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文、異能、武打)女神、蟑螂、喪屍與殺人犯: Chapter 9 女神的聖鬥士
第九章 女神的聖鬥士
早上十時,吳林紫娣中學裡,愚弄人性善惡、挑戰道德底線的遊戲再度展開。這次遊戲與之前不同,不再是與喪屍拚鬥、不需再作困獸鬥、不會再有血花四濺的場面,但這遊戲以邪惡來說比之前的遊戲猶有過之。
這次不幸的參賽班別,分別是5A與5D班,包括班主任在內,參賽人數超過七十人,遊戲很簡單,兩班人分別進入不同的密封房間,房間內有一個控制器,只要按下控制器的按鈕,他們便能脫身,但另一個房間則會放出會令人變成喪屍的氣體,兩扇門只可以有一扇門會打開,他們有四十五分鐘時間考慮,時限一到,他們全均會成為喪屍。這遊戲儼如黑夜騎士中,小丑玩弄身處兩艘滿載炸藥的渡輪上的市民一樣,他們要選擇自救殺人或捨己救人。
兩班學生的班主任均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由中學時已經認識。他們走進密閉的房間前,互相承諾無論如何也不要加害對方,他們不會成為有心人的玩弄對象,他們將彼此的信念和學生分享。
5A班內,空氣內的氧氣越來越少,師生們呼吸漸趨困難。
「區老師,我們真的會獲救嗎?我感到頭暈。」一名學生問道。
「別說話,繼續默禱,神會拯救我們的。」區老師道。
「老師,我快支持不住,B7說,只要我們按下按鈕,便可以獲救。」一名女生道。
「怎可以這麼自私?我們仍沒有變成喪屍,表示他們兀自面對與我們相同的困境,我們不可以犧牲別人。」區老師道。
「不錯,蝙蝠俠將要來拯救我們,我們只需要堅持一會。」
「荒謬,這世界怎麼會有蝙蝠俠?」
「在我們眼前出現了喪屍與怪物,有蝙蝠俠也不出奇。」
雖然他們知道除了按下按鈕外,最適合的方法就是住口;但這時只有安慰的說話才可以令他們的心暫時安定;無論說出的話是多麼荒誕,只要是具希望的話,他們也願意聽到。
此時,一陣刺鼻的氣體從天花板噴出,沉靜變作驚呼、默禱化為咒罵、原本一張張仍深存期盼的臉均換上萬念俱灰的絕望;此時,就算再冷靜的人,也會方寸大亂。
不知是誰,將絕望變作歹念,再推動出化為實際行動的力量,一把搶過控制器控下。
你們要犧牲我們作活下去的條件,現在玉石俱焚,誰也活不了。
5D班班房內,師生們嗅到刺鼻的氣體,先愕然,身為班主任的杜老師感到無比的心寒與失望,他們認識了二十年,他還以為已經完全了解對方,那位以師之道為原則,追求理想的熱血青年,竟經不起考驗,選擇迸棄了良心保存自己。
場面陷入混亂,人們變得瘋狂,有學生喊道:「我們本身早該要做的事,比人家捷足先登了,姓杜的一切都是你害,道德人性,人家的行動已表示你的想法是完全錯誤。」
五分鐘前,杜老師口若懸河,以道德為經、以人性為諱死命地緊捏住控制器;現在他已無力再勸說阻止,曾經緊握的手攤開了,控制器被奪走,按鈕被按下。
5A班再有氣體噴出,之前的是白色的刺鼻氣體;這次是綠色的刺鼻氣體。
坐在屏幕前欣賞黑暗人性轉播的B7臉上溢滿笑意,這次他擔任愚弄人們的神,當兩幫人並不按劇本去演繹,只要他弄一點小把戲,人們還是要按劇本演出他想要的結局,那些無色刺鼻氣體,只是一些胡椒噴霧,但5A班的人竟然認為是對方賣了自己,出手加害,然後對方作出報復,造成了自相殘殺的結局,B7喃喃道:「這表示你們所建立的信任非常脆弱,只要稍微施加壓力,便承受不了坍塌。」
