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 / 科幻】《潰碼士》: 31

煥豪督了一眼後方「哦，今天真是中大獎了。」嘴上雖如此說，但刀上的詭異紅光，讓他亦不敢輕舉妄動。

 「放了他。」瑞星慢慢把刀靠近。

 「你朋友嗎?」煥豪依舊不為所動。

「任務以外，一律無視，不是嗎?」

煥豪大笑出聲「一個叛徒跟我說學堂守則?」





「難怪我們的紅傘隊長要叛逃，原來是想跟潰碼士做好朋友。」煥豪用力把穆碼的頭按壓在地面。

「潰碼士!?」瑞星輕輕把目光移向穆碼。

原本被電倒的何問天捉著福華從一旁走了出來。

「放下你手上的刀!」何問天拿著手槍指著福華。 

被壓制在地的穆碼看著似曾相識的情景，無視眼前的威脅。「雪!」





虛擬管家從後撲到何文天的肩膊上，張開嘴巴，滿是電流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特工淪落到要挾持人質，真有你的。」穆碼不屑地說著。

滿是灼傷的福華在這群化學氣團下皮膚更加赤痛，雙眼更是睜不開，不斷流下淚水。

瑞星注意到滿是水泡的福華，手中默默握緊了刀柄。 

在充滿催淚氣團的環境中，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氣氛進一步讓人窒息。





寂靜數秒後，穆碼率先打破了沉默「怎樣也好，他只是個小女孩。」 

「你先叫他收起刀刃!還有你的貓!」何問天一邊說著雙手不斷撐抖。

「放了那女孩，我就收刀。」瑞星瞧了一眼穆碼。

 「那個男的，我怎樣也沒所謂。」 

「反正他本來也是個罪犯。」

穆碼不悅起來「罪犯? 你職業病發嗎?」 

「潰碼士不是我選擇的，你叛逃是你自己選擇的，你好意思說嗎?」

「我說的是，殺害執法機關人員，不是嗎?」瑞星用著質問的語氣。





「你在說什麼屁話? 」穆碼一面不解地回應，他平日最多也是電暈委員會的執法人員，心裏十分清楚沒有殺害過什麼執法機關人員。 

「該不會…是那個金髮混蛋說的吧?」他們聲線越嚟越大聲，瑞星聽後第一時間想起了雷春風，令他更詫異的是為何他會知道。
聽著熟悉的聲線，福華嘗試張開雙眼，前方是兩個熟悉的身影「你們別吵了! 」 兩人同時回頭看去。
煥豪看著眾人的反應，終於打破了沉默「聽起來你們也有不少恩怨…那我們公公正正打一場!」

「新丁，放了那個女生。」 煥豪默默舉起雙手，緩緩站起來。

「我的目標就是你們兩人，完結了我就沒義務留在這裏，如何?」一旁的三人也有些錯愕，何問天無奈之下也只能放開了那女孩。

「認真的嗎?」穆碼問著

「我發誓。」





「新丁，站回來。」

瑞星依舊警惕著煥豪，他們與何文天謹慎地交換位置，穆碼立刻緊張查看福華的情況，煥豪緩緩地帶回自己的頭盔。

「煥豪哥…謝謝你…」

「我可不是為了你，菜鳥。」煥豪聲線中略帶自信。

 「福華，你怎樣?」看著遠方的煥豪，福華忽然意識到什麼，表情驚恐。「別靠近我!」她倉徨地喊著。

穆碼有些不解，想上前安慰著她「放心…沒事了，我幫你解開手銬。」

「手銬!?」瑞星似乎意識到什麼，把目光移向福華的手上「那個是…」

瑞星瞪大了雙眼，頭盔下的煥豪獰笑起來「太遲了。」





福華不顧一切踢開了穆碼，身子向後一跳。

「轟!」兩人親眼看著福華雙手被炸得血肉橫飛，後背更加是慘不忍睹，原本用作囚押極危險重犯的手銬，如今銬在少女的雙手，成為一顆誘敵地雷。

「福華!」兩人同時開口，不敢相信眼前的狀況，福華撕聲力竭大叫，巨烈的疼痛讓他再次昏迷過去。 

穆碼驚愕地站在原地「是我低估你們了…新搖籃。」心中責怪著自己竟然天真相信他的說話

「差點忘記了，你們本來就沒當他們是人。」穆碼板下臉喃喃自語。

在一旁看著的何文天也驚住了，這等手段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線。「煥豪哥…這也…」

「這叫以暴制暴!」煥豪捉緊機會趁他們恍神之際舉起雙臂，準備發射榴彈。





穆碼傾刻命令無人機迅速擋在中間，劇烈的爆炸讓無人機內餘下的催淚氣體一瞬間噴發到四周，煙霧阻擋雙方視線的瞬間。

意識到被擺了一道的瑞星藉此機會，渾身殺氣衝向煥豪，危光刀發出最大功率的輸出，重量彷彿是平日的十倍，煥豪看著煙霧中的細微紅光，瞬間啟動裝甲的超載模式迎擊。
不知是否受情緒影響，穆碼感覺到此刻前所未有的清晰，穆碼拿著匕首再次啟動隱形衣，潰碼能力彷彿能運用自如，即使在煙霧裏他亦能清楚感受到煥豪的動作。 不僅如此，還有自身虛擬管家的位置他亦瞭如指掌。

