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我,是好人!」福華連忙說著

技工與瑞星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透著不信任的態度。

沉默數秒後,其中一個技工向前走了一步「搜身,武器暫時讓我們保管…你沒問題的話就進去吧。」

瑞星緩緩放下背包「可以。」 

技工用著探測器,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其他武器以及定位裝置,探測器到達腹部位置時,沒有預期的聲響。





「你小子沒有啟示器嗎?」 

「移除了。」

「不信的話,我可以脫下裝甲,傷口還在。」

「不用了,進去吧。」技工暫時保管他的刀後,便讓他們穿過幻象進入門中。

瑞星看著幻象,思索著景三老伯會不會在這裏,幻象後是一棟高規格的避難所大門,那個嶄新的程度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大門似乎是某處的人手操縱,隨著大門的緩緩開啟,聲音馬上嘈雜起來,長方形的大堂內居民坐在地上表情充滿擔憂。

明明沒有確實的職責分工,但短短不到一小時,這裏就劃分了數個區域。

有兩個年輕的少女靠近「你們身體有任何不舒服嗎?嘩,先生你的眼紅腫得很嚴重,來這邊幫你洗一洗。」

「阿妹,你來這邊。」

還未等他拒絕瑞星就被拉去臨時的醫療區域,這裏在地上放滿了生理鹽水,樽裝水以及膠布繃帶等等,旁邊攤著數個老人家似乎是因為吸到氣體感到不適,福華在旁邊那個少女幫他洗好傷口包紮好腳裸。





「家姐!」在旁邊攤著的福榮上前抱緊福華,可是卻馬上縮手了。「啊。」看著他赤紅的臉龐與手臂,看來是被灼傷了。

「沒事真的太好了。」

洗完眼的瑞星終於不用忍受著化學品的刺激,「忍耐」似乎是他的強項,亦是上層區的核心教育,為的是社交儀態,減少慾望。

「上課期間請自制一下不要說話,沒有忍耐力不能自制的話,你們與下層區的那些人有什麼分別?」 

「你們學一學楊義之,認真專心上課,不要整天嘻皮笑臉的。」 老師透過虛擬投影訓導著調皮的學生。

「又不適合了嗎? 果然小孩就是長得快。」木易政宗在手術檯調整著瑞星的義體手臂。 

「為什麼改我的名字叫義之? 」

「沒什麼,只是對你的一種盼望。」 





「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

「我怎麼查不到…那是什麼意思? 」瑞星眼中泛著藍光,網絡上顯示著權限不足,無法搜尋相關結果。

「誰知道呢,這句說話是曾經的一位朋友告訴我,他跟你不同,非常煩人,整天說個不停。」

「雖然他是成績最差的,不過他卻是最聰明的那位。」

「那個朋友教會我,所謂對與錯,許多時也是立場不同,真實世界是非常複雜的,做人應該遵從心中的義,別被眼前蒙蔽雙眼,尤其是這個複雜的時代。」 

「義?」

「有朝一日你會領悟到,但願如此。」





瑞星旁邊的福華除下了沾滿血的襪子,仔細一看原來傷口也挺深,這才發現他傷口原來那麼嚴重,拿著棉花消毒傷口的時候,福華咬緊牙關忍著痛楚,剛才走來的路上也沒有察覺異樣。

「因為他一直忍耐著嗎?」他默默說著 

瑞星環顧四周,似乎沒有老伯的足跡,忽然間一個人走近。

「還記得我嗎?」那個人昂首挺胸地走來

「你是誰?」 

「保瑞森!」

 「雷生的手下…之前搶你刀的那個!」瑞星依舊表示不認識,他便有些失落悄悄靠近他的耳邊。 

「 那個老伯不在這。」





「有部分兄弟失聯了,應該是被幹掉。」 

「現在情況太混亂,我已經傳叫他們待命。」

瑞星緩緩開口「這不關我的事吧?」

「是這樣的…我們打算先遠離這附近,再看看怎樣逃離這裏,畢竟小命要緊。」

「…如果路上遇到…執法人員也有大佬你看著!我們就一起走你說怎樣?」

「沒興趣。」瑞星斬釘截鐵地回應。

保瑞森見此情景也只能無奈地獨自離開。





瑞星再回望著身邊的福華,來到這裏後福華臉上似乎少了一些擔憂,感覺在這裏安心許多,瑞星就打算這樣默默離去。

福華剛好看見正在離開的瑞星,便快步走到他旁邊。「你…有事要做嗎?」

「剛才…門口的人…說你這身裝備」關於他裝備是新搖籃的問題 

「放心,你在這裏會很安全,福華。」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走了。」

「小心一點,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瑞星停下了腳步,像是陷入了糾結「…下次再跟你說。」

