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短篇): Ch2.3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要處理很多轉學上的事宜,雖然唏偶己會幫我分擔一下繁復的事務,但有時候我找她吃一頓飯時,她也拒絕我稱有事要忙,彷彿她不想見到我。雖然我們還有一個月將要分離,但我們卻比以前更少見面,我感到無奈,可能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我吧。所以我打算在離開前的一星期,約唏和濤出去吃一頓飯。
「聽說你要轉學到新加坡?」我們在餐廳裡,濤開口問道
「對啊。」
「恭喜你,要努力啊!」他拍了一下我的肩頭。
「上星期的觀星夜,我和唏都見證了一場流星雨,可惜你沒有來。」
「是嗎?唏,玩得開心嗎?」我望向唏。
「嗯......還可以。」她不敢直視我。
「我待會把一些照片發給你,讓你也欣賞一下!」濤說。
「好啊!」
「請問你們要點什麼?」服務員打斷我們的對話。
「你是廚師,你作決定吧。」濤看向我。
「羊架配黑椒汁、菠菜焗芝士、白酒煮青口......」我有模有樣的說。當說到白酒煮青口時,唏突然激動的看向我,彷彿她非常訝異我會點這道菜。
隨後一連串的食物出現在我們眼前,我們面對這些香氣四溢的食物,竟不爭氣的流下了口水,濤更貼心的拿出一張紙巾給唏,讓她擦試。
「真飽啊!」濤滿足的說。
「我也是,這家餐廳水平挺高的,還不錯。」我點頭讚賞。
「我也等你開一家餐廳,將來招待我們,哈哈!小唏你說是不是?」濤開玩笑的說。
「嗯,我也想吃堯做的菜!」唏期待的說。
「哈哈,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我亦笑着回應他。
「我先上個廁所!」濤說。
「我也上個廁所!」濤走後,我便對唏說,只留下她一人嘀咕。
走進洗手間裡,看見他正在洗手,我走在他旁邊對他說「我離去後,請你好好照顧唏!」我一臉認真的對他說。
「你在說什麼?」他帶着疑惑的眼神問我。
「別裝了,我知道你喜歡她。」
「我也知道你喜歡她,你怎麼不向她表白?」
「因為你比起我,你更能帶給她幸福,所以我把她交給你!」
「嗯!」他也認真的說。
「她最喜歡的是白酒煮青口,而且她喜歡吃一些原汁原味的食物......」我把唏所喜歡的東西說給他聽。
「還有,她曾經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讓她一度變得很憂鬱,所以你要常陪伴在她身邊,給她安全感......」
「你真的能放下她嗎?」他的問題像是一把針插進我心裡。
「必須放下!她幸福就是我幸福!」我也不知道我能否真正放下,或許時間會沖淡一切吧。
「嗯,我會把她照顧好的!」濤鄭重的對我承諾。
「你們怎麼這麼久啊?」唏看見我們一同回來。
「我們短聊了一番!」我笑着回應。
「聊什麼?」
「這是屬於男人的秘密喔!」濤也笑着回應。
離開餐廳後,濤還有點事情要辦,所以先行離開。我和唏便走在路上,我提議「不如我們去公園裡散步吧!
