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誠家鮮有訪客留宿,靜慧擔心客房不夠清潔,她小心打掃一番才鋪上潔淨的床單和枕套。

  「嘩~~~」

  一切準備妥當,靜慧正要離開,剛巧平淵濟也沐浴完畢,兩人在客房門前幾乎撞個正著,他們不約而同的驚叫起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在房間內!」

平淵濟腰間鬆垮垮的圍著浴巾,赤裸著上身,仍然高舉起受傷的左手,向靜慧道歉。





「你先待一會,我再進來給你弄乾頭髮。」

  靜慧見平淵濟的頭髮仍滴著水,打算先潔淨他使用過的客人浴室,也可以給平淵濟時間穿上衣服,然後才協助他弄乾頭髮。

  靜慧進入浴室便看到平淵濟把他的衣物清洗過,濕漉漉的晾掛在浴巾架上。

她才醒覺平淵濟事先沒準備在她家留宿,靜慧估算,過去的兩天兩夜,他理應沒洗過澡,也沒攜帶更換的衣物。

  她連忙拿那些衣物放進洗衣機內清洗。





  雖然他替凱誠庫存了一些新的內衣褲,但身形上兩人相差太遠,無論如何也不適合平淵濟,她無奈兩手空空走回客房替平淵濟整理頭髮。

xxxxxxxxxxxxxxxxxxxxx


近來心情難得愉快,靜慧浴罷,舒展一下肩膊,打開筆記簿型電腦,重拾放下一段時間的工作。

 花了接近兩個小時,終於完成了一篇個人專欄文章。

 靜慧突然有感應似的,打開房門看看,平淵濟的房間仍然透出燈光。 





「還沒睡?」

靜慧發了個短信訊。 

「你也沒睡?!」

平淵濟立即回應了。 

「剛工作完畢。」 

「傷口有點不適,睡不著。」 

「有止痛藥沒有?」 

「吃過了,但作用不大,想跟你聊聊天!」 





「我不是正在跟你聊天嗎?哈哈!」 

「很想看到你!」 

「夜了,明天才見吧!」

 平淵濟的要求,激起了靜慧的遐想,她控制自己。

 「嗯.....那明天才見吧!」

 平淵濟好一段時間才無奈地回應。

 靜慧正想向他說晚安,但卻改變了主意。 





「你稍等我一會,好嗎?」

 平淵濟傳來一個歡欣的表情符號。

靜慧脫下睡衣,換回家居服,正想打開房門,但突然回轉身走到浴室,細心整理一下頭髮,拍拍自己的臉,令看來精神飽滿一點,一切滿意才走出睡房。

客房的門早已打開了,平淵濟背向房門,浴巾仍鬆垮垮圍在盆骨,聚精會神在床邊的書桌上繪畫。

 「你很美!」

 平淵濟看到靜慧,便一把拉她坐到他大腿,從後抱著她的腰,熱情地吻她肩頸。 

靜慧把頭微微後仰,方便他。 

 那次難捨難離的擁抱接吻後,兩人衝破了隔膜,親蜜了很多。 





「你的手受了傷,還在繪畫?」

 靜慧制止平淵濟從她腰腹撫摸,但漸漸向上游動的手,話題轉到素描上。 

「很可愛,是嗎?幸好傷的是左手,否則便繪不了畫。」

 平淵濟向靜慧展示他的素描。 

「那會有人受了驚嚇的表情是可愛的!」 

 靜慧不認同。 

 平淵濟把早前靜慧出其不意,和他撞個正著的驚嚇表情,憑記憶素描下來。 





「再看清楚,你雖然受了驚嚇,但仍然很美,很可愛!」 

不知是平淵濟筆尖下美化了她,還是真的是天生麗質,聽到平淵濟的贊美,靜慧再細看素描,覺得真的很有美態。

「在你心中,我真的這樣美嗎?」

靜慧不自覺有點情動。 

「還可以看看其他的嗎?」 

 厚厚的冊子全都畫上了畫像,平淵濟握著靜慧的手,從素描冊最後一頁開始,慢慢往前揭。 

最先看到的二十多頁,全都是靜慧和美嘉的素描像,有的一個頁面只有一個畫像,有的一個頁面有數個素描,數量多得像她們母女的一個專輯似的。

「男的、女的、孩童的或老年的,不同人體,不同部位都有獨特的線條,獨特的美感。」 

平淵濟向靜慧解釋。 

「那我是老太婆的線條和美感了......哈哈.....」 

靜慧想自嘲,但潛意識很介意跟平淵濟的年齡差距。 

再往前看,素描的對象不再單獨是人物,中間夾雜著一些物件,還有三數幅風景寫生。 

 被素描的人物是個三十出頭,一頭鬈鬆長髮,形象頗野性的女人。 

「哈哈....她是模特兒?」 

 這個女性的素描只有數幅,但其中一幅是全裸的,靜慧聯想到那些美術班的職業模特兒。 

「不是,她是我現在租住地方的屋主。」 

 對於這屋主,尤其她的裸體素描,靜慧有很多疑團,但平淵濟看來不想多講,她也沒問下去。 

再前面的全都是同一個十多歲的少女,而且她裸體畫像更多。 

「她是我以前的女友!」 

 平淵濟主動向靜慧說明。 

靜慧隨手拿起放在桌上面的吹風筒、一把梳子和短短的炭筆,將它們從大到小排成一線。 

「我、她、和你前女友!」 

靜慧從體積最小的炭筆開始,由小至大,由近期到以前,組成在平淵濟心中地位的感情路線圖。 

 「不!你、她。」 

平淵濟跟靜慧心有靈犀,明白她想表達什麼,他拿走中間代表屋主的梳子,再把炭筆和吹風筒的位置互調。 

「你!」 

 然後他再把炭筆拿掉,指著只剩下吹風筒。 

平淵濟把靜慧抱得更緊。 

「它以後是屬於你的!」 

 靜慧把吹風筒塞到平淵濟手中,臉上一紅,便掙脫平淵濟的擁抱,逃回她自己的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