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嗰年,我做咗Miss隻兵》: 特別篇1
特別篇1
「喂,到啦,醒啦。」阿祖輕拍靠在他肩膀的Miss Lam,可她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多謝你八十七蚊。」司機說。
唉,見你咁慘,又請咗我食飯,豪比你,請你搭次的士啦,阿祖心想。然而,當他嘗試從Miss Lam懷裏抽出手臂去拿錢包時,卻被她牢牢摟着,說:「點解你要咁對我?明明我咁愛你⋯⋯」
最弊佢唔係剩係愛你一個呢,阿祖心想,不自覺地摸了摸Miss Lam的頭,動作很輕,像是在替小貓按摩。
「條女好醉喎,咁長條樓梯,你咁瘦,得唔得架?」司機對阿祖說。
「咩樓梯?邊到有樓梯?」阿祖不解地問道。
「乜你唔知咩?依棟係唐樓黎架,無電梯,佢醉到咁,睇黎你唔孭佢都上唔到去。」
仆街啦,今日練咗咁耐波,仲要抬依個女人上去,實渣都無啦,阿祖心想。
阿祖無法甩開Miss Lam,只好困難重重地把上半身打斜,再把腿伸直,用左手掏出右邊褲袋的錢包,把錢遞到司機的手上。
「你自己小心啦。」司機把找贖的錢放到阿祖手上說。
從車廂出來,背着書包的阿祖一邊替Miss Lam拿着她的手袋,一邊把她扶到自己的懷裏,以免站都站不穩的她會跌倒。
「我唔要返屋企呀,我仲想繼續飲。」過了一段時間,剛才的酒精揮發了點,Miss Lam漸漸回復了些許意識,開始掙脫阿祖的懷抱。
「好好好,返到去我陪你繼續飲。」阿祖努力安撫她,把次把她擁回懷裏。
從Miss Lam的手袋掏出鑰匙,打開了唐樓的門,撲面而來的,是長得不見盡頭的樓梯。
唉,死就就死啦,阿祖摟着Miss Lam的肩膀,深呼吸了一口,才鼓起勇氣邁出了第一步。
然而,Miss Lam卻不怎合作。
「我唔想行樓梯,我好攰。」
「乖啦,三樓姐,好快就到架啦。」
「你明明話過,我攰得滯,行唔郁嘅話,你會孭我架,點解你總係講一套做一套?明明你話過唔會再鍾意其他女仔架,點解你要呃我?」Miss Lam抬起頭,抓着阿祖的手臂,淚眼汪汪地看着阿祖的眼睛說。
本來不曾為愛情苦惱過的阿祖完全無法理解Miss Lam的傷痛,還覺得她很笨,連一絲同情都懶得吝嗇給她。然而,當看到Miss Lam這反復被淚水淹沒再曬乾,已一滴淚珠都滴不出來的雙眼,他卻心軟了。
明明平日的她那麼惡,說話都沒有尾音,笑容都不多一個,看起來那麼堅強——堅強得有點惹人厭,原來也有這麼軟弱的一面。
而從她的眼神裏,他不僅讀到心碎,還能感受到她的絕望。
既然佢都唔係第一次Hurt你,你點解仲要信佢?阿祖心想,卻不敢再說她蠢。
「好啦好啦,我孭你啦。」阿祖把書包移到胸前,半蹲在Miss Lam面前。
Miss Lam果真的跳了上去,緊緊摟着阿祖的脖子,說:「你知唔知道,我真係真係真係好愛你⋯⋯」
咁你知唔知你真係好重?都叫咗你減肥架啦,阿祖心想,咬緊牙關踏出二人的第一步。
在炎炎夏日走這條長梯本已是一件讓人不想活了的事,還要背着一個五十多公斤的女生,還有背包、手袋,當阿祖以為自己再看不到明天的日出時,一對大字終於出現在他面前:三樓。
阿祖把Miss Lam放到一旁的樓梯間讓她坐下,自己則不斷喘氣,直至終於能暢通無阻地呼吸,阿祖才把門打開,把Miss Lam扶進屋裏。
剛好,床離開口僅有幾步的距離,甫踏進屋裏,阿祖便把Miss Lam放到床上,跑到洗手間洗臉去。
而當他從洗手間走出來時,竟看到Miss Lam正坐在床前的地上,打開了一瓶紅酒灌了起來。
「邊到黎嘅紅酒?」阿祖連忙走到Miss Lam身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紅酒瓶。
「你想飲呀?」Miss Lam問道,眼皮都快要合上。