在4A班房內的霍芯凌,在校內度過了一個惶恐的晚上,她與其他同學剛在禮堂內當了另一次生存遊戲的旁觀者,但她不知道幸運會否持續,可能下一次她便要擔當生存遊戲的參賽者。
她拿著手中的信發呆,她要給一個明確的答覆與下一個決定。
這封信的內容是這樣的:
親愛的霍芯凌:
% 妳是我校女生最漂亮
# 妳是神最疼愛的女兒
@ 那對明眸如冬日朝陽
$ 給我抵抗寒冷的力量
& 令我心底生出團熱火
︿ 點滴的愛凝結成大海
! 聖潔的臉孔令我自愧
* 我的羞愧與愛慕鬥爭
( 與妳比我只是一安士
我相信妳已明瞭我的心意,深深期盼妳能夠答應,令我可以看到一絲曙光。
電腦奇童凱撒上
這封信是昨天陳家佐交給她的,她還記得當時的情形。
陳家佐走近自己,在梁建楚與廖科大兩人不友善的目光下把這信交給自己。
就在此時,有人將信一把搶去,四人打量著奪信者,奪信者是前學生會主席馬少鵬,只見他在五名追隨者簇擁下,道:「陳家佐,你打算幹什麼勾當,是想反抗B7先生嗎?」
「我可以幹什麼勾當?在這情況下,死亡與變成喪屍也是早晚的事,我只是幹死前應該幹的事,還有不要以為你們會是例外。」
馬少鵬取出了信,朗聲讀道:「親愛的霍芯凌,妳是我校女生最漂亮…哈哈,這是情信嗎?狗屁不通,想不到全校成績最好的人,居然會寫出這樣的垃圾,大文豪,我把這震古爍今的情書還給你。」
馬少鵬等人交還情書,留下恥笑走遠;陳家佐臉上沒有出現任何靦腆、尷尬的不自在表情,他把信交給霍芯凌;霍芯凌粉臉上多了兩朵嫣紅,羞赧道:「這…」
廖科大與梁建楚二人橫亙於霍芯凌身前,後者充當代言人,道:「喂!『人渣滓』,霍芯凌不會收的。」
陳家佐把梁建楚推開,把信遞給霍芯凌道:「霍芯凌,希望妳明白,不能沒有妳的。」
陳家佐與其他人離開後,霍芯凌瞧了一片情信的內容,立時霞燒雙頰、雞皮疙瘩,心想:「這未免太肉麻、太露骨了。」
肉麻、露骨,等等,之前陳家佐的文章曾經得獎,文風含蓄內歛,完全與這封信相悖;於是她再看一遍,發覺有一些不妥。
廖科大道:「霍芯凌,別再看,快把信丟掉,然後洗手,『人渣滓』的東西是有病菌的。」
「你們看。」霍芯凌把信遞給廖科大。
廖科大與梁建楚瞧了這信一片,發出了充滿不屑的恥笑,後者道:「還以為他很有文采,看來我的文筆要比他強得多了。」
「你們不覺得這封信有一些奇怪嗎?」霍芯凌問道。
「當然覺得奇怪,奇怪的人寫的東西也是奇怪。」廖科大毫不放過抺黑陳家佐的機會。
霍芯凌莞爾,道:「我不是說這些,你們看這封信的格式,好像刻意要寫成這這樣,第一句與最後那一句,好像為了符合每句句子都是九個字的規格,而堆砌出來,令句子變得古怪不通順。」
「妳是說他的信隱藏了信息?」梁建楚問道。
「哈哈,快瞧瞧信封內有沒有其他東西,又或者把信放進水中,可能有隱藏的信息。」廖科大笑道。
霍芯凌沒有理會廖科大的耍白爛,道:「你們看每句句子之前也有一個符號,而署名上是凱撒,世上最著名的凱撒是凱撒大帝,凱撒大帝有一種非常有名的加密方法…」
「凱撒密碼 !」梁建楚搶道。
「但我們怎樣運用這方法來解碼呢?」霍芯凌道。
「等等,你們看,凱撒的稱號之前是電腦神童的名號,會不會是和電腦有關?」廖科大道。
「輸入法,我們用輸入法以不同次序敲打鍵盤,才可以得出不同的字,試試以輸入法的頭碼可否生成一個有意義的字。」霍芯凌道。
「好,首先,第一句第一個字是『妳』,妳字頭碼是『女』字,『女』是V;而第二個字是『是』字,所以頭碼是『日』,日在鍵盤的中文碼是A…」梁建楚喃喃地道。
