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
 
我的職業是司機。
今天來租用服務的是一位要到郊區狩獵的男人。
對我來說,他面目模糊。
假若鎮內發生罪案,警方要求到警告進行認人手續,大概在六選一的情况下,我辨認不到。
 
「小兄弟有甚麽目標?」
想到罪案,我不禁背後一涼的想到後座這位帶著槍的年輕人。
他到郊區的目的是甚麽,狩獵的其實是甚麽,他是罪犯?還是乖寳寳。




 
「我想要一頭鹿。」
「鹿。」
 
腦海裡浮現出膝蓋突出,竹枝般幼的啡色四肢。
有些人,喜歡微微發胖的女性,也有酷愛纖瘦得營養不良的。
不知道客人他鍾情哪類型。
但看他往車窗外看,沉穩的一張臉。
我想他對女性的熟悉程度應該不少。
 




那些追求美麗身段的女子,踏著如鹿一樣跳脱步伐地在朱紅泥磚上行走的雙腿,他怎麽也撫摸過吧。
一雙?兩雙?
我猜年輕的他喜歡體型瘦小的女性,否則怎麽要獵鹿。
鹿皮包骨的膝蓋,女人皮球般透薄的皮膚。
獵到後,倒掛綁起背在身上,滿心歡喜返回汽車。
女人泡上手後,任由宰割的抱回家摔到床上。
 
「祝你好運。」
我祝福他。
 




目送客人帶著槍走入山林。
我在樹影間,遊戲般想象著狩獵的畫面。
他捕捉鹿,我看戲。
不下手,也能使山林野獸數目減少。
不參與,單純享受這活生生的殺戮戰場。
 
若代入遊戲來說,這叫「掛機」嗎?
 
遊戲結束後,客人或許還能跟我站在酒吧街裡,點根煙,各對著不同目標微笑。
他也許在找尋餐牌上的錯别字,而我,可能因老花散光而眯起眼聚焦。
 
獵人、客人。
還不一樣只是個買刺激、買酒、買煙的男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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