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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內,牆紙雖然因滲水而變得破爛,但房間中心仍有一張簇新的辦公桌,而大師就坐上皮椅,帶上耳筒。

 「昕昕,我係嚟幫你㗎,我已經叫你個朋友唔好入嚟呢間房,佢唔會聽到你講嘢㗎喇。」外貌穩重的大師不知爲何予人一種可信的感覺。 

保險起見,我還是不說話好了。 

「您想唔想用真身同呀謙見面?我知你都係覺得自己同佢係唔同世界嘅人,所以先特登避開佢嘅。定係你好擔心自己會失去佢呢個唯一嘅朋友,抑或係情人?」他那懾人的眼神爲何能夠一眼看穿別人的心思?實在是太恐怖了。 

「你......點解會知?」我戰戰兢兢的回答。 





「經驗啩。不過我都好耐冇見過好似你呢種情況咁有趣嘅客人喇。放心啦,你有咩都可以同我傾訴㗎。我可以幫到你同呀謙見面,到時你哋就唔使受呢個收音機所限。」

 「我要點樣做?有得掂下佢我就已經夠㗎喇!」雖然大家人鬼殊途,永遠都不會有未來,但脫離收音機總比困在這個無人的空間好,至少能自由的陪在呀謙身旁。

 「我想聽吓你未困喺呢個收音機嗰時嘅經歷。如果你覺得唔舒服嘅,或者我都可以用催眠嘅方法令到你舒服啲。」他平和的說。 

「但......我唔係好記得以前嘅事喇喎!」每次一回想起往事時,腦袋總會一片空白,伴隨着痛不欲生的頭痛。 

「咁你應該要催眠先得。你宜家合埋眼,聽住我講嘅嘢。」我也想嘗試催眠是否能讓人心曠神怡,放開一切。 





「你而家喺一個一望無際嘅草原上,天色漸暗,成個天空滿佈繁星,唯獨是有一粒特別閃,特別大粒,仲要不斷遠離你。」 他的話語猶如有特殊的魔力般把我吸到那個只有繁星,沒有煩惱的世界。

 「你追住嗰粒星跑呀跑,跑入你間房到。檯面上除咗有部收音機之外仲有啲咩?」 我遊走在這間熟悉的房間,看着雜亂無章的書桌上全是文具,試卷的物體,書桌一旁就有一些雜物如照片框,瓶子等。 

「我見到好多好多嘅DSE mock 卷,有啲文具,有個相框,同有個罌。」我如實回答。

 「相框入面嘅相有啲咩人,又或者係景?」

 「係......係我哋一家人喺影樓影嘅相。」我聲音變得顫抖。 





那幅看似溫馨的家庭照竟然像無垠的黑洞般把我扯進,耳畔徘徊着的只有無盡的謾罵。 

「呀呀啊啊!唔好啊!!」我頭痛就像腦袋快要炸裂般。

 「唔好望住幅相!快啲合埋眼!!」他命令道。

 果然,我聽從着他的指示,在夢境中緊閉眼睛,幻覺就沒有再出現了。

 「你而家全神貫注地望住隔離個罌。打開佢嚟睇吓,裏面裝住嘅係咩嚟?」 我扭開白色的瓶子,只見裏面全是潔白的藥丸。

 「係藥。」看着藥丸,我竟然沒有任何幻覺。

 「你食咗裏面嘅其中一粒藥,進入咗一個純白色嘅世界。裏面一個人都無,只有你一個人喺呢個同樣巨大嘅空間來回咁樣跑,但係都係搵唔到出路。」 





「呀!唔好咁呀!我要出去!」盜汗使得收音機機身也瀰漫着濕氣。 

「呢個時候,一道門打開,門口散發住無法令人直視嘅強光,而強光下企咗一個人。佢就係呀謙。」 

「呀謙,唔好拋低我呀!帶我走!」我不受控的身軀左右抽搐。

 「呀謙一下捉住你隻手,帶你離開咗嗰個白色嘅房。你哋兩個嚟到一個同樣喺白色嘅空間,但係呢個空間散發住聖光,周圍仲有唔同嘅人,好不熱鬧。」

 「呢個時候,呀謙同你講,『我永遠都唔會離開你!』,就比咗樣你最鍾意嘅物件你。個樣嘢係咩嚟?」

 「係......係部電結他.......」我嗓音顫巍巍的吐着幾隻字。 

「你好耐都冇見過部電結他,所以一拎上手就彈咗首歌比呀謙聽。你彈嗰首歌叫咩名?」

 「榮幸有你放任伴我傻 頑固地喝彩 繼續頑固的高歌......」我直接把歌詞唱出來。





 「佢話你唱歌好好聽,想聽你繼續唱落去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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