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 / 科幻】《潰碼士》: 6.【滲水步行區篇】

自從經過上次聯誼中心的任務之後，這幾天就在沒有驚心動魄的委託，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送貨委託，我亦藉著這段時間開始了解黑色字符的能力。

它似乎在我情緒高漲或是極度專注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出現，有時甚至會隔牆顯示，經過不斷的嘗試，發現我的能力只會對很多電子產品也有效，比如說：門鎖，智能售賣機之類的。

還有一項神奇的事，隨著我不斷運用這項能力，它似乎「升級了」。

在日常情況下，正常來說我是看不見黑色字符的，可是假設我知道牆後有一道門，只要我腦海中想著「開門 」，我就能隨心所欲地控制，我也能直覺地感覺到自己成功了。 
在這個充滿限權與密碼的時代這個能力也太爽了吧，我看著窗外的風景，許多光鮮亮麗的街道，我永遠與它們擦肩而過，每天只能跟隨商店車到處遊蕩做一個宅男…可惜呀，現在我只是一個沒有身份識別，沒有資料的非法入境者，只能夜裏在下層區遊蕩。
「除了晚上接外賣委託，到現在我還沒有正正式式去逛一次街…」我向著圓螢抱怨
「這要看你努不努力了，如果你有5萬元的話應該足夠去幫你登記行街紙。」她忙於點算著商店的收入。





「那麼…先預付這個月的糧給我吧!」我從梳化床中站起來。

圓螢有些詫異「這裏工資才3000，哪裏來的幾萬!?」

「因為我服務態度良好~顧客給我很多貼士。」其實是在委託中遇到些藍箱，用我能力偷回來的。 
「真拿你沒有辦法，龍蛇口也有辦事處你自己去吧。」說罷他將下指令導航去龍蛇口。

雪:已收到三千霓虹點數
*藍箱: 3D打印的自動售賣機，因外殼統一是藍色因此俗稱藍箱。 





 

到了辦事處這裏似乎非常簡陋，地板許多污漬，還有很多空瓶子，甚至有個流浪漢在後排的長凳睡覺。 

櫃檯只有一個真人員工，沒精打采地看著動漫之類的東西「是付錢就可以…」

「連名字也不用嗎?」那個職員一眼也沒望向我不耐煩地說「這些不重要的資料自己輸入就可以了，來拍照， 擦!」我還未反應得切然後他就給了我一張卡片。「好了，記得袋好， 這是唯一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真的是有夠隨便，不過總算是上街不會違法的狀態，一張普通的證明書就要花五萬元「真的是有夠白痴。」
無論如何這樣終於可以散一散步 「終於可以逛街去了!雪」




雪:可是你的餘額已經為0

「閉嘴! 」

我在龍蛇口擠擁的人群中，慢慢細味著這裏的環境「這裏真的很像旺角呢。」我不由得在心暗自說了，還是如此急促的步調真是令人熟悉!

隨著人流一直向前走，時不時總有一些新奇有趣的科技在我眼前，例如搭著浮空滑板在人群中穿梭的少年，像真度很高的立體投影廣告，一隻水獺朝我眼前遊來，在空中翻騰幾圈後朝著我打招呼，接著又走遠慢慢消散了。

 

我視線跟隨俗幻影最終停在小巷旁坐著的老人，他用著投影出來的棋子博弈，似乎在與AI對戰中。
「竟然仲有擊殺特效!?」我由衷讚歎

忽然那個老伯看過來「要跟我玩一場嗎?小鬼，賭一罐飲料。」他抬頭仰視我微微笑著。





我看了一眼後方，確定他是跟我說話。

「…好吧，五盤三勝」當是消閒時間，我跟著老伯坐在小巷的旁邊。

「這叫做象棋，要我教你怎樣玩嗎?」

「不用，我懂一點點」

「噢!? 那就來吧。」看著老伯的反應，看來新時代的人也不太玩象棋，不過能智能聲控的象棋，感覺真的不可思議，聽著那個老伯說著模糊不清的詞語，例如封著他的去路，退回去等等，象棋也能清楚的完成他的指示，真的不可思議。
我與老伯對弈的頭兩局僥倖獲勝，而當開始第三局的時候我才發現剛才只是他有心讓我。
為何我會知道?因為接下來我就被完勝了，他幾乎沒有耗損我就被將軍了。
「小鬼你還挺懂得見招拆招，可是看來你不太清楚自己想做什麼。」最後一局他默默對我說
「你知道你差在哪裏嗎?」老伯凝望著我，眼神像飽經滄桑同時略帶點威嚴。
「棋力?」突然這樣問我也不知如何回答。
「經驗固然重要，但是你眼光不夠闊。」




