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女鬼》: <護衛>

《護衛》
 
 
護衛先生拉住我手。
這突如其來的無禮舉動使我放下了一點點高貴大方的既定形象狠狠地瞪他一眼。
 
「注意這病人，十萬個小心。」
 
看見護衛先生由衷的提醒，我不忍心責備的放鬆眼神。
「普通病人, 沒關係。」




「那……小心。」
護衛先生對我作出最後的叮嚀後便石像般穩守原定。
他不打算護送我到病人面前。
 
「明白。」
 
 
別過護衛先生後，我獨自踏上通往病房的走道。
這亮旁為一整排玻璃窗的走道光線非常充足，沒有垃圾桶或等候用的椅子等雜物，使這地方看起來為一塵不染的乾淨。
 




我躲在轉角處鬼鬼祟祟的探頭察看。
 
走道盡頭處是我的目的地。
那道奶油色的門後有人正在等我，正確來說他等待的不是我，理論上換了誰人都可以。
 
我整理一下衣領，挺身走過去。
 
「你好，我是來給你評估的黃醫生。」
「晴晴，甚麼時候你改姓黃了?」
 




我無可避免地在病人面前翻了個白眼。
他看不到的了，因為病歷上說明了他將眼球都挖走，原因是看見幻覺之類的。
 
「不是啦。」我將帶著的公事包丟到一旁去:「我來看看你該轉送到哪類型病房。」
「我也看到你，今天過得好嗎?看起來不錯。」
「啊，是是是……」我唯唯諾諾地拿出筆記寫著。
據說他常對看見的人稱呼為晴晴，任誰都看得出是個精神病患的樣子。後來被關進病院後，眼睛就被挖去了。
 
我走近，察看病人深陷的兩個眼窩，用原子筆比劃起來。
「你真的很煩。」
「對啊，晴晴也這麼說。」
「好了，以後沒有人再說你煩。」
 
 
離開病房後第一個見到的是護衛先生。




他神情專注地在送別我的地方等候著，半點也不似是個要躲懶的人。
 
護衛先生態度親切地問:「完成了?」
「是，將他轉送到別家設備更好的院舍去吧，怎麼說，他都瞎了。」
「能讓他得到更好的照顧當然好但新院舍的醫生能治好他的幻覺嗎?沒了眼睛卻依然說看見某個人的，想來應該是很嚴重的精神病。」
「關於這個，能治好與否是我們管不了的，重點是從此之後終於沒有人再惹起你煩厭了，對嗎?」
我補充說:「而且，看東西不一定全靠眼球，那影像是存在於腦袋裡，所以……呃!」
 
我說溜嘴的掩住嘴。
 
回頭一看，護衛先生已在往回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