「嗯。」唏點頭回應。
「剛才在餐廳裡你們聊了什麼?」她仍然不死心的問。
「其實濤跟我說,他也喜歡你。」
「是嗎......」她耳朵微微泛紅。
「是一個好機會啊!」我支持她說。
「嗯......」面對她喜歡的人喜歡她這個消息顯得不知所措。
「不用這麼緊張,順期自然就好。」我轉移話題「為什麼你這個月好像在避着我,難道濤不允許你跟我見面嗎?」我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說。
「哎呀!」她突然被一塊石頭絆倒。
「怎麼了,痛嗎?」我緊張的問。
「痛......」她無助的坐在地下。
「我來背你吧!」
「嗯......」
我就這樣背着她走回家,她依靠在我背上,讓我回想起上年的觀星夜,我也是背着她上山。「這是我第二次背你了。」我開口說。
「對啊,第一次我也是被絆倒了!哈哈。」唏回憶着說。
「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不要再絆倒了,我不能及時趕回來背你喔。」我有點感觸的說。
「嗯......」我感覺她的頭在點頭。
「堯,為什麼你一直這麼溫柔?」
「因為我......,因為我心地善良啊!」我很想大聲對她說「因為我喜歡你。」
「我不知道你走後,我會怎麼樣......一直都是你陪伴在我身邊。」唏帶着顫抖的聲音說
「傻瓜,我們還能電話聯絡啊!」我笑着回應,但我的心涼了一下。
「我很想你陪伴在我身邊......」
「我現在不就陪伴在你身邊嗎?傻瓜!」我感到有股酸意從心裡湧出。
「我想你永遠陪伴在我身邊!」她乾咳了兩聲,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會一直永遠在你身裡,我會一直守護你......」我控制不住悲傷的情緒,眼睛泛現出淚光。
「你不在我身邊,怎樣守護我?」她質問我。
「相信我,我會一直在暗中守護你。」此時的我己淚流滿面,我帶着擅抖的聲音說。
「你怎麼了?」彷彿她發現我在哭。
「沒事,剛才一陣冷風吹過,有點冷。」我笑着勉強地回應。
「你要幸福的生活,不要再好像以前那樣,知道嗎?」
「嗯......知道。」她像一個乖孩子似的回答。
「濤他會好好的照顧你的啦,你要好好對他啊,知道嗎?」
「嗯......」
「你要......」我已經說不出話來。
現在己是凌晨十二點,我們兩人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我與她的背影,彷彿這是我們走過的證明。我將她背到她家樓下,然後我輕撫了一下她的頭依依不捨的離去了。
離去後,我回想起剛才的經歷,我發現她也在痛哭,她的眼淚滴落在我背上,感受到她帶著溫度的眼淚,但我心中卻感受不到溫暖,我只感受到分離的痛苦。與人的離別是人的必經之路,而我正在經歷這個時刻,我如普通人般感到痛苦無比。我在想若果我們生活在一個很小很小的世界,只容納所愛之人的微型世界,這樣是不是就不會有人的離別?但這是不可能的,即使所愛之人不會離你而去,但還有更多的離別正在等你,例如生死離別......這是無可避免的。
「拿了護照了?」
「拿了!」
「機票呢?」
「準備好了!」
「到達後要跟我報平安喔!」
「嗯,我第一時間聯絡你。」
「在那邊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再見!」
「保重!」
今天是我離去這個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的日子,踏上第一次出國的旅程。媽媽依依不捨的看着我的背影離去,我轉過頭對媽媽揮手,我想再看她多一眼......
我拖着一個很簡樸的行李喼走在這條從小走到大的街道,看向旁邊的景物,竟感到有些感觸,我曾經是一個毛頭小子但現在己長大了,不再懵懵懂懂的過生活,而是去追夢了......
在機場的大堂裡,達和田一伙人圍在一起,他們都是為我送行。「人都到齊了嗎?我們拍張大合照吧!」我開口說。
「唏還未到呢!」盈大聲回應。
「是嗎......」我失落的說,我以為她會為我送行,可惜......
「再等一等吧!」
「不用了,我們拍照吧。」離別已經很痛苦了,為什麼不能見上最後一面更痛苦?
「時間快到了,我去「check in」了。再見了!」我對他們揮手。
「再見了!」他們依依不捨的與我道別,我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他們眼中,他們的聲音亦慢慢流逝於空氣中。我很慶幸結識了他們,他們是我前進的動力,我會帶着他們給我的祝福前往新加坡,我們很快會再相見的!
「KB248」航班因天氣問題將會延遲起飛,走在出境的路上,廣播突然傳出延遲起飛的消息,我拿起手上的機票查看,發現正是我乘搭的航班,我心想反正還有足夠的時間,我先不出境,待在機場大堂,我抱着一絲的希望唏會出現在我眼前,對我說一聲再見。我盲目的走在大堂裡,在人群中仔細尋找着她的身影。十五分鐘,三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仍然不見唏的身影,我便帶着落寞的身影前往出境大廳。「嘟」,閘門打開了,電子螢幕上提示我可以出境了,我轉頭望向後方,希望唏在遠處對我揮手說再見,可惜我只看見了陌生人的身影,我微微嘆了一聲,帶着孤單的背影遠去。
或許她不想面對離別的時刻,或許我們曾在大堂擦肩而過,或許命運在阻撓我們相見,或許我不應離去......
有很多很多的或許,但也無法改變不能再見她最後一面的事實,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不是所有事都如你所想般發展。
聽日/後日 最係一章 大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