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開始,靜慧便協助編製課程的講義和課本,那不是艱鉅的任務,因為課程的內容,在兩個多月前,鵠至和她已不眠不休地撰寫好,現在只是稍加修訂和整理就可以了。

數星期後靜慧開始以助理的身份列席鵠至作導師的培訓班,這課程在未來兩年內會定期舉辦,鵠至內心計劃好把靜慧從助理逐步提升至助教或甚至課程主講的地位。

  「表現很好,繼續努力吧!有你這個夥伴,我們一定可以穩步走下去!」

  對鵠至的稱讚和暗示,靜慧全身一涼,出了一身冷汗,她曾經多次聽到若蘭的公司對她作為助理的資格,向鵠至提出質疑,每次鵠至都替她辯護。

  培訓班開展了個多月,每隔一段時間,鵠至都會鼓勵靜慧,眼神一次比一次來得溫柔和關顧。





  「對不起,今天我不隨你車回公司了,我跟男友有個約會,對不起!」

  靜慧反覆考慮了很多次,從客觀事實來看,打從鵠至調職開始,以及日後很多很多的安排,鵠至都把她放在重要考慮因素之一,她不想成為別人的負累,也不想跟他像在迷霧中摸索,無止境的拖延,只會令事情變得更糟,雖然可能打擊了鵠至,但她要給自己一個明確的決定。

  聲量雖然越說越低,靜慧終於鼓起勇氣,向鵠至說出來。

  「啊!」

鵠至果然呆了,他來不及反應,靜慧不敢正視他,像逃跑一樣離開教室。





  靜慧一剎那想起沛霖,那次飯局後,他發過好幾個短訊,借故約她見面。

  雖然他一表人才,有吸引異性的魅力,靜慧考慮過他對異性的態度,還有跟穗香的關係,所以推掉他所有約會。

  電話響了好一段時間,凱誠還未來接聽,正當靜慧要掛線時,凱誠剛巧來得及接聽。

  「對不起,剛才在離我辦公室稍遠的地方和同事商討一些事情, 電話放在我案頭,忘記帶在身,累你久等了!」

  凱誠回覆靜慧。





  「抱歉的該是我,會否打擾你工作?」

  靜慧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唐突。

  「忙了好幾個月,真的要輕鬆一下,今晚有時間陪我晚飯嗎?」

  一輪寒喧後,靜慧說出了目的。

  曾幾次向她暗示,靜慧都沒有明確回應,曾幾次的邀約,靜慧也婉拒了。這次她主動約會單獨晚飯,時間雖然來得倉卒,也來得較為突然,凱誠也驚喜莫名,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靜慧下定了決心,不作無謂的選擇,兩人的約會漸漸頻密,雖然凱誠他有些缺點,基於靜慧對他不苛求,也不將凱誠跟其他人比較,兩人關係平穩地發展。

  縱使凱誠一開始就表明是抱著和靜慧結婚為目的,但由始至今,她都抱着順其自然的心態和他交往。

  雖然靜慧向鵠至宣告了她和凱誠的關係,他仍保持一貫的冷靜,工作上兩人一樣的努力,一樣的忙碌;對靜慧他一樣的關懷和指導,而靜慧也視他為榜樣,一樣的向他學習,對他一樣的尊敬;一切一切與過往無異,令靜慧懷疑自己過分敏感,錯誤忖測,誤以為鵠至對她有愛慕之意。





  對鵠至的忖測,無論是錯是對,也不重要,因為跟凱誠一起已有半年,兩人關係最近卻有所突破。

  一天下著忽大忽小的雨,令人感到情緒納悶,懶洋洋的,靜慧懶得外出,乘機在家舒緩一下累積的疲累,豈知在下午,凱誠卻帶備食品摸上門來。整個下午,凱誠拒絕靜慧幫忙,獨個兒在廚房忙個不了。

  自母親過世,至今靜慧一個人生活。踏足社會工作,一直忙得不可開交,已記不起多少年沒做過飯。

  街外的風雨逐漸轉大。

在屋內,靜慧吃的不再是從食肆外帶回來,變得冷硬的便當,而是安逸地享用熱騰騰、新鮮烹調的飯菜。凱誠準備的一頓飯,靜慧有點激動,渴望重拾家的溫暖,平淡而溫馨的家庭生活。


  兩人依偎著,本該離開的時候,凱誠卻賴著,摟著靜慧,輕輕吻在她唇上。

  凱誠慰解了她多年的孤寂,激發了她生理的需要。





  靜慧任由凱誠抱她到房間內,慢慢退去她身上所有,欣賞她玲瓏浮凸的體態,愛撫她白玉凝脂的身體。

  靜慧在熱吻中讓凱誠進入,兩人身體合而為一,一下又一下的挺進,令她鶯啼婉轉,不一會,沒有防備措施下,凱誠熱情盡瀉,把生命的種子一束、一束的悉數噴注靜慧體內。

  自從一次讓凱誠留宿一宵,凱誠很快便習以為常,約會後很多時到靜慧的家就賴著不走,雖然靜慧不是個性觀念開放的女孩,但也不至於保守得禁閉自己。

  靜慧淡然地告訴凱誠懷孕的消息,他表現出錯愕和興奮。

  「你以電郵申請的假期有多少天?」

靜慧感到難以親口說出來,她選擇了文字代替語言。

鵠至很快便閱讀了電郵內容,揚手示意靜慧到他跟前,了解她的情況。

  「我想一星期已足夠,如果你認為不便,四到五天也可以!」





  靜慧難以啟齒的不是申請假期的多少,一直以来,她累積的假期已有一定的日數,令她難為情的是............

  「那就一星期吧,問題不大的。」

  鵠至爽快地答應。

  隨著事務的發展,鵠至多聘請了兩個員工分擔工作,短暫地缺少靜慧,不會嚴重影響工作進度。

  「但很抱歉,不久將來,我再也需要一個較長的假期,所以想先跟商量,希望不會對你造成打擾!」

  靜慧虛怯地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懷了孕!」

  一陣沉默後,靜慧輕聲地說。

  「噢!」

鵠至整個人攤向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