最後他們把第一句解成V、A、H、D、V、H、A、A、E、Y。
「這是什麼鬼字,我完全不懂。」廖科大道。
霍芯凌見兩人瞧著自己,也搖了搖頭:「我也不認識。」
梁建楚怒道:「『人渣滓』那傢伙,真是的,以為人人也像他一樣是唸書的怪物嗎?這麼艱澀的字,我們認識才怪,只是自己懂,人家不懂,那有啥用?」
梁建楚的話給了霍芯凌新的啟示,陳家佐把信息加密,目的是要不令其他人明白,而是只給她知道,陳家佐是覺得她有能力解讀出密碼。
「對了,我記得凱撒密瑪是把原本的英文字後移五個位,亦即是說V其實是Q…」梁建楚續道。
「等等,會不會不是輸入法的頭碼,而是尾碼;又或者不是速成和倉頡輸入法,而是其他輸入法,譬如九方;亦可能是不是打橫取碼,而是打直、打斜。」廖科大道。
「等等,陳家佐知道我們一定懂凱撒密碼嗎?又如廖科大你說,有多種不同的取碼法,他要用這麼不確定的方法來加密嗎?記著他的目的是我們可以拆解,然後能夠得到他想傳遞的訊息,我想我們的方向錯了。」霍芯凌道。
廖科大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知道了,他下款是電腦神童,只要我們把文字輸入電腦,以互聯網搜尋,定可有發現。」
粱建楚苦笑道:「別說電腦,現在連電話也被沒收了。」
「你們有沒有發現每句句子之前也有一個符號?」霍芯凌道。
「那些火星文,有什麼意義?」廖科大問道。
「這些符號很熟悉,好像經常看到。」梁建楚現出苦思的模樣。
霍芯凌喜道:「對了,我記起了在那裡看過這些符號了,是鍵盤。」
「%是5、#是3…」霍芯凌立時把符號化成數字,結果是得到了一組數字532476189。
「這是電話號碼嗎?但我們沒有電話,有什麼用?」廖科大愕然道。
霍芯凌執筆在信上劃圈圈,道:「我想我已知道陳家佐想傳達的信息,你們看。」
廖梁二人看到每句句子也有一個字被圈起來,出現了四個詞語,分別是「女神」、「對抗」、「團結」、「聖鬥士」。
廖科大指著霍芯凌輕聲道:「難道陳家佐希望妳團結我們起來對抗B7?」
「芯凌、芯凌。」
霍芯凌回過神來,道:「哦!芳芳,怎麼了?」
「芯凌,妳才怎麼了?瞧著陳家佐的信出神,不會是被他的情信打動吧?」
此時,廖科大走到霍芯凌的身旁,輕聲道:「霍芯凌,妳不是相信陳家佐的話吧?」
粱建楚不知何時也走近霍芯凌,也勸道:「對呀!霍芯凌,別想傻事,妳什麼也做不了。」
「其實你們三人有沒有想多了?那只是一封示愛的情信。」杜芳芳道。
「可能兩邊也是一半半。」梁建楚肅然道:「那也可能是一個陷阱,他希望我們把有反抗意圖的人引出,然後一把抓出來交給B7,他便可以得到B7的信任,馬少鵬不是也幹這種事嗎?」
霍芯凌搖著頭,道:「我相信陳家佐不會是這種人。」
這時班主任肥蕭發現四人聚在一起,雖然聽不到四人說什麼,但B7曾經給予他們每一位班主任的命令監察班內的學生,而同時學生又可以倒過來監察老師,如果被發現有人有所異動,下場將會是成為食物,所以全校瀰漫一片互相不信任的恐怖氛團。
「喂,你們四人幹什麼?」肥蕭喝道。
廖科大與梁建楚回到坐位去,霍芯凌心想陳家佐未免太瞧得起我,要我號召眾人,在這種情況,人與人之間怎麼還能建立信任,就算我們齊心合力又能怎樣,連人數眾多的警方,也未能奈何B7,我們又可以怎樣反抗?
正當霍芯凌陷進迷思時,一名雇傭兵進入課室,道:「你們快去禮堂。」
遊戲再次展開!
