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女生,慢慢步進理工大學。

「喂,個sem就完,我覺得我地應該 ...」其中一人先開口。
「應該好好休息,同埋諗下去邊度玩!」
「唔係囉,果個好摺嘅校草今年Grad啦,不如去望下佢?」
「有咩咁好望?咪又係人一個。」
「我一直好想知佢係咪好似人地講咁摺,照計校草應該好受女仔歡迎,真係會有一個日日鎖自己係圖書館嘅校草咩?」
「人講你就信 ...」
「所以咪去求證囉,你當我八掛,陪我去睇下啦好冇?」
「好啦好啦 ... 怕左你 ...」





步進圖書館 ...
「呢度!」
兩人飛奔到最角落的桌子。
「校草!」
「喂,校草,叫你呀 ... 你又有fans搵上門啦。」桌子旁的女生輕推正在埋首macbook前的男生。
「下?」男生嚇得把手中的書本全掉到地上:「咩 ... 咩話?等等 ... 張 ... 張paper呢?」

「好得意呀你!」
「原來你真係咁摺嫁!」




「睇下佢,只係掛住疊paper!」

「家姐 ... 救 ... 救命 ...」
「唉,咪搞佢啦!」
「唔係呢,佢真係好得意好cute呀!」
「校草」被肆意玩弄 ...

身為姐姐的 ...
「喂!睇夠望夠就走啦,阻住我細佬做paper,佢grad唔到係咪你兩個負責呀?」大吼一聲,「吵醒」整個圖書館的人。
「得得得,睇夠 ...」兩女急步離開,臉上仍擺脫不了興奮。





「家姐 ...」
「白痴仔!你睇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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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塘樂華邨 ...
「阿爸,我地返黎啦!」姐姐先開口。
「你兩個返得黎岩岩好,煮落飯啦,入黎幫手。」

弄好桌子,放好飯菜 ...
「阿雪!你又偷食!」爸爸從廚房向口中咬著菜心的阿雪大吼。 「唔食囉 ... 阿爸,又豉汁蒸烏頭,次次你都就周若風,搵次就我唔得?!」
「平呀,你估屋企好多錢?你細佬又鍾意食,咪買囉,仲有,邊個話唔就你?」爸爸手上捧著一碟咸魚蒸肉餅。
「蒸肉餅!都係阿爸錫我!」阿雪待爸爸放好碟子,大送一個深情的擁抱。
「挑!搵鬼信!咦?阿風呢?」




「衝左入房啦,個傻仔到而家都未做好份paper,日趕夜趕,抵死!」
「你做好啦咩?成日都咁得閒嘅?」
「龍生,你都知,你個女聰明過你個仔幾多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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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 ... 我的家。
有一個 ... 長得很美但總是取笑我的攣生姐姐,但其實待我很好 ...
有一個 ... 跟我和姐姐不同姓的親生爸爸,也待我很好 ...
怎麼不同姓?
對,爸爸姓龍,全名龍天賜。
我和姐姐,是跟媽媽姓的。
她叫周若雪,我叫 ... 周若風。
聽爸爸說,小時候我和姐姐出生不久,媽媽就把我倆帶走,但過了不夠一年又拋下我們。
爸爸不忍,把我倆接回來,父兼母職的把我倆養大。




我曾問爸爸,用不用改回姓龍,我還記得,當時他這樣回應:
「姓乜都好,咪又係我個仔,你到時想改咪改囉,老竇冇所謂。」
爸就是這樣的隨和。

至於姐姐,除了從小到大都愛取笑我以外 ...
「喂,周若風!」姐姐把一大碗盛滿?菜的熱飯放在電腦桌後,步出房間。
「唔該 ...」
她總是口硬心軟。
她很寵我,也很保護我。
甚至 ... 比我更像男生。

或許,只是我太怕事吧 ...
我是那種 ... 緊張便出現口吃的人 ...
而我一看到人,對,是人,一個也好,我都會變得緊張 ...
所以,我總是口吃,也最怕到人多的地方。




姐總是拿這事情取笑我 ...
「周若風,你到底可唔可以講到一句完整句子嫁?」
「呃 ...」
「唉,你真係冇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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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校草」 ...
絕對拜我親愛的姐姐所賜。

「喂,周若風,咪再3mm好冇?」
3mm是髮型屋術語,電剷弄出來的最短效果。
唸中小學時,我都是一次3mm,待三四個月,頭髮都長出來後,又一次3mm。
「有 ... 有咩問題?頭髮剪完 ... 咪 ... 咪 ... 又長過 ...」
「周若風,你而家同我去剪個正常頭!大佬你係個大學生,執正少少好冇?」





這是我剛上大學後,又要去弄3mm時的事。
姐把我帶到一間髮廊,「命令」髮型師把我弄得最帥。
結果,我被弄了一個「飛落海頭」。
第二天更立即被一大堆女生「狙擊」。

「嘩!阿風你搞咩靚仔左咁多?」
「平時剪平頭裝真係唔覺,而家咁咪幾好!」
「你而家去選校草都得呀!」
「校草!校草!」

就是這樣 ...
接下來數年的大學生活,認識我的全人類都戲稱我為校草。
當然,只有軀殼而已。
怕事的性格壓根兒沒丁點改變,當然漸漸演變成「最摺的校草」。
其實 ... 我無辜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