侍應端來的那一碟...,沒有仼何感想。順帶一提,我是沒有看過...的。再次回歸正題,我明白Joy的一句是
什麼意思了,真的很大鑊,其他人看着我,再看看碟...,我只好打個圓場。

「睇落又真係幾大鑊喎,哈哈」沒有人回答我,很尷尬。

阿軒拍一拍我的膊頭「唉算啦,唔叫都叫左啦」

一直看着手機的Joy也停下來幫我説話「喂各位,啲嘢嚟啦,快啲食嘢啦」

語畢,第二個侍應將一些肥牛等也端過來了。

Joy和阿軒二話不説就動筷,其他人也不理了,開始吃起東西啦,彷彿當那碟...不存在似的。

看着他倆,時間好像逐漸變慢,視線將他們對焦起來,背景變得模糊不清,卻能聽見店內嘈雜的聲音,但我不覺得違和,不是本應如此嗎?

一直以來,我也覺得真心朋友很難得,曾經有句話「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我很認同這句話,永遠在一群人中,也需要有一人作為話題的,被人説三道四,痛不痛苦?當然痛,但又有誰能理解,或許這樣不是我,但我覺得很討厭。

在愛情上,我選擇了戴上面具,因而心彷似不再跳動。

一人前歡聲笑語,背後沉默不語。對很多事物的感覺比較木然,說不上喜歡也不太討厭。在社交活動上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和他們關係融洽一點,但其實並不想接他們話題去聊天。朋友多,但真正能懂自己的一個也沒有。
感情上非常敏感,明知道事情的答案是肯定的,也會忍不住一邊一邊去試探確認。

這就是我嗎?

不是的,我不想這樣,但事實上的確如此,那麼要作出改變嗎?我討厭改變,轉個説法,改變不就是另類的逃避?為什麼不能接受面對現在的自己,而選擇去改變自己呢。

我以前是這樣想的。不過是以前...

世間之大,尋找自己的知己,成為自己的知音人是很難的。

但我找到了,就在我眼前的兩位。

一生只想尋找一個肯挨麥記的女人;一生只想尋找幾位肯幫你説話的兄弟。

但説話還説話,要來的始終要來,食物是不能浪費的,那碟...還是要吃掉的,只是很難下咽。

「食埋啲...佢啦,唔好嘥嘢」Joy對着我們説。

我們默不出聲,突然阿軒將鍋中的...放到碗裏。

「先食為敬」然後他一口吞了。

其他人看見他的行為後,竟然開始仿效他起來。不久,一碟...便清完了。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驚喜的,心裏想着好嘢,唔使食。

但更多的是驚訝,為什麼他們會幫着我,但其實答案很簡單的。


因為是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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