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女鬼》: 《感情問題一律建議分手》

《感情問題一律建議分手》
 
「阿門。」
我和少女的聲音重疊。
面對著這位自稱阿雅的少女，她低著頭、閉起眼。
我只看到她的頭頂、劉海、鼻頭，還有我握著她的一雙玉手。
 
我的職業是神父，一個熱愛這工作的普通人。將自己當作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梳理外觀整齊，穿起洗熨挺直的制服，在教堂裡像個客户服務員的聆聽人們訴苦告解，給予一些建議，說說人生道理，唸唸聖經故事，祈禱。
最為樂在其中的是我可以握起陌生女性的手。
 




「原來如此。」
送别上一位前來祈禱的少女後，是位來訴說心事的少年。
他說了很久，但我都沒在意，腦海中重覆播放著某幾首流行曲。
「請問神父，我該怎辦?」
「感情問題一律建議分手。」我直說。
「分手?」
少年看看自己的左手，一隻沒戴腕錶的手。
「這樣子不是辦法，精神病人是不應該談戀愛，放過那女孩吧！」
「我是精神病?」少年不解。
「不是嗎?」我看了看他左腕，再看右腕，都沒戴手錶:「為甚麽不戴錶?」




「那是因為......」
我打斷:「别說因為沒錢。」
「我......」少年完全接不住。
「那是方便割腕發洩對吧？」
「神父我......」
「沒關係，天父會原諒你的。」握起少年的手:「記得這山頭的路嗎?」我用右食指載空氣中繪出蜿蜒如腸臟的山路。
「我乘搭的士前來。」
「不要緊，路只有一條。」
 
大概少年以為我要說出人生大道理，而我，在座位下拉出一個紙箱，拿出一把斧頭砍在他左手上。




 
感情問題一律建議分手。
割腕自殘，不如直接砍掉便能解决問題，全世界都不需為此心煩。
 
少年的手沒一下被砍斷，他掙脱。
 
空出的左手，正好可以雙手握斧柄，追斬這人間行動廢物，為民除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