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慧趕到學校,老師招呼她到一個細小會客室坐下。

「美嘉現在怎樣?」

靜慧滿臉擔憂。

「她現在在醫療室休息,駐校社工一直陪伴著她,我們可否談一會兒,稍後才去接美嘉回家休息?」

老師給靜慧一杯水。





「學校課程正進行講解家庭這概念的單元,我們向幼年級學生教授何謂家庭,家庭成員組合等等,也要求同學們續一介紹他們的家庭。」

老師向靜慧解說。

「介紹剛開始,我察覺美嘉身體不停打顫,面色變得蒼白,我還以為她身體不息,正要詢問她的時候,她開始歇斯底里的哭叫⋯⋯」

「我家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

靜慧打斷老師的陳述。





「我粗略也猜得到⋯⋯崔太太我們看看美嘉去。」

老師引領靜慧到醫療室。

美嘉瑟縮在一角,駐校社工正忙於安慰她。

「嘉嘉⋯⋯」

靜慧輕叫女兒。





美嘉看見靜慧,沒有像平日的一撲而上,反而帶點慚愧,犯了罪的神情。

「嘉嘉!」

靜慧上前擁抱著女兒。

「媽⋯⋯對不起⋯⋯鳴⋯⋯」

美嘉惹來課堂混亂,自責地哭著向靜慧道歉。

「嘉嘉,是媽對你不起!」

靜慧再也忍不住,母女相擁痛哭。

社工給母女宣洩的機會,她退到醫療室一角,不打擾靜慧。





「讓美嘉在家休息幾天才上學吧!我會代你通知學校。⋯⋯還有這個,如有需要,上面有一張名單。」

社工待兩人情緒稍為平伏,才讓靜慧帶美嘉回家,臨離開醫療室前,還把一個名單交給靜慧,上面是一些臨床心理學家的資料。

「穗香,如果你或沛霖感到不便,直說好了,可以讓我和嘉嘉到你家寄住一段時間?」

靜慧認為不適宜再讓女兒在平淵濟家居住,簡單通知平淵濟她的想法和約定晚上再商量後,她便向穗香求助。

穗香二話不說,沒口的答應。

靜慧家事困擾,跟穗香已好幾個月沒見面。

「聽沛霖說,你跟凱誠發生了磨擦!」





靜慧沒有把和丈夫分開的事告訴朋友,於是把經過告訴穗香,當中自然刪略沛霖有關連的環節。

穗香只有嘆息的份兒。

「濟,我很孤單,可否陪我一趟?」

靜慧擔心女兒,從社工提供名單上,揀選了一位專長兒童心理的心理學家,為美嘉提供協助。

出乎意料,那心理學家在接見美嘉前,竟要求先跟靜慧見一次面。

靜慧陪伴請假在家的女兒,一直沒跟平淵濟見面,她想平淵濟陪同他一起見心理學家,之後再到他家拿回一些起居必須品。

靜慧交托穗香代為照顧美嘉,便趕往約會平淵濟的地點。

心急見多天未見的,兩人不約而同地早了十多分鐘到達。





兩人不理會街上行人,情不自禁地擁抱,好一會才緊扣十指,走進心理學家的診所。

她依偎著平淵濟,兩人默默地等待,心理學家終於拉開會客室的門,邀請靜慧,但要求平淵濟留在接待區。

靜慧說出美嘉情緒失控的情況後,心理學家便按步就班了解靜慧和美嘉最近發生過的事情,她尤其在意美嘉嫲嫲和父親對美嘉說過的話。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在那不適合的地方幹那事情,讓女兒撞破!」

當提到那晚跟平淵濟在客廳做愛而被女兒看見,靜慧很後悔。

「很多情侶礙於環境限制,或情緒一時高漲,都會像你們一樣,問題徵結是美嘉被誤導在先,小朋友像一張白紙,第一個人在白紙上畫了些什麼,那就是白紙上的印記,你丈夫和他母親給了美嘉一個圖像,是你做了壞事,很不幸,剛巧又被她看到,所以她就認定她嫲嫲所說的!」

心理學家解釋。





「聽你說過,美嘉比較親近你,而那大哥哥和她也很投契,是嗎?」

心理學家問。

靜慧點頭。

「在美嘉心中,兩個最信賴的,做出她最不想見到的事,所以她的傷害更大!」

心理學家稍歇。

「美嘉的心靈是受了一定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