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有拍賣會上,網民『猶大』、亦即學生宋傑被人毒殺。如今在受託於國安會所組成的特別調查組裡,又有組員被人擊斃,而且死的竟然是軍頭錢上將。

侯先生和宗主任畢竟跟錢上將有丁點交情。看見他慘死,他倆不免有一點點歉意。

同處於凶案現場耿志剛,眼見光天化日之下冷血行凶,立時知會香港警方,派遣同事們過來處理屍體,全程表現得高度理性。

其餘各人均是首次加入調查組,與錢上將並不熟稔。此刻感染着他們的不是哀傷的情緒,而是面臨死亡的威脅。幾乎可以肯定,藏在暗處的對手早已監視着調查組的一舉一動。有機可乘,便會置他們於死地。

孔武與程靈式兩位,今早已見過宋傑慘死。現在錢上將相繼被殺,只更能說明這件事情殊不簡單,背後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可能是少年心性,他們在恐懼之餘,更希望能夠捉拿真凶。





文雅麗則被眼前的慘狀所嚇倒,她不自覺緊抓着列飛的臂膀,嘗試躲在他的身後。

再度遇見凶案,列飛擔心的還是在身邊的兩位學生的人身安全。至於現在正抓緊他的文雅麗,則和陳牧師一樣,都是他的朋友,也同樣關心。

他用左手輕拍緊握自己右臂的文雅麗的手背上,示意不用驚恐。文雅麗發現後顯得十分尷尬,頓時縮手。列飛對她微微一笑,但她早已滿臉緋紅。

對這場凶殺最大反應的,莫過於最膽小的陳牧師,他站在眾人的後面,激動的說:「這個神出鬼沒的殺手,連錢上將也幹掉,分明就是對我們作出警告,要我們止步,不要再查下去呀!」

他更用懇求的語氣問大家:





「我們可以就此打住嗎?」



作為馬局長代表、調查組組長的侯先生,此刻要主持大局:穩住大家的情緒之餘,更需要處理善後。

他首先囑咐宗主任:「宗兄,可否先致電中聯辨,通知他們錢上將被殺的消息;同時讓他們從全港新聞之中攔截下來?」

宗主任不喜受人指揮,只輕輕地回應了一句:「嗯。」





之後侯先生用凜冽目光掃視眾人一圈,堅定地說道:「這一刻才剛剛有傳國璽的線索,為着大局著想,我們絕不能在此時停下來。

「其實,調查組目前的陣容還是很穩固的:孔武同學會功夫,耿探員又有槍械護衛,再加上宗兄和我在背後有國安局和中聯辦支持,隨時可以調動人員。只要我們行動一致,沒有人離隊,對方便沒有可乘之機,將我們逐個擊破。」

眾人其實都明白這個任務的重要性,都不想在這一刻放棄調查。

如今就只剩下陳牧師捧着像苦瓜一樣的臉,他因為不敢落單而成為殺手的目標,唯有跟隨大隊。

侯先生話語一落,宗主任也同時也通完電話,他已經派人知會了各大主流電台、電視台以及報界。果然,沒有一家媒體的採訪隊跟進上來。宗主任在香港的調動能力的確是絕不容小覷!

此刻,調查組趁着警方的支援還沒有來到,及時在後巷裡研究錢上將的死狀。當中,又以耿志剛和侯先生觀察得最為仔細:

   1)錢上將身上的穿著,並不是從拍賣會出來時的那身運動服;而要被換上了一套海軍軍服。
   2)他的背後中了多槍,致命的一擊是打在頭部後腦。
   3)錢上將的胸前,放着一面被撕破兩半的英國國旗。





海軍軍服與英國國旗這兩個佈置,一定是含有什麼意思。大家都不其然將視線放在列飛身上,相信他會猜得出凶手的目的。

列飛當然知道大家對他的期望,拼命地思索着。

他站在這倫敦會舊址的後巷裡,抬頭仰望天空,只看見兩旁黑漆漆的,中間有一條幼薄的灰藍帶子。他不禁問:天空何時變得那麼狹窄呢?

那是因為兩旁的高樓,像枷鎖一樣,把空中的風景給切割成狹窄的小塊。這幅景象,在今天香港各處過百層的高樓大廈都隨處可見,而不單單只是在這條後巷裡。

往日倫敦會頭頂的天空,也是這樣的嗎?這麼狹隘的視線下,會影響我思考嗎?

不會的。

反覆思索後,他只想起一件事件是跟目前的徵狀相關。





他不明白為什麼是這件事,只是搖頭道:「為什麼又是和香港有關的?」

然後說:「有關英國旗的撕毀,我想到的是:『亞羅號事件』,以及它所引發的第二次鴉片戰爭 。」

「亞羅號?」大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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