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願望是拯救你的笑容: #4

#4 今天孖辮妹和她的媽媽來到了店舖買糖果。她的媽媽甫進入店內，就走到小羚面前神態凝重地問︰「最近有甚麼奇怪的人經過附近嗎？」 小羚想了想，搖頭說︰「好似沒有，怎麼了？」 孖辮妹的媽媽用手機打開了一則新聞給小羚看，並說︰「早幾天，這附近好像差點發生拐帶兒童事件。」 「是嗎？」小羚感到詫異，因為糖果店所在的這個商場一向治安也不錯，碰見的多半是熟悉的街坊。 這家店一向深受小朋友歡迎，很多時候小朋友都是放學後一個人或和朋友一起來，聽得孖辮妹媽媽這樣說後，小羚也察覺到最近的確多了父母陪同小孩來買東西的情況，暗暗點頭。 沒多久，孖辮妹買完糖果走了，別的小朋友也陸續散去，又到了小羚做功課的時間，也到了奇怪男平常會出現的時間。 「你來了！」 小羚看見奇怪男步入店舖，情緒立即高漲起來，彷彿哄他開心就是小羚每次看到他的任務。小羚的願望是讓所有人開心，她已下了決心要拯救他。 奇怪男一如既往地無視了她的歡迎詞，逕自往糖果櫃走去。小羚拿出了甘草糖的罐子，揮手問他︰「你不買這款嗎？可以給你優惠喔！」 「鬼才會買。」奇怪男冷冷的道。 「呵呵，還是你要玩遊戲？」小羚挑逗地說。 奇怪男回過頭來，瞪了她一下，沒有回話。 半晌，他只拿了一包黑加倫子橡皮糖來到收銀處前。小羚怔了怔，問︰「這就夠了？」 「反正你的糖果都不好吃。」 「那麼你又為甚麼來買？」小羚反問，他卻回答不上來。他付了錢後，小羚發覺他一直瞧著自己放在桌上的數學作業。 「怎麼了？你也在學這些嗎？」 奇怪男不置可否，小羚便乘勢而上︰「讓姐姐教你吧！」 「不用了，再見。」 「來吧。麻芝姑。」小羚給了他一記鬼魅的笑容，引得他答應了她的挑釁。 「麻姑！」「芝！」「芝！」「哈哈！」 奇怪男當然是輸了，畢竟小羚擁有超過一年的實戰經驗。奇怪男拿出了他最近的一份測驗卷，小羚翻了一遍，臉上的驚訝就像是看見了甚麼奇珍異寶。 「也考得太爛了吧！」 奇怪男感到被羞辱，臉上又紅又綠的，把試卷搶回來。 「剛才說好的喔！比試輸了就要讓我幫你補習。」 奇怪男怪男雖然不服氣，但還是走回來，把試卷放回桌上。 「嘻嘻。」 如此，兩人的師生關係就此展開，接下來的兩個星期，奇怪男每兩三天就會來找小羚補習。有時候補習晚了，小羚爸爸回來瞧到了他們圍在收銀處做功課，也沒有打擾他們，讓他們做好了才關店。 兩個星期過去，今天奇怪男拿著他最新一份試卷來到糖果店。他把試卷丟在桌上，鄙視著小羚。 小羚笑著拿起試卷檢閱，高興地說︰「很好啊！你進步了二十分耶！」 「但還是不合格。大姊，你教我的東西，很多都是錯的……」 小羚抓抓頭，不負責任地說︰「你考不好就怪我囉！」 「我走了。」 「先別走啦！李子峰！」奇怪男一陣恍神，這是小羚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見小羚拿起一支原子筆，在試卷上寫著不知些甚麼，上前看，發現小羚在他的名宇和成績的旁邊畫了一個笑哈哈圖案，又寫下了兩個字。 「小羚。」李子峰把它念了出來。 「對啦，這是我的名字。我叫你甚麼好呢？小峰吧！」 「喂，別亂改……」 小羚塞了他一塊甘草糖，說︰「你要是總是這麼冷漠是交不到朋友的喔！小峰！」 「我就是沒有朋友。」小峰細聲地說，說了之後就沉默了，更好像有點想哭，眼眶泛紅。 「那麼我就做你朋友囉！」小羚拋了一塊甘草糖入口，邊咀嚼邊說︰「這一款是辣的，更有趣！」 小峰吃了，果然很難吃。 不過，才剛要哭出來的他竟笑了，笑得比任何時候都開懷。 「對喔！哭完就要笑啦！」小羚此刻的笑容就像旭日般燦爛。 「我能問你嗎？為何你總是在笑？」小峰不解。 只見她對此問題不以為然，淡淡地說︰「因為……笑著笑著，彷彿就甚麼事情都能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