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大人去世了！: 79.意料之外
＂羽。＂ 約列科克合上雙眼 ＂我最近……沉迷人間的動漫了。＂
羽倒抽一口涼氣。
＂不可以啊！將軍你想變成婭小姐嗎？你想整天躺在床上看同人漫，摸著肚皮吃著薯片，旁邊放著一點五公升的可樂嗎？反對！堅決反對！將軍你要是變成這樣我們就分手！＂
＂不會變成婭啦，那傢伙是沒救了，我看起來像那個樣子嗎？＂
羽沉默以對。
約列科克深呼吸 ＂你默認了……＂
＂將軍，你是知道自己的德性吧……＂
好悶啊……
里十色那傢伙找到白弦沒有？老子要投入鋼之鍊土術師的懷抱囉。
羽的手機響起，對方是愛娜的護衛。
聽到消息，她笑臉以肉眼可見速度沉下，佈滿陰霾。
＂將……將軍。＂
這副表情也算是罕見，約列科克好奇問道 ＂什麼事情？＂
＂法奧達羅斯大人的劍……不見了。＂ 她顫抖道 ＂墳墓有被闖入過的痕跡。＂
一陣凶意從月寧的市中心升起，籠罩整片夜空。
剎那間，星辰不見蹤影。
濃郁的殺意之中，是約列科克那張陰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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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沒關係，我去過，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但憑什麼啊？＇
＇想要我嗎？不是不行哦，作為交換，讓我更開心點吧。＇
＇這個位置……對，嗯……你是知道的吧？＇
好懷念……
同樣都是坐在影子裡，露出同樣的表情。
但卻是不同的人。
＂白弦。＂ 洛玟點點頭 ＂我好了。＂
＂嗯。＂
果然感覺也是不會一樣的。
離開警備室，洛玟便開始發揮作用了。
＂我見過這裡。＂ 洛玟指向一個方位 ＂那邊的牆後有台熱能感應器。＂
他們繞路了。
直到樓梯之前，所有通道都有障礙，洛玟預判出整套監視系統的位置。
沒有通往二樓的路了。
沒關係，無鳴夜精通潛入暗殺等等見不得光的操作，哪怕沒路也能硬生生鑿出路來。
白弦隨便找個順眼的房間 ＂那個房間安全？＂
＂是休息室吧。記得好像只有監視器。＂
行！
他從門隙溜入休息室，只能說不愧是市政廳，至今還未見到有人光明正大的到裡面打瞌。
沒人也好。
白弦打開窗子，探頭到外面，沒感覺到視線 ＂這個位置有熱能感應器嗎？＂
＂呃……沒大，大概。＂
啊……靈感！
一到夜晚，靈感和手感就像洪水一樣嘶嘶啦啦湧上來了。
窗子這種裝飾其實也可以是一條赤裸裸的道路。
果然無論是偷情或是偷竊，窗子也不失為一個好隊友嗎？
暗夜籠罩大地，月光照向市政廳，有兩面外牆射出陰影，黑暗無處不在。
夜晚真是影武者的世界。
白弦抱住洛玟跳出窗子，身體躍到室外的瞬間反手扣住窗框，身體撞入外牆的暗影中，回到那個影子的國度。
＂今天的月光好猛。所謂黑暗和影子是什麼定義？入夜是黑暗？那傍晚呢？黃昏呢？說到底夜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當光茫黯淡到什麼程度才能稱之為黑暗？＂ 洛玟被他抱在胸前，眼看著他在影中跨越一切，每每看見總覺得不可思議 ＂影子又是什麼回事？太陽底下的倒影算影子一種，那燭光呢？淡薄了些的影子就不算影子麼？你歧視人家啊？＂
＂噢哦？有進步，洛玟你難得會思考問題。以上所說……＂ 白弦點點頭 ＂全都是對的。＂
＂什麼意思？＂
他解釋道 ＂有參照物才有正反面。比起陽光，月光很暗，所以現在算是夜晚。但若然陽光對比某種比陽光耀眼千倍萬倍的參照物呢？陽光便成為＇黑暗＇了。非要說的話，任何光源皆存在＇光＇，＇暗＇兩種屬性，影子同理。＂
說到一半便停嘴了，其實有心想繼續解釋的，但洛玟記住三十多張熱像圖實在不容易，要是太多容易把人誘發思考的話生怕會打亂她的記憶，最重要的是憑她的智商，白弦不認為她能聽懂。