「你唔好再飲啦,快啲訓啦。」
「唔得呀,開咗唔飲好曬架,你唔飲嘅話,我飲。」Miss Lam伸出手,想要搶回紅酒。
「唔得呀,去訓教啦你。」阿祖又重複一遍。
「唔得,一係你飲埋佢。」
「我?依到有成大半枝喎大佬。」
平日的阿祖頂多都是喝啤酒,從沒喝過這種十幾度濃度的紅酒,而且他也不喜歡喝。
「咁婆媽架,算啦,我飲啦咁。」
「好好好,我飲,但你要應承我,我飲埋佢你就要訓啦吓。」阿祖說,
「嗯!」Miss Lam使勁地點着頭說。
在Miss Lam的監工下,阿祖無計可施,只好真的喝下去。而由於對紅酒的厭惡,阿祖索性一口氣灌到底。
「好耶!好叻呀你!」當Miss Lam一邊為阿祖拍掌時,一邊開扯高衣服的領口,說:「你覺唔覺得好熱呀?」
不經意地往下看,映入阿祖眼簾的,是一條三吋事業線。
哇,你想點呀大佬,阿祖心想,看得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好熱呀,我頂唔順啦。」Miss Lam竟開始脫起衣服來。
「等等,我⋯⋯我去洗條毛巾比你降溫,你唔好除住先。」阿祖站起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這時的阿祖雖然還算清醒,可在酒精的迷惑下已開始腳步浮浮。
唔得唔得,要清醒呀楊祖耀,唔可以乘人之危架,阿祖不斷把水往臉上潑,嘗試令自己清醒一點。
然而,當他拿着一條濕毛巾從走到床前時,看到的竟是僅脫剩胸罩和內褲的Miss Lam,正側躺在床上,可清楚看到她勻稱的身段,還有那又被擠長了點的事業線。
白滑的肌膚瞬間填滿阿祖的視野和腦海的每吋理智,加上酒精的作用,臉紅紅的他不自覺地蹲了下來,往Miss Lam的臉靠近,近得能感受到她的每一下呼吸之際,她竟張開了眼,盯着與她僅有一厘米之距的阿祖。
「Sor,Sorry呀,我⋯⋯我只係諗住洗條毛巾比你⋯⋯」當阿祖正慌張地解釋時,Miss Lam竟親了上去,嚇得阿祖瞪大了雙眼。
他竟心跳加速起來。
Miss Lam的舌頭主動伸進阿祖的嘴裏,舔着他還未反應過來的舌頭,漸漸地,阿祖也失去了理智,也開始回吻她,二人的舌頭互相交纏,像是這樣還未夠,Miss Lam摟緊阿祖的脖子,阿祖的吻也開始從嘴巴移至她的耳珠,輕輕咬了一下。
「嗯。」Miss Lam開始喘氣。
像是受了激勵,阿祖開始更熱烈地親吻Miss Lam的頸項,心跳也愈來愈快,恨不得能馬上擁有眼前這柔軟的嬌軀。然而,當他吻得愈用力,那嬌喘聲卻愈微弱,漸漸地還消失了。
而當阿祖抬起頭時,才發現Miss Lam竟睡着了。
欲望已被完全挑起的阿祖很想繼續下去,然而,當他的手正準備放到Miss Lam的胸前時,她竟說了一句:「我好愛你,我咩都可以比你⋯⋯」
如當頭棒喝,一下敲醒了阿祖。
她之所以吻他,沒有別的原因,不過是把他當成了她的男朋友。
睡着的Miss Lam沒有了平日的嚴肅的兇惡,像是卸下了裝備的小女生,然而,緊閉的眼角竟滑出一行淚水來,掉到漆黑的洪海裏,深不見底。
明明她這麼好,有一張白晳的臉,勻稱豐滿卻從不外露的好身材,還這麼愛你,為甚麼你竟可以這樣對她?
然而,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是甚麼好人,竟打算在這時候乘人之危。
想到這裏,斷了的理智線被重新駁回,阿祖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冷笑,心想:我究竟係到做緊啲乜?
為免自己又一次犯錯,阿祖又跑了一遍洗手間,用力地把冷水潑到臉上,祈望能讓自己清醒點。
雖然生理反應消失了,酒精也逐漸揮發,意識清醒過來了,心理上的反應卻無法隨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