吳林紫娣紀念中學的學生再次走進播放醜陋、黑暗、恐怖電影的電影院,這電影院比4D電影院更具互動性,只因電影的主角是坐在其中的部分觀眾,可能是同班同學;又或者是你擔任主角一職。有人不禁向四周打量,發現有不少坐椅也是空的,觀眾隨時間而減少,不知下次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繼續坐在這裡?
當看見鄰班好友仍然生存,他們互相問好,祝福大家不要被選中成為生存遊戲的參與者。
坐在霍芯凌身後的陳家佐道:「霍芯凌,妳應該瞧明白我的信?妳的決定是?」
梁建楚充當霍芯凌的發言人,壓低聲音道:「陳家佐,我們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但我們不會被你利用的。」
陳家佐向四周打量一片,最後目光停留在霍芯凌處,輕聲道:「這是妳的決定嗎?」
就在這時,在坐眾人也屏息,禮堂變得沉默,只因操控他們生死的人踏上台。
B7微笑道:「各位學弟、學妹,現在要進行今天第二次的生存遊戲,如果不想死和變成喪屍可要好好努力,現在我會抽出進行那種遊戲及參與遊戲的主角。」
B7從紙袋裡抽出便條,朗聲道:「這次的遊戲內容是大家熟悉的困獸鬥,而參加者是…」
「班別:4A;名字:杜芳芳。」
中獎的杜芳芳臉色倏地煞白,全身發顫喃喃道:「不,我…我不…不要,不…不會的,我不…不要這樣。」
「芳芳,妳沒事吧!」霍芯凌安慰道。
「芯凌,救我,我不想死。」杜芳芳哀求道。
雇僱兵把杜芳芳從坐位拖出來,杜芳芳發了瘋般不停掙扎,猛喊道:「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吧!」
霍芯凌向周遭掃視,人們神情木然,好像開始對這種情形習以為常,只要被選中的不是自己便沒關係。
芳芳可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但我也是無能為力;當初張朗雄與高淵國捨命去保護我,如果他們也是抱著獨善其身的心態,我已經…,沒錯,我其實已經賺了,現在我應該憑良心去做事。
「等等!」
在場所有人循聲瞧去,他們瞥見霍芯凌在一群亡命之徒的虎視下昂然站起,她繼續未完的話:「讓我來代替她。」
杜芳芳臉上掛上不能置信的表情,道:「芯凌。」
肅殺的禮堂儼然石塊投進湖心中,擊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人群中爆出嘩然、驚呼、讚歎,她只是一名羸弱的女生,但她幹了在場很多人應該要幹又沒有幹的事情。
視力極佳的B7凝視著這位斗膽的女生,他認出了她,他是從萬綜維的記憶知道了這女生的存在,他心想:「有趣、有趣,但我不會成全妳的。」
B7揚聲道:「妳是霍芯凌吧!恐怕我不能答應妳。」
「為什麼我不能替代芳芳?」霍芯凌問道。
「哈哈,因為我剛剛抽出第二位參賽者,紙上的名字是4A班的霍芯凌。」B7笑道。
B7把紙條握成一團,其實他說謊,紙上所寫的名字並非霍芯凌;但他並不容許事情脫出他的掌握。
由於事情過於巧合,所以B7的話引起了在場的人不少臆測,很多人均交頭接耳,但B7卻視而不見,他道:「妳們可以選撰三人與你們一起進行遊戲。」
霍芯凌對選擇何人感到為難,因為她選了那人,便等於害了那人,她並不想傷害任何人。
正在她感到為難之際,陳家佐道:「霍芯凌,讓我參加。」