洛玟突然盯著他看，眼神不善。
白弦心虛道 ＂幹……幹嘛？＂
＂啊……總覺得有點不爽。＂
也太敏銳了吧。
跳至半空，二層所有窗戶果然都是鎖上的。
深夜時分，沒人在工作的房間要關窗關燈是常識吧。
＂市長的房間在哪？＂
＂你面前這個便是。＂ 洛玟搖頭道 ＂他貌似剛剛走了。＂
走得真湊巧，來市政廳前他還在工作，才那麼一下工作就不在了。
是湊巧……吧？
＂習慣把每件事都當作陰謀。＂ 白弦告誡道 ＂不然我早死了。＂
這就是一個男孩不再純真的證據吧。
不知何時開始，已經用有色眼鏡看待外人。
＂是陷阱？還是說被發現了嗎？市長要跑哪去？他們現在的企圖是什麼？＂ 白弦越過二樓的外牆，伏影行兀自往上飛速掠去 ＂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該怎樣應對。＂
二樓以下窗子、通風口等非正式出入口被封住了，正門後門緊急出口有齊全套監視系統恭迎大駕，現在要離開倒是可以，但對聖人遺物這種傳奇性的外交項目來說，有這種守備是意料之內。
甚至比想像中簡單。
＂天台。＂ 洛玟意識到什麼 ＂你要到天台？＂
今天的洛玟腦袋沒有洞。
白弦越過三樓，天台近在眼前。欄杆整齊圍住上面空曠又鬆懈的石板地。
腦袋才冒出半個，隱若感覺到有人類的氣息，突然聽到天台深處有人大喝。
＂誰？！＂
那一聲成為夜空的驚雷，喚醒這個市政廳的人。
眼睛和石板地成平衝線的瞬間，馬上就被那個人察覺到了。
伏影行之下，那個無色的影子國度，有人一眼看破。
我才想問……
你是何方神聖？
視線餘光驚鴻一瞥，眼中是那個打從有記憶以來便陪伴著自己成長的鄰居。
萬雅獨自站在天台，在仰望星空嗎？無論她在此之前是做什麼或是想什麼，都已經被入侵者的氣息打斷了。
不管萬雅是以什麼身份站在此地，這次潛入已經失敗了。
哪怕計劃書就在眼前，也絕對不能夠看一眼。
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插手聖人遺物項目，否則為了維持所有世家的利益，項目內容會有所改變，畢竟不排除＇入侵者＇是某世家派來的人。
要讓對方知道並未得手，要在他們眼前遁去，知難而退，用行動告訴他們＇我失敗了＇。
留得青山，哪怕沒柴燒。下次可以再出手，但難度也許會以幾何級數增大。
這本來是不可能失敗的任務……
白弦放開抓住欄杆的手，抱住洛玟，身形自由落體，在黑暗中與採頭出來的萬雅四目交投。
你也是修士嗎？
意外竟然出在這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身上。
萬雅在朦朧的黑夜中看破那道影子，隱約看見那張有些病態的白臉。
在她追上去之前，漆黑在白弦身上溢出，宛如落入水中的濃墨。他身體從粒子結構上漸漸鬆散，下一刻便恍似流星一般射向遠方，一眨眼失去蹤影。
＂白弦？不……不對，白弦當不了修士。＂ 她喃喃自語 ＂那是誰？好眼熟。＂
當初鎩羽行能把白弦體力稱零，現在他已經能剩下一半左右的力氣找藏身處了。此時陽寧市政局已經被拋離遠方。
＂失敗了，洛玟。＂ 他深呼吸 ＂意想不到的人，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竟然有著意想不到的實力。我沒想過有人能在這種距離一眼看穿我的伏影行。＂
她搖搖頭 ＂別在意，我也沒想過能一次搞定他們，畢竟這裡是市政局。＂ 她認真道 ＂白弦，別小瞧統治一整個城市的組織。＂
你對，這種事居然忘記了……
在大部份情況下，執政者是世間最強大的組織。
這次看來，萬雅是個意外，但在他們來看，也許每天都有不同的高手把守這裡。
＂啊……沒關係。只要避開雅姐就行了，那裡估計就她能發現我。＂ 白弦雙手抱胸，挑望遠方的市政局 ＂我生氣了，下次我就要動真格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