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㬢的做法是蘇苡晴沒有想像到的。 

迅速的行動讓她感到被重視,是真正地被助教被端放在心尖上,好好地呵護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有被他留意到,而且永遠都會有回應。 

但隨之而來的,她也感受到助教的無情與冷漠。 似是快刀斬亂麻,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前度的存在從過去刪去了。 

蘇苡晴有注意到,助教和他前度是相處了五年多,從中學到大學,從稚嫩慢慢走向成熟,這五年時間裏,在他身邊的,都是那個女生。 

說沒有嫉妒,那就是騙人的。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我點解唔早多少少去投胎呢⋯⋯」 

可是,若是在另一個時空,先遇見助教的人是自己的話,那現在被刪去合照的人就是她了。 

被拋棄的感覺,光想像到就開始害怕。 





如果結局是從一開始就寫好了的話,那還是不要開始好了。 

她不能再承受失去的痛苦。 

蘇苡晴拍了卡,結束了這一小時的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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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去舊照後,許逸曦罕見地發愣了。 





不是沒有預想過蘇苡晴會覺得這樣的他很絕情。 

但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就算是很明確地知道了問題的所在,他們都不會將問題訴諸於口,而是在日覆一日的相處中,把自己的耐心消磨殆盡,最後轉身離開。 

所有突然的疏離都是處心積慮的。 

不論什麼關係也好,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大學的時候,許逸曦對此有深刻的領會。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身上帶刺的人,說話沒有潤色,經常因為太直白而得失人。 

幸虧他是一個大學霸,只有別人求的幫忙的時候,他從來都不用低聲下氣地去求人。 

邊上的人是上學期和他一起修讀分析化學的組員。 





說實話,許逸曦不想再跟他組隊了。那人不僅話多,事也多,經常藉口莊聚缺席不參與討論,小組功課分工也只領了個introduction,其他的課題完全撒手不管。明明活不多,卻敷衍了事,短短幾句的前言全都是在維基百科複製貼上,害得自己要趕在報告前一天晚上替他修改。 

許逸曦對那人的問好翻了白眼,而後望向他前座的人。 

前座同學很有意思,從教授說請學生開始自我介紹後,他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過,明明第一節堂沒什麼重點要記,他的筆記本卻洋洋灑灑地寫滿了一頁。到許逸曦站起來做自我介紹時,終於瞄到他寫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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