「你說什麼?這可不是說笑的。」霍芯凌急道。
「我是認真的,只有我才可以確保妳在這遊戲裡的安全。」
「霍芯凌,我也參加。」廖科大猛一咬牙答道。
「還有一個席位,就由我頂上吧!」梁建楚狠下決心答道。
廖科大與梁建楚視苦笑,一直暗戀霍芯凌的二人並不願意放棄在她面前表現勇氣和愛慕的機會,而且他們並不願意敗給鄰班的陳家佐。
陳家佐瞧著二人,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霍芯凌是女神,只有女神才能夠團結眾人,燃起他們的勇氣,化身為愛、自由和正義奮鬥的聖鬥士。
B7向五人掃視了一眼,這次結果令他意外,居然有人主動參加遊戲,道:「你們可選擇的時間有二十分鐘、三十分鐘和一小時。」
「什麼?不是五分鐘、十分鐘和二十分鐘嗎?」廖科大訝異道。
「因為遊戲已經重覆,你們已經看了別人玩了一次,知道怎樣去玩,難度當然要有所提升。」
所有人均意識到B7是要令他們在遊戲中落敗
。
其餘四人把目光集中在唸書妖人的陳家佐身上,以他馬首是瞻。
陳家佐卻之不恭,道:「我們選擇堅持一小時。」
兩名雇傭兵在前方引路,五人身後跟隨著以石明珠為首的攝製隊。
廖科大感覺自己彷如古時那些被押去處斬的欽犯,不過他不相信有人在千鈞一髮之際,大喊刀下留人,他道:「梁建楚,我感到全身無力。」
梁建楚別過頭朝向廖科大,只見他額上滿是汗珠,慘然一笑:「哈,那你當初便不要逞強。」
「你瞧你的樣子,和我也是差不多。」
「對不起,連累你們。」霍芯凌歉然道。
「別說傻話,就算這次遊戲不用我們參與,難保下次我們也能夠有這麼好運氣,就算是死,最起碼可以與信任的人在一起。」梁建楚道。
「沒錯,與其和一些不信任的傢伙互相猜忌,不如與信任的伙伴一起抗戰。」廖科大道。
霍芯凌主動牽著兩人的手,昂然道:「說得對,我們4A班永遠也不會互相背棄的。」
兩人瞧著被霍芯凌緊握的手,再把視線移向霍花凌那張臉,那張臉這一刻綻放出聖潔的光輝,他們並沒有心存不必要的遐想,他們用最單純的心,去衍生出與高淵國當時的想法:
就是保護她、拚死也要保護她。
「芯凌,我們真的會死嗎?」杜芳芳泫然道。
陳家佐插言道:「會的,不過絕不是今天。」
兩名引路的雇傭兵止步,五人來到四樓的化學實驗室。
五人步進了化學實驗室,B7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道:「五位學弟妹,你們有四十分鐘時間去準備。」
陳家佐轉身面向四人,急道:「如果你們和我一樣不想死和變成喪屍,就聽我的說話去做。」
「你想怎地?我們有四人,你別要動什麼歪念頭。」梁建楚擋在霍芯凌身前。
霍芯凌勸道:「梁建楚,我相信陳家佐的為人,而且他的腦袋很厲害,說不定可以想出拯救我們的方法。」
霍芯凌對陳家佐的讚賞,廖科大與梁建楚感到不是味兒,但陳家佐的光環效應又令兩人生出倚靠,廖科大道:「『人渣滓』,你有什麼辨法?快說。」
「你們是否無論如何也會遵從我的話?」
廖科大正要回一句「難道你要我嚐糞,我也要照著幹。」
霍芯凌頜首道:「沒錯。」
礙於霍芯凌支持陳家佐,梁廖二人也只好順從。
陳家佐指揮二人,道:「不管你倆用什麼方法,跳舞也好;接吻也好;甚至乎遛鳥也沒所謂,總言之,你們要吸引那班攝製隊的注意,令他們在那些喪屍進來前拍攝不到這裡的情況。」
「為什麼?」廖科大問道。
