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修真BL）: 第一百零二章 〈漆黑且明亮〉
第一百零二章 〈漆黑且明亮〉
那一天男孩隨著二爺上了他的馬車，途中二爺問了男孩，
那些小男孩他們為什麼怕你，男孩說因為我會咬人。
『哦！那你以後替我咬人，但不再是用牙齒。』
離開城堡後，二爺的車隊約莫有四、五十人，分成三隊浩浩蕩蕩的前進，
車隊在行進約莫一個時辰後，停在了一處離溪水不遠的原野上。
深夜裡，梳洗過後的小男孩換上了一身剛縫製好的衣服，接著被帶到二爺的營帳之中，
看見男孩來後，二爺指了指放在小桌上的一雙小鞋，
『這個給你，先穿了吧。』
男孩看著桌上那雙款式簡單的鞋子，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暖洋洋的，
自從他被關起來後，也不知道多久沒穿過鞋子，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伸手取過桌上的鞋，像拿起世上稀有的珍寶那樣小心，
男孩怯生生的問，我可以坐下穿嗎？
二爺先是翻了一個白眼，跟著笑道『快點穿好之後跟我到外頭去走走。』
男孩聰慧的知道那是不介意怎麼穿的意思，
他坐在營帳內的地毯上把那雙鞋穿上，腳像被包覆在溫暖的獸皮裡，
又像是踏在土地上那般厚實，這雙鞋簡樸的外表下，
舒適度卻是比以往他穿過的鞋好上十倍，男孩驚訝的看著他的雙腳。
不等他有更多感想，二爺站起身來說了一句『跟上。』一句意含急匆匆的話，
硬是中斷了男孩心中的想像。
在二爺出帳後，身旁立即有數位大漢跟在他身後，像是習以為常的二爺出了帳後，
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自顧自的走著，男孩則是人小步短的緊跟在後，
那晚的夜裡月光分外溫暖，原野上不時的有蟲鳴聲從草地傳出，
草地上的味道有別於白晝的清香，而是淡淡的雅緻與微微的幽香，
男孩人小要跟在成人背後，需要小跑步才行，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但他卻無比的開心，似乎只要跟在那個男人背後，什麼事都無所謂了。
二爺走到了溪旁，選了一塊溪石坐了上去，小男孩則氣喘吁吁的跟上，
他的臉上掛著笑容，像是完成了他在二爺這裡，第一件的任務。
在溪石上坐著的二爺，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這時的他沒有唱歌，
二爺伸起他的右手對著月亮遙遙的動著，像是想抓下月亮，
又像是在撫摸月亮。男孩不明白像二爺這樣一個男人，
為何會像一個孩子般有這樣的動作，突然間他記起母親的那句話
『每顆星星都象徵著一個希望，你要學習抓住它們。』
男孩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二爺的希望就像月亮一樣的巨大，
那麼大的希望想必要更努力才抓得住吧。
這時男孩悄悄的把手伸在嘴邊對向了二爺，他不敢讓人發現，
他想抓住二爺，他想離那個男人更近點，在男孩小小的心裡他知道，
這時的他距離那個人還很遠、很遠。
在這晚男孩偷偷的想著，
如果二爺的希望是那顆月亮，那等我長大，讓我摘給他，
如果二爺的希望是那顆月亮，那我的希望就是二爺。
這時的二爺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事前毫無徵兆的，將頭轉到了男孩的方向，
他看到了男孩的手放在嘴邊，不知道男孩想要做什麼。
二爺的突然轉頭，嚇得男孩像做錯事被發現的樣，心裡無比的慌張，
接著他連忙把手放下，整個人直直的站好，一動也不敢動亂動。
這時的溪旁，一隻晚睡的河蛙呱呱的叫了，那聲音伴隨著溪水，
讓本來有點寂靜的夜晚，突然間多了些甜膩的感覺，不是河蛙吃起來清甜，
而是那叫聲在這時讓人感到分外可愛，溪谷裡月娘照在水上，任憑水怎樣流，
她硬是拗著不走，像個耍賴的女子，就是要在河邊戲水。
但男孩不是月娘，所以，
當二爺對著男孩勾了勾手示意他過來時，男孩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月下，二爺看著男孩的臉，沒有看人的情感，像在檢視著他買回的商品那樣，
像是在查看是否有瑕疵，那樣的眼神男孩不喜歡，但他喜歡被二爺看著，
因為這時爺的眼裡只有他。
二爺開口說
『每一個我親手買下的人，我都會問他們，要回去他們原來的家，
還是留在我身邊，會這樣問是避免未來在我手下做事不專心，
所以我會給他們一個機會，現在這一個問題輪到你了，你要我派人送你回去，
還是留在我身邊？』
男孩知道二爺的規矩，他只有一次機會，沒有重換的可能，
但這問題，早在他跟著二爺他們一路跑來時，他就決定了。
男孩毫不猶豫的答道『我想跟著二爺。』
聽了男孩的回答後，二爺並沒有問他理由，或者說這理由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即便男孩有話想講，但爺如果沒問，就表示他不需要知道，
男孩在熟悉眼前這個男人的規矩。
接著二爺問了男孩第二個問題
『你還記得你原本的名字嗎？』
男孩說我還記得我的名字，他知道在過去的村裡，他有一個好聽又好記的名字，
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出事後，當他被抓走關到城堡內開始，
他開始逐漸的避免去記得他過去被叫喚的名字，那名字裡有太多回憶，
而那些抓走他的人毀了他的村莊，他恨那些人，他也可以一起恨上買走他的二爺，
但他沒辦法，因為二爺只是付帳，嚴格來說是自己選擇了二爺，二爺只是回應了他。
『如果你還記得你的名字，我不要求你忘記，可是今天起，
我會給你一個新的名字，以後這個名字就是你。』
男孩對二爺點了點頭
二爺滿意的對他說
『你的眼睛漆黑且明亮，就像今晚的夜空伴隨著星月的光澤，那以後你就叫黑澤明。』
那一夜裡男孩有了主人，同一晚更深的夜裡他有了新的名字，
今後他要學習保護他的主人，替二爺咬死壞人，方法不再是用他嘴裡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