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見到Eric之後,我都開始留意返小學個嗰群組。

佢地計劃呢個星期六返小學,而我本身諗住睇完就算,但係Eric突然拉埋我落水。

Eric:「Emily你會唔會黎架?」

仆你個街呀真係。

On9仔:「Emily?我地都好耐無見啦喎,梗係要去啦。」



肥仔:「係囉係囉,佢係群組成日都唔出聲,我地個嗰都好掛住你呀。」

女班長:「計埋Emily就有六個人啱啱好,我地返完小學之後再一齊食Lunch啦。」

屌你咩,我都無講過野,不過都係算啦,始終都係同學一場,都會想見下佢地嘅。

要維持一段關係,比你考DSE攞五星星仲難,DSE你失左手唔合格都可以再考,但係關係一失左手,可以真係無左。

同埋咁耐無見,每個人都應該變左好多,話唔定會有驚喜,希望一去到即刻見到個嗰都靚仔哂。



如事者,我地就約左星期六係小學到,直到出門口個刻,我個心唔多唔少都有啲期待。

Eric:「咦你黎左啦?」

我:「佢地呢?」

Eric:「咪係前面囉。」佢指一指前面,見到有堆人對住我地揮手。

我望住佢地,原來時間真係可以徹徹底底咁改變一個人。



男嘅就大隻左、靚仔左、高左、女嘅就瘦左、靚女左、眼大左,有啲宜家帶左眼鏡,有啲由帶眼鏡變到唔洗帶眼鏡。

但我無諗過個變化真係咁大,由大家細細粒變到牛高馬大咁,感覺自己就好似錯過左好多野。

阿程:「等左你好耐啦Emily,無見咁耐靚女左喎。」

我:「Sorry呀,頭先塞車所以遲左,不過你地都真係變左好多喎。」

肥仔:「我減肥成功左呀,但係計我話,你先係變得最多個嗰。」

我:「我變得最多?點解咁講?」

女班長:「總感覺你好似經歷左好多野咁,成個人嘅氣場都變左,你之前無咁斯文。」

人即使變到好唔同,但係人永遠都唔會知自己變左,以為自己仲保持初心,但其實原本個嗰你,一早就已經灰飛煙滅。



我:「你都係呀,成熟左好多。」

Eric:「我地唔好企係門口啦,快啲入去啦。」

入到去,發現學校好多野都無變過,操場仲係個嗰操場,小食部仲係個嗰小食部。

彷彿我地就好似仲係個嗰,小學時嘅自己。

漢叔:「喂你地係啲咩人呀?!做咩入黎呀?!!」

Eric:「喂漢叔,你唔記得我啦?我係Eric呀,佢地都係校友黎架。」

漢叔:「哦,原來係你,仲有阿程添,你地想探老師就入去啦。」



漢叔就比我地入去,我對佢嘅印象就係無乜印象,只係一個成日坐係到睇報紙嘅阿叔。

但係見到佢啲頭髮都開始變白,所以啲人成日講歲月不饒人,你地又有無留意屋企人嘅身體都開始變差?

行到去學校嘅地下,有康樂室、音樂室、視藝室,同埋有張枱做接待,啲牆同埋枱仲係當年嘅藍色。

將枱有部電話,仲記得當初媽咪無黎接我放學,我喊到癡線咁打電話比佢。

媽咪:「Emily...你以後...要...好好...生存落去...愛惜自己...唔...唔好同媽咪一樣...」

呢次嘅通話,就係我同媽咪最後嘅對話,事後我先知佢比阿爸殺死左,因為媽咪話佢想離婚。

見到部電話令我諗起個嗰畫面,我一直叫佢,但係佢一粒聲都唔出,最遙遠嘅距離,就係你把電話放在耳邊,但人卻經已升天。

阿程:「你無野呀嘛?」



我:「我無事呀,我地繼續行啦。」我好辛苦咁忍住啲眼淚,扮到無事咁。

當佢地入左去康樂室諗住打乒乓波嘅時候,突然有把男聲係我地後面出現。

鍾sir:「咦?你地黎左呀?做咩唔黎搵我,係到打波呀?」

我聽到之後即刻瞪大隻眼望住佢,佢都好驚訝咁望住我。

我:「係你...?」

一個好嘅老師會教你做人嘅人生道理,一個壞嘅老師,會教你點做人,雙重意思,明嘅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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