陳家佐睨了窗外的攝製隊一眼,才道:「B7可以透過直播的錄像,看到我們的部署,這樣可能會節外生枝,已經沒時間了,你倆還不快照著做。」
兩人朝霍芯凌瞥了一眼,只見她微微點頭,只好遵從陳家佐的吩咐。
廖科大問道:「我們真的要脫褲子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嗎?」
梁建楚臉上掛上了詭譎的笑容,道:「令他們拍攝不了室內的環境有很多方法的,就是這樣這樣…」
陳家佐一面穿上實驗袍一面向霍杜二人,道:「妳們的化學知識應該比那兩隻未進化的猿人為強吧?妳倆收集一些腐蝕性的液體和易燃性高的有機溶劑,越多越好,不過要小心一些。」
石明珠等人瞧見梁廖二人走近,還以為他們不是害怕求饒;便是要他們轉達遺言。
豈料二人張開口,唾液濃啖吐個不停,石明珠嚇得花容失色立時走避,幸好她離窗框有一段距離,但拿著累贅攝影器材的禿頭漢走避不及,滿臉也是二人的體液。
「這兩隻小鬼很髒,居然那麼小學雞。」
禿頭漢心生不忿,居然放下攝影機,隔著被鐵柵圍著的窗還擊。
另一邊廂,霍芯凌二人捧著滿載玻璃瓶的托盤回來,只見陳家佐已經穿起整套標準研究人員裝束。
陳家佐燃亮了本生燈架上了三腳架,三腳架上放上了燒杯,問道:「有強酸和強鹼嗎?」
「找到了濃硫酸、濃氫氯酸、濃硝酸與濃氫氧化鈉。」霍芯凌答道。
「很好,妳們去把那些強酸和強鹼放在本生燈上加熱,然後蓋上瓶蓋,再以保鮮紙紮好。」陳家佐拿起了氫氯酸與硝酸。
霍芯凌見狀,問道:「難道你想在這裡製出那東西?」
「沒錯,我要配製更具腐蝕性的王水。」
霍芯凌打量了陳家佐一眼,嘀咕道:「中四學生,居然獨自配製王水。」
霍芯凌與杜芳芳小心翼翼把濃硫酸倒進燒杯上加熱,液面不斷冒出氣泡,而且還散發出難聞的氣味,二人想到只要稍一不慎,那些化學品倒在自己身上的後果,便不禁心寒。
一場體液戰持續了半小時,禿頭漢感到喉嚨乾涸,畢竟以一敵二,而且那兩個小鬼不窘困、不怕髒,自己完全被比下去。
「喂,你們年紀還小嗎?去幫助霍芯凌,這裡交給我。」陳家佐中斷三人的混戰。
二人離開了,只見陳定佐以食中二指挖鼻孔,掘出了兩顆佑大黏稠的黃綠色鼻垢,二指揚動,準確地命中禿頭漢的雙目。
禿頭漢捂住雙目,慘呼道:「嘩,你這些髒得要命的小鬼,我不玩了。」
四十分鐘過去,坐落於台上的視訊屏幕再次顯示出實驗室的情況,實驗室內的五人均換上了整套研究人員的裝備。
大門敞開,在座的師生不禁譁言,只因這並不是五鬥五的困獸鬥,在場出現了七隻喪屍;但更令他們吃驚的事情陸續有來,有三隻喪屍滑倒地上,陳家佐大喊一聲,只見火光驟然間佔據了整個屏幕。
「成功了。」廖科大興奮地喊道。
他們在門口附近倒下了不少易燃的丙酮、二甲醚和醇纇等碳氫化合物,這些有機溶劑令喪屍滑倒,然後陳家佐把燃燒中的木條扔入那攤刺鼻的液體裡。
陳家佐緩緩搖頭道:「仍未算。」
有兩隻喪屍倒在地上燃燒;但仍有五隻喪屍衝過了火堆,陳家佐拿起盛有腐蝕性液體的燒杯,道:「現在投擲!」
廖科大與梁建楚把盛載著經加熱的濃硫酸、濃硝酸、濃氫氧化鈉的燒杯砸在喪屍的身上。
砰零!咔咋!
濃硫酸不但極腐蝕性,而且是一種極強的脫水劑,濃硫酸濺在喪屍身上傳出了一陣焦臭,接觸處立時變得焦黑,再有兩隻喪屍倒下,但仍有三隻焦頭爛額的喪屍無畏地向著反抗的獵物迎去。
廖梁二人被臉相更具猙獰的喪屍唬住了,陳家佐大喝道:「你們讓開!」
霍芯凌與杜芳芳一人一個把已經腳軟的二人拉開,陳家佐把兩枚盛有王水的燒瓶擲向迎面而來的喪屍。
咔咋!沙沙沙!