「眼光...不夠闊」
「好好想想吧年輕人，記住!你差我一支飲料 嘿嘿。」
我走到旁邊的售賣機集中精神然後輕輕一碰。 
「撲通!」一支樽裝清水掉下來了。
我向他遞了一支水「有機會再捉棋吧，老伯」

他沒有回應只是慈祥地向我微笑。

在差不多逛完一條街，發現很多香港地道美食仍然存在，魚蛋、菠蘿包、蛋撻等等。只是價錢貴了不知多少倍。

突然有點懷念…算吧...是自己選擇離開那個世界，現在才來後悔太遲了。

「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了」突然有人打斷了我的思考，回過神發現是前方有一些吵鬧，我走前過去打算「吃花生」。

放眼望去是一個大叔與一個身穿著文青打扮的女生正在吵架，不得不說在這裏，文青打扮的人萬中無一，放眼望去整條街也是黑色為主的衣服以及偏向運動風格的的打扮居多，這使這個女孩在人群中顯得特別顯眼。





文青女生護著一個青少年，他手上的是…是剛才的那個滑板少年嗎?

「每一個人也應該受到公平對待，沒有啟示器就代表是罪犯嗎?」少女不輸大叔的氣勢反斥道。

 

「差不多九成罪犯也是沒有啟示器的人，你有看到報導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沒有啟示器本身就被定為犯罪!?  有很多受害人也是沒有啟示器的，就一定要帶著有色眼鏡看待人家嗎?」

 

「是你們為了什麼自由私隱拒絕去安裝，不受法律保障能怪誰?」
爭吵到一半旁邊的觀眾也開始插話支持大叔「 你大好青春留在家中與朋友社交玩遊戲不好嗎? 那麼有空管別人的事…」





 

「就是呀! 這些問題那麼深奧你那麼年輕懂嗎?你根本不知道這個社會的狀況。」旁邊的一個大嬸說道，不過照我看他才是不懂社會現況的人。

 

出乎我的意料是幾乎全部人也認同大叔的想法，即使身邊經過的年輕人是大叔的居多。 

在娛樂至死的年代，每個人也追求表像，那麼誰人來捍衛真相?

 

那個文青打扮的女生毫不膽怯，流暢並且清晰地不斷回擊，可惜即使說話那麼有道理，依然是對牛彈琴。
說實話我已經沒有耐性聽他們爭吵，雖然人是靠說話來交流資訊，但同時人是靠經歷吸收資訊，不需要過多的說話，當污穢的真相影響到他們表象的利益時，他們會選擇無視，直至他們意識到前方黑暗時，他們自然就會去清走污穢。
面對不斷的挑戰和質疑還可以不屈不撓真的非常厲害。「我可沒有這個耐心。」被這群大叔打擾了我的雅興「回去吧 雪」

正在呼叫百鬼夜行流動店

「你回來正好!有禮物送給你，是入職禮物哦!」碼仔拿出一條十字項鍊。

我收下項鍊向他道謝看見他拿出那件披風「你們又要出去了嗎?」

「對呀，又要麻煩你看舖了~」圓螢指著那密密麻麻的電召「有多一個人實在太方便了，終於不用每晚困在這裏~舒服呀!」他在嘲諷著我 

說實話在這裏工作最無聊的就是看舖，你實際上要做的就是輸入指令讓車自動導航去目的地。而客人要買東西吃東西也是靠系統完成，我則是名副其實「看著」他們。

有時候想與客人閑聊一下也會遭受人白眼，這裏的文化習慣了不與陌生人聊天，雖然百年前已經是這樣但是直接拋來仇視的眼神也太誇張了吧。

「烤肉車!別跑!停一下!!」聽到從遠處傳來誰的聲音

我開窗望向車的後方發現有一個人朝著這個方向狂奔著

雖說車速不太快但是他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追上了，我這時才驚覺準備停車，緩緩降落到地面車道。 