四人就在煙霧中搏鬥，煥豪手臂中不斷射出子彈向他們橫掃，兩人朝不同方向翻滾閃避，穆碼此刻情緒極度高漲，一心只想殺掉眼前的人。
剎那間他手上彷彿閃爍了一下電流，他沒有多想，即使沒有視野他亦能本能感覺到，能夠控制周遭的電子設備。
他率先命令虛擬管家擊暈在旁邊的何文天，接著瞬間讓他充當跳板，躍到煥豪身前，同時看準時機發動能力把他頭盔打開，時機天衣無縫。
煥豪立刻以手擋臉，避開虛擬管家突襲 ，瑞星捉緊機會，瞄準頭部揮出一記電霧，這一擊劃破煙塵，徑直飛向他，煥豪憑著超載狀態下的極速驚險地躲過，但頭盔被乾脆俐落削斬掉了一半。

這意味著接下來他要跟著他們一起吸著催淚氣體戰鬥，輔助瞄準熱能探測的頭盔功能亦全數失效。

還未等他回過氣，煥豪就感覺面前的空間有一絲錯位，穆碼在面前現身刺向他。

瞬間裝甲失效再次變得沉重，煥豪憑健碩的體魄無視裝甲的負重，用盡全力抬腿踢開穆碼，隨後捉緊片刻破綻，再啟動超載模式，騰空跳起再重重砸落。

「切，打不中嗎。」刺殺失敗的穆碼再次不見影蹤。

穆碼感覺到越來越悶熱，看一眼衣領發現隱形衣已經停止了溫度調節，電量即將耗盡。

 瑞星手中的刀刃光芒似乎亦暗淡了不少，煥豪亦不斷被幹擾幾乎無法使用裝甲，他們心中有同樣的想法，那便是將要速戰速決!

三人雙眼已是滿佈血絲，務求在煙霧中看清對方的身影，但幾乎已經到達人體的極限，煥豪視線已經十分蒙糊，操控裝甲噴出氣體驅散周遭的催淚煙，短暫爭取休息時間。

瞬間瑞星從霧中突擊，危光刀削鐵如泥，輕易破壞了左肩附近的裝甲，煥豪迅速打出一記重拳，可是被他輕易躲過，他在從手腕上彈出槍管，數發子彈被他瑞星右手的右手的義體格擋，再被瞬間斬斷了。 

「怎麼可能…動作還是那麼迅速。」煥豪已經大汗淋漓，在暗處的穆碼不斷幹擾著他的裝甲。 

 煥豪此時看見瑞星的正面「原來如此…」

瑞星閉起雙眼憑著聽覺戰鬥，不斷在他的裝甲留下刀痕，煥豪已經到達極限，迅速跳離了煙霧外。

「媽的，一個二個只會躲。」煥豪喘氣說著 

瑞星迅速走到煙霧稀薄處換了一口氣，忽然聽到他身邊有一絲動靜…腳步聲從他快速走來。

煥豪朝著四周一通亂射，他裝甲不斷噴射出氣體，驅散了附近的煙霧。

煥豪在煙霧外叫囂著「膽小鬼們，趕快出來。」 

眼見沒有回應，他繼續朝著煙霧亂射。

 「穿著那麼厚的裝甲，又不敢近戰嗎?」瑞星的聲音從他前方響出。

「就那麼怕我的刀嗎? 垃 圾。」

煥豪朝著那個方向射著「有種給我出來。」

煙塵即將散去，煥豪朝著還有煙塵的地方掃射，藉著槍聲的掩護，穆碼再次從旁邊煙霧中衝上前刺殺煥豪，煥豪餘光中看見一絲不妥，把槍管移向穆碼。「蠢貨，你的迷彩消失了!」

「好痛呢。」穆碼藉著圓螢的隱形衣硬抗子彈，高高跳起刺向他。

 「怎麼還沒有學乖?」 煥豪再次迅速反應捉著他。

「誰說要刺殺你的是我?」穆碼用著充滿血的眼球凝視著煥豪。

 煥豪看了一眼穆碼，發現他的隱形衣似乎不同了，困惑之際。 

 「喂，垃圾。」瑞星的聲音在前方再次響起，最後一絲煙霧散去，煥豪拿著穆碼作盾牌警惕地瞄準著那邊的瑞星。

 「?」煥豪發出一聲疑問的嘆息，出現在他面前的竟是虛擬管家。

「去了哪…」

煥豪還未反應之際，就被瑞星從後捅穿胸膛，危光刀變得黯然失色，取而代之自沾滿在刀上的鮮血，他慢慢跪倒在地，全身軟弱無力。

「什麼時候…」

穆碼看著煥豪身後的石屎路「多虧你剛才的榴彈，清空了後方的街道。」 

「我才能繞一大圈安靜潛行到你身後。」瑞星還在喘著大氣脫下了隱形衣。

穆碼低頭看著煥豪「別那麼快斷氣，你可是高人一等的特工，不要那麼容易死。」

「加油。」穆碼像是摸小狗般摸著他的頭。 

煥豪緊緊怒盯著他，想開口說點什麼，瞬間吐出一口血。

戰鬥結束後穆碼把何文天束縛在旁邊，瑞星隨手放下危光刀，慢慢走近福華跪在周遭血紅色的廢墟。「還有氣息…可是…」他沒有說下去。 

何文天緩緩睜開眼睛「煥豪哥…也輸了嗎…」

穆碼撿起了附近的頭盔戴在頭上，看著上面閃爍著的畫面，蹲下來看著何文天。

「難怪你們下得了手，加了濾鏡…感覺像賽博館的電玩差不多，真好呢。」穆碼無力地說著。

何文天茫然望向奄奄一息的福華，他沒有像剛才一樣求饒只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

「太遲了。」穆碼舉起手中的匕首，心中滿是無力的怒火。

手起刀落之際，貓型虛擬管家撲向穆碼，它竟忽然發起襲擊。

「啊!!」電擊刺痛他全身的部位。

瑞星聽到一絲不協調的聲音，反應回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傾刻間兩人同時感到後腦被某樣東西指著

「都別動。」一把女聲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