王水彈在喪屍的身上炸裂,超強的腐蝕性在喪屍身上進行不可逆轉的反應,衣服、皮膚、肌肉遂漸化成膿水,徒具軀殼的喪屍在原地晃了晃,便倒在地上。
陳家佐身穿的實驗袍只是被一點兒反彈回來的王水稍為濺上,已缺了一大片。
「啊啊啊啊!」霍芯凌發出驚呼。
原來還有一隻吃了硫酸彈,而王水彈又未能未中的喪屍正顫巍巍向霍芯凌拐去。
被加熱的濃硫酸腐蝕令喪屍堅硬的頭顱變得脆弱,陳家佐拿起實驗室的木椅,奮力砸向那名喪屍的頭顱;陳家佐這一擊把喪屍的頭顱打得稀爛,地上、檯上也沾上了那些濃稠的紅白。
在禮堂觀看直播的觀眾呆若木雞了三秒,然後一小撮人鼓掌。
隨後是此起彼落的喝采、歡呼,雖然他們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可能會惹怒主辦單位,但他們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他們要對抗的並非自己的同學,而是入侵校園的敵人。
十分鐘也沒有,這是B7原本推測七名初級感染者結束遊戲所需的時間,但竟然是那五隻小鬼在這時間內團滅了初級感染者。
可惡!不但失去了重要的戰力,還要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B7打量屏幕上擁在一起的五人,他的焦點再集中在陳家佐身上。
「嘿嘿,是你了,你以為你贏了嗎?」B7雙手互握,頭頂冒出了白霞。
五秒後,禮堂內回響著眾師生的驚呼,他們指著台上的屏幕。
只見一隻原本倒在地上的喪屍突然站起,撲跌了陳家佐。
四人的反應跟不上這變生肘腋的一幕,呆愣了兩秒後,廖科大上前打算拉開那襲擊陳家佐的喪屍。
「『蝌蚪』,快讓開!」梁建楚提起了木椅。
這一擊同樣把喪屍脆弱的腦袋瓜打裂。
陳家佐臉上血色盡退,坐在地上喘氣,以手按著頸動脈。
四人呆愣愣地瞧著陳家佐剛鬆開手的頸動脈,那裡新增了一個非常明顯的傷口。
「哈哈,遊戲仍未結束,學弟妹仍需努力,餘下四十五鐘的時間,好好享受吧!」B7那幸災樂禍的聲音從揚聲器傳來。
陳家佐攤坐地上喘氣,霍芯凌一步一步向陳家佐走去,陳家佐喝道:「站住,別過來。」
霍芯凌急道:「陳家佐,別誤會,我不會聽那個B7說的,我不會傷害你。」
陳家佐苦笑道:「霍芯凌,妳才別誤會,我已經被喪屍咬了一口,不知在什麼時候變成喪屍,我不想傷害妳…們。」
霍芯凌搖頭道:「不,陳家佐,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們的,剛才你便一直保護我。」
陳家佐急道:「那又怎麼能混在一起說呢?我成了喪屍,便再控制不了自己,會幹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
霍芯凌走到陳家佐的身邊,她蹲下以手帕按著陳家佐的傷口,道:「陳家佐,如果不是你,我們說不定已死了,你在我們遇到了困難時拯救了我們,我是不會拋棄伙伴的。」
陳家佐轉向廖梁二人道:「你兩人記著待會我快變成喪屍時要把我幹掉,我不要吃你們。」
杜芳芳眼眶溢滿淚水,梁廖二人搖頭嘆息,陳家佐是一個髒得過份的人,但經過剛才一役,他們才重新認識這位同學,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友誼並沒有機會再延續下去。
陳家佐繼續向二人吩咐:「記著你們一定要保護霍芯凌,一定要繼續抗戰下去,不然我當鬼也不放過你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家佐身體哆嗦,雙目通紅,臉上的靜脈浮現可見,坐在他身旁的霍芯凌散發著那股少女幽香,對於現在飢腸轆轆的他更具誘惑,瞧著那粉雕的頸項,體內有股衝動驅使他噬吮下去。
他一聲痛嚎,把霍芯凌推開,道:「啊啊啊!你們快殺了我,我快要控制不了自己。」
「陳家佐,你要支持住,一定有方法可以令你變回正常的。」霍芯凌鼓勵道。
「啊呀!不,沒方法的,快把我殺掉,我不要成為只懂吃人肉的白痴。」陳家佐呻吟道。
這時實驗室的門敞開,B7那高大而邪惡的背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笑道:「時間還有十分鐘,我有一個提議。」
B7先瞥了陳家佐一眼,然後把焦點放在霍芯凌身上,指著陳家佐道:「我可以令他不變成喪屍,但你們需要多參加一次生存遊戲,如何?」
「可令我不變成喪屍,就是把我幹掉,你這玩弄人的傢伙,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這就是我的選擇。」陳家佐撲向B7。
「啊呀啊!不要!」四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B7右手一張,陳家佐便軟攤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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