仔細一看他是剛才的女生，她行雲流水進到店內，口裏念念有詞一直說著「烤肉烤肉…」然後就不斷操作著菜單瘋狂點擊。

「想不到這個區域也有肉賣太好了!」她咀嚼拌飯，嘴被肉塞得滿滿。

想不到她的食量與她的外型大相逕庭「飽了飽了」她一臉滿足在口袋裏摸著霓虹卡。

餘額不足無法支付

「唉!?」她重複拍了幾次

餘額不足無法支付

「難道是剛才的流浪賊嗎…」她小聲地說

「老闆收人民點數嗎?」看他一臉尷尬的表情，我默默地說著「…這餐我請你吧。」只是聽到她剛才街上的說話有一些欣賞她。

「這樣不太好吧，我下次回來還的!」她從口袋中遞出了一張卡片

「這是我之前的卡片，我因為某些原因被降職了…哈哈，不過上面的電話還能打!」她有點尷尬地說

我接過他的卡片上面寫著

虞氏企業

名字:玲號  

隸屬:商港區 特別警衛隊
「警衛隊…真是意想不到呢。」她第二次顛覆我對他的形象，果然人不可以貌相，想不到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的黑長直姑娘，居然是一位警衛。 

「這樣你叫什麼名字?」玲號出於友善問我

「穆碼。」

「不錯的名字呢，對了! 你知道張記士多怎樣走嗎?」她雙眼發出暗淡的藍光應該是搭配著先知系統的隱形眼鏡。

「張記士多…知道」我詳細地為他講解著路線。 

「好的，謝謝你!」此時的商店車大約懸浮離地在兩三米高，她道謝完後毫不猶豫轉身跳下去了。

我驚訝片刻後又過了百無聊賴的幾小時，沿著定單降落到了滲水步行區。

「你好有人在嗎?」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敲了兩下車門。

「你好!」我剛出來就已經察覺出他手中亦拿著一個包裹神色非常緊張。「百鬼夜行?」他閃閃縮縮四處張望。「是..」還未等我回答完他就放下了包裹說要給虹彩然後他就匆忙離開消失在黑夜中。
 緊急通話-來自百鬼夜行999

「緊急通話? 接聽」我還是頭一次知道有這種東西。

「碼仔!收到可靠線報滲水步行區5分鐘後會入夢!」一把清爽的男聲緊張說著

「那個...他現在外出了..我是新的員工。」我有點茫然地回應

「我怎麼不知道他請了新人，總而言之你現在的位置非常危險先離開!快!」他匆忙地中斷連線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回事…」

雪:入夢是一個坊間俗語，代表執法機關將會對某個地區進行隔離封禁，落下高科技的封禁網並進行秘密任務。 

「根據非正式統計經過秘密任務後總會有人失蹤的機率為82.6%，有數件案例幾天後失蹤人會被發現浮屍在水中。」

「曰:離開滲水步..」我突然想到一些東西。

想起了福華兄妹似乎就是在這附近「曰:自行駕駛到滲水步行區外待機。」跑過去應該還趕得切。

雪:「喂?喂!!等我一下。」

沒有記錯的話圓螢跟我說福華兄妹是住在滲水步行區邊緣的尋寶廈附近。

「雪，帶我去尋寶廈!」

…

..

..

應該就是這裏附近吧，能看見附近有許多的委員會的執法人員來到了下層並且築起了防禦網。

委員會的人正在播放廣播【封禁程序倒數5秒】

5

「那麼快!..不能再留在街上。」我四處張望尋找可以進去的位置。

4

先進入這棟大廈「解」我伸手捉著一道門。

3

2

1
「!?這是..」我從大廈內的窗口仰望天空，發現了投影而成的屏幕。

委員會公告:現在擅自穿梭屏障的市民將會被無人機使用適當武力將其制服。

「很好我們自願困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