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慧,醒醒!醫生來到了!」

平淵濟輕拍靜慧手臂。

  聽到平淵濟的話,靜慧整個人立時清醒起來,剛巧目送穿著白袍的醫生走進美嘉留院的病房。

「我們快去洗個臉,清醒一下,一會兒聽聽醫生的診斷。」

  靜慧點點頭,和平淵濟各自到洗手間清洗一下臉部。





  等待把他們折磨頂透,靜慧的手機終於響起來,那是護士詢問她的所在,說醫生已檢查完畢,可以跟他們解說美嘉的病況。

  「根據小妹妹的病歷和一整晚的觀察,她的抽搐局限於雙手,間歇性而且持續時間短速,所以我認為很大可能是掌管人體活動機能的腦葉不正常的放電所致,醫學上稱爲"癲癇",不過還要等待進一步的醫學檢查才可確定,小妹妹病情並不嚴重,放心。她將逗留在這裡一至兩天,當完成所有檢查後,便可以回家!」

醫生在病房門外的等候區,簡短向靜慧解釋幾句便離開。

美嘉天性怕生,她單獨留在醫院這陌生的地方,令靜慧擔心不已,奈何這是一所公營醫院,只可在指定時間內才可探望,她很焦急,卻無可奈何。

  「慧,不用太擔心,就讓嘉嘉適應一下,她日後將面對很多挑戰,這次是她的學習機會,她一定可以應付過來!」





平淵濟見靜慧焦急得要哭,按著她兩肩,安慰靜慧說,

  「嘉嘉!」

  靜慧忍在眼內的淚水,終於爆發了,她把臉埋在平淵濟胸前,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

  平淵濟輕拍靜慧背部。





  靜慧近日飽受丈夫的委屈,感嘆自己可有可無的工作崗位,現加上對女兒的擔憂,她一肚子的鬱結,像堤壩斷裂,一發不可收拾。

「慧,看著我!」

  平淵濟輕輕抱著靜慧,讓她盡情宣洩一下,之後,他逗著靜慧下巴,要求她說。

  「深呼吸一下!」

  靜慧望著平淵濟雙眼,仍不斷的抽噎。

  「慧,你先別哭,放鬆身體,讓我想想辦法,好嗎?」

  平淵濟替靜慧抹去淚水,叫她稍等,便推門走進病房內。

  不一會,病房大門再度打開,平淵濟從內探頭出來向靜慧招手。





  原來他把靜慧渴望探視女兒的情況,向護士陳述。

  這是專門接收兒童病患的病房,護士們明白父母對年幼子女的關懷和擔憂,所以在探視病人的規條上,執行得比較寬鬆,加上平淵濟把靜慧憂慮得痛哭的情況,繪影繪聲地向護士們描述,當值護士長便答應給他們十分鐘時間,探視一下女兒。

美嘉經過一整夜的折騰,服過藥物,正沉沉熟睡,靜慧在床邊執著她的小手,捨不得放開,十分鐘時間,飛快地過去。

  「謝謝你,濟,謝謝你!」

  靜慧深深感激。

  丈夫近幾個月來,除了向她求歡時,才稍為輕聲軟語一點,其餘時間,無論對她,對女兒,對家庭,都不理不睬,家不當是他的家,女兒不當是他的女兒。

  好朋友穗香正為情所困,就算是鵠至,他也為事業忙得連婚事也要延遲,細細一想,她身邊除了平淵濟外,再沒一個人對她母女關心,再沒一個人可以讓她依賴。





  思前想後,靜慧不禁伏在平淵濟胸口,又再哭了起來。

  「嘉嘉見過了,她安好無恙,別再哭了,我一定會愛護你和嘉嘉!」

  平淵濟安慰靜慧。

靜慧胸口像被鎚子重重的敲擊了,突然捉著他的手,在他上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是靜慧自小的習慣,她開心卻想埋藏感情不讓別人知悉時的表現。

  靜慧坎坷的經歷,她真正開心的日子寥寥無幾,被她噬咬的對象,只有被父親拋棄前的母親、學生時代的穗香,平淵濟是第三人。

  「疼不疼?」

  靜慧咬罷,捉著平淵濟的手,看到臂上深深的齒痕,憐惜地問。





「哈哈,不痛,一點也不痛。要不,你再咬一口試試看!哈哈。」

  平淵濟剛說完,靜慧果然在他臂上,再大大的咬了一口,但換來是平淵濟更開心的笑聲。

  「變態!被人咬痛了還在笑!哈哈......」

  靜慧也忍不住,跟平淵濟一起大笑。

  「只要你喜歡,讓你咬幾口,算得上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