他從背包中拿出灰色外套以及新的口罩,遮蓋全身的裝甲,隨後只拿了自己的危光刀便離開, 臨走前福華在樓梯間追了上來,遞給他一條威化餅。「你應該還沒吃東西吧,這是剛才派發的。」

「謝了」瑞星收下了威化餅,漸漸走遠了。

因為下雨天的關係,幾乎整條路也是小水坑,周遭響起了熟悉且微雜的聲音。

他停下來反覆確認,靜心專注著那聲響,閉上雙眼聽著,他確定了是幻影無人機發出的聲音。

一大群的幻影無人機,聲音往著同一個方向進發,與此同時,附近還響起一個聲音,

「啪 嗒 啪 嗒」踩水坑的聲音,似乎不遠處有人正在跑著。

 瑞星馬上跟隨聲音,追趕一會兒過後,轉角即將追上。

瑞星看著轉角後的路上空無一人,聲音亦驟然停止。

瑞星舉刀指著空氣「終於找到你,別再躲了。」 

景三老伯逐漸現形,手裏已然拿著飛刀。 「抱歉,我不太有空。」

「下回請早!」說罷他投擲出飛刀,瑞星側身躲開。

隨後一個箭步衝向老伯,老伯向後避開第一擊,隨後動作出現殘影,從近距離再投出飛刀,充滿著錯位的飛刀殘影,讓瑞星錯判位置,躲閃不切被劃過臉龐。

他馬上還擊,捉緊危光刀出力橫斬。

刀上發出的微光引起老伯的警惕 「危光刀!?」一道弧形的雷霧奔出。

 老伯瞬間俯下身子,單手掂地,雙腿劈叉幾乎擺成一字馬避開攻擊,身後的路燶出黑煙,他驚險地吹了一口氣。 

隨後瞬間使出掃堂腿低掃瑞星下盤「沒棋了。」 

倒地的瑞星被踩著危光刀,景三老伯捉緊這個破綻,用匕首朝他刺去。
瑞星右手義肢牢牢捉緊了臉龐前的匕首,接著另一隻手重拳打在老伯臉上。

「…我記起了,你是那時的小鬼!」 老伯捂着雙眼,正當瑞星想靠著蠻力反制著老伯的時候,老伯微微一笑。

瑞星意識到不妙,下一刻老伯身上閃爍強光,彷彿閃光彈般的強光讓他感到一陣暈眩,雙眼失去視野,但他依然強行拿回危光刀。

老伯手套上的黑色物料與戴著的防風鏡似乎讓他在近距離發動此技能而不波及自身。

 「這招可不是預備給你的,只能用一次,開心了吧臭小鬼。」

瑞星沒有理會他的說話,憑藉著聽覺,定位老伯的位置,並迅速衝上前可惜攻擊全都空掉了。

「動作還能那麼標準,看來他教人有一手。」老伯用著纖維繩再次摔倒瑞星。

 「不過你的樣子不像那麼衝動,難道木易沒教過你嗎?」

「你怎麼知道…」瑞星有少許驚訝。

「老熟人了,他的刀法我怎麼會不知道,還有你的義體看來是他親自操刀的吧?」

「原來你就是他的養子啊…難怪…」

「廢話少說,要殺就殺。」瑞星打斷了他的說話 

「…小鬼,你放棄整個人生,只為了殺一個老頭,而且還打不過,簡直是笑話。」

 「你不會明白。」瑞星冷冷地說著 

老頭忽然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我不明白的事可多了,你們害過多少無辜的人家破人亡? 」老頭的語氣像是說教般。 

再打出一記重拳「他們還沒找你們復仇呢。」 

「只有你才有家人朋友嗎? 怎樣,溫室小花看不起我們這些野草嗎?」塗滿麻痺毒素的匕首輕輕劃過瑞星。

 眼見老頭收起匕首緩緩站起來,瑞星拼力地想站起來。「少在這裏義正嚴詞。」

結果再次被一腳踢倒在地「你已經是叛逃的士兵,還在聽著新搖籃的鬼話嗎。」 

「好好躺在這裏想清楚,現在我沒有空跟你玩,別再跟來了。」 

景三老伯緩緩轉身離開「木易也會是這樣想的…」喃喃自語著

只留下瑞星沉默不語躺在地上,任由鼻血繼續流下。

他開始質疑自己,無力感充斥著他的全身,面對隊友的囑咐他無能為力, 面對別人的質問他亦無能為力。

是受命的紀律部隊錯? 還是想要生活的底層居民錯?

「錯的究竟是誰?」瑞星心裏默默一問。

「…對不起呢,健。」  

在避難所外負責當哨兵的技工被打至重傷,攤倒在地,看著那條樓梯那人嘴角微微上揚。

「何仔,這裏需要你的幫忙。」煥豪說罷朝著梯間走去。

「找到可疑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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