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魚子醬,放學去唔去達德學校探險呀,聽講好猛鬼!」我興高采烈地回頭向她問道。

「講咗幾多次唔好調轉我個名嚟讀,我叫張子瑜,ok?同埋我唔會陪你擅闖私人地方咁癲囉,仲有呀犯法架!」張子瑜沒好氣地反駁我。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時速達90公里,直徑長1厘米,周長3.141592653…的粉筆向我轟來,而我則以兩根金手指精準地夾住了這「子彈」。當我引以為傲時,誰知後頭還有一個粉刷。當我意識到是「筆刷二連擊」時,我已經被那粉刷擊中。

「閻!月!空!你最好給我專心上課!你下年就要考公開考試了,你還不認真一點!」那名「神射手」李老師用普通話向我咆哮。同學們捂着耳朵,避免耳膜破裂同時,還對着我恥笑。

我頓時面紅耳赤,拍拍面上的白粉,狼狽地坐下。身後那張子瑜則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嘲笑着我。無地自容的我,整個課堂都沒有跟她搭話。





放學後,子瑜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下終於答應了這次廢探(探索廢墟簡稱廢探)。

「咁先係兄弟嚟架嘛!陣間樓下等!」說罷,我便跟她分別。

子瑜可以說得上是我的青梅竹馬吧,我們自幼稚園便認識大家。雖然我們是朋友關係,但旁人都以為我們是情侶。這還不是因為她長着一張玲瓏的臉孔,經常惹上狂風浪碟,總是要借我的名義拒絕那些男生們。不過那麼多年我都習慣了,唯一不滿的是她害我都沒機會找個女朋友。

唉,我可是自母胎便單身的可憐小男孩。

我回到家後,脫下校服,換上一套全黑的緊身衫和緊身褲。自小便喜歡廢探與留意都市傳說的我,這套衣服就像我的戰衣,一直陪着我走過不少的風霜雨雪。我在保險箱內取出兩塊「干擾磁貼」,並在桌子上寫下字條,留言給母親今天夜上不會回家食飯。





自從父親去世後,母親便獨力承擔照顧家庭的責任。父親在去世時,我還未滿一歲,但聽聞父親是被警察殺害的,我便對教科書上那些「正義使者」產生了一種恨。

礙於我生來喜歡到各處廢墟探險,母親便把父親生前研究出的「干擾磁貼」給我使用,避免我被那些警察發現。

收拾好廢探用具後,我使離開家裡。剛步出大廈門口,便看見身穿運動外套的子瑜。若我不是跟她是青梅竹馬,也許我也會被她給迷到,但我知道「假架啲奶」!

「喂,乜約人嗰個仲遲過俾人約嗰個架~」子瑜鼓起鰓子,格外可愛。我沒她辦法,只好買珍珠奶茶令她消消氣。

她接過珍珠奶茶後,像個小女孩般,甜甜的笑起來。





我和她都住元州邨,正好在屋邨後面就有巴士站。我們先在「長沙灣遊樂場」上巴士,經過大約45分鐘的車程到了天恆邨,在「天恆邨總站」下車。再經輕鐵轉乘至屏山站,便到達了目的地「達德學校」。

我們到達時已時黃昏時間,日落映襯着古舊的大理石匾額,突顯出那古舊的美感。可是子瑜在聽說「達德學校」是所鬼校,以及學校周圍有多個墳墓後,不但沒有被這日落的景象所吸引,反而打了個冷震。

我在討論區上得知,原來舊時的廢校和廢墟都有看更。但自從2021年政府推出智能手環計劃後,政府借助手環上的GPS定位功能便得知使用者所在。最後徹走所有看守廢墟的看更。

我分了一個「干擾磁貼」給子瑜,自己也在手環貼上了磁貼,打開了手機的時鐘,設置了2小時倒時計。

「呢個咩嚟架?」子瑜問道。

「我都唔知呀,老豆留比我嘅。黐佢喺手環上面,政府個GPS就搵你唔到咁囉。不過阿媽話一日最多只可以用一塊,唔係嘅話驚會比警察捉喎。」我回應。

待子瑜貼上了磁貼,我們便動身尋找潛入學校的路徑。

圍繞學校走了一圈,我們走到了一個廢棄的籃球場。與其說是籃球場,倒不如說是一個滿是銹漬的球架和周圍長滿了雜草而已。





我們向着學校方向走去,跨過雜草堆,穿過老樹叢林。

突然腳下傳出了「咔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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