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大人去世了！: 20.正因為是陌生人
一小時，白弦幾人相繼下機。
好快！比去兵工廠的時間還要快！這就是頭等艙的力量？
洛玟有點無奈 ＂頭等艙和經濟艙都是在同一架飛機上面吧……＂
居然？我還以為經濟艙、商務艙和頭等艙都是分開的。
可惡！你們富人還要愚弄我們窮人到什麼時候？！
＂邀請函有帶上麼？＂
＂忘了。＂
＂啊……回程時要不要也把你忘在這裡呢？＂
＂開玩笑的！開玩笑！＂
簽合約，到底是要邀請函幹嘛？
富人的想法變化多端，果然是富人和窮人是兩種生物麼？
到埗之後，有轎車在機場接送，幾人把行李塞給對方後便上車。
＂後天才是商談的日子。現在先回到酒店去，你可以四處逛逛，錢算公司的。但也別太過分，畢竟現在是出差名義。＂
＂後天才幹正事啊……＂
＂早來是要準備一點細節，也是為了預防意外。例如出發當天才有航班延遲之類的不可抗力因素，總之早出發準沒錯，你還有得學呢，白弦。＂ 璐薇接著道 ＂
這是換著法子上學吧……要不是欠一屁股債，我老早去炸薯條了。
橋景酒店，什麼級別沒有問，但房間看起來很大，設備看起來也很用不起的樣子，白弦心中就自動把房間分類成上流階層。
啊……沙發好舒服。
他整個人陷入沙發裡面，心花怒放。
富人的手段……當真卑鄙！
好舒服……
＂嗚噢噢，我也要坐我也要坐！影子裡面的地板好硬。＂
洛玟正要探出頭來，卻被白弦按回去。
＂欸？欸欸？＂
＂噓！＂ 他豎起食指，示意安靜。眼角又瞥向大門 ＂那邊有監視器。＂
＂監視器？＂ 洛玟花了點時間梳理頭緒，驚為天人 ＂你前女友要不要那麼瘋狂？這已經是病吧。＂
＂不曉得，也許不是她幹的。靜觀其變。＂
說罷白弦繼續沉醉於沙發的溫柔鄉中。
＂等等！＂ 洛玟好像察覺到什麼 ＂這……不會是你想獨佔沙發而編出來的藉口吧？＂
＂……＂
＂嗯哼？＂
＂……＂
洛玟大怒 ＂我就知道！＂
＂不不不不不是！也……也也有那部份原因，但監視器是真的！真的！＂
是真的！
兩人又是折騰好一段時間才安份下來，在監視器的角度來看就是白弦一邊敲地板一邊自言自語。
超詭異的。
在房間無話多時，兩人靜靜各自安坐二小時左右，就這樣什麼都沒有幹。
白弦雙目緊閉，如入夢鄉。
＂喂。＂ 洛玟知道他沒有睡著 ＂我們去逛街吧。＂
白弦轉側喃喃道 ＂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這個口癖是傳染病嗎？
＂難得旅行一趟，怎可以窩在酒店裡？＂
＂這是出差，出差！＂
＂有什麼分別？！＂
回過神來，白弦身處商場之中。
可……可恨。
來到現在，洛玟才有點退縮起來 ＂沒……沒關係嗎？就算用公費，你首先也得有錢才能買東西，然後用單據報銷吧……＂
＂這情況璐薇早就料到，她事先給我一萬塊自行解決了……＂
＂好周到！＂
璐氏果然是服務業吧。
走到不起眼的地方，洛玟從影子回到現世，身上還是那件純白連衣裙。
她暗自點頭道 ＂首先果然是買衣服吧。＂
＂己經決定是我出錢了？＂
＂有什麼關係？你又不介意。＂
所以問題是出在我身上？
一件襯衣、還是連衣裙、上下內衣。
清一色黑色。
白弦看著她挑出來的衣服，一瞬有點失神。
洛玟見他表情說不出的悵然，試探道 ＂白弦？＂
＂嗯……啊！在。＂
＂幹嘛？這裡衣服超適合我吧？＂
＂那裡不是問題……＂
啊，還有。
他打量洛玟手上的內衣。
黑色對你來說還太早了吧？
＂沒問題就好。＂
她心滿意足轉身走向更衣室。
突然，她在門後露出半顆腦袋 ＂臉上是亳不在意，但其實超想看的吧？你這個渣男。＂
沒等回話，她又鑽回更衣間裡。
不多時，一個穿著全新的洛玟蹦出來了。
她臉上有幾分神氣 ＂怎樣？超適合的吧？＂
對視的瞬間，白弦瞳孔放大，滿面驚色。
那個身影徹底與那人重疊，那句＇請你冷血無情＇徘徊耳邊。
他回過神來，拍拍雙頰。
＂好像喪服……＂
洛玟笑臉陰暗，從口袋掏出蝴蝶刀，抵住白弦脖子道 ＂再說一遍？＂
＂好漂亮……真的。而且你為什麼有刀？＂
＂哦，這個喔。＂ 她把刀收起來 ＂當初本來是打算用它來了結自己來著，後來因為怕痛，下不了手。跳崖比割脈快得多，痛楚來不及傳到中樞神經，腦子便稀巴爛了。＂
好認真！
把白色連衣裙扔入影子裡，兩人跑去鬧市裡面。
洛玟的喪服很正式，風格與以往截然不同，白弦感覺很新群。
也正因如此，她與鬧市格格不入。
順便說說，她的衣服值三千多。果然是提倡貧富懸殊的城市。
＂啊……忘記買鞋子了……＂
＂真的，再亂花錢的話這幾天我們都得吃土。＂
他們找一間最便宜的餐廳，隨便點了幾個看起來很不錯但其實是因為價錢最便宜才點的菜。
＂那個啊。白弦，我在想，你那個公費是要單據報銷吧？＂
＂嗯哼。＂
＂那我這套衣服你是打算怎麼報銷？＂
＂說什麼廢話，當然是把收據……＂
白弦說到一半，驚為天人。
＂用女裝全套衣服連內衣報銷。＂ 洛玟差點沒把飯菜噴出來 ＂超想看。哈哈哈哈。＂
＂你說我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麼？＂
＂可以別用你們這些貧民的思維套用在富人的店上嗎？＂
白弦長嘆口氣。
他伸手到口袋，把服裝店的收據撕碎，吃了。
洛玟指著桌上飯菜，震驚道 ＂你不喜歡人類的食物嗎？＂
＂這樣就不會留下證據了。回去直接告訴她收據丟了。區區幾千塊她不會在乎。＂
好可惜！好想看璐薇查看這些單據的表情！
洛玟碗筷往台前一擱，一本滿足，嚷著＇我飽了＇。
飯的話還剩三份之二左右，肉倒是吃光了，然後沒碰過蔬菜。
意外的很挑吃。
白弦一聲不吭清理所有剩飯剩菜，在他眼中每碟都是萬惡的錢。
埋單比想像中便宜，他付錢時手沒有之前的抖。
＂回去嗎？＂
＂嗯，再等一下……你能先回到影子裡面嗎？＂
＂幹嘛？搞得我好像跟有婦之夫偷情的第三者。＂
白弦環顧四周 ＂沒什麼大不了……＂
鬧市人來人往。
普通人、修士，很多很多。
往來路折返，行人越來越少。
終究是白天，行人再少，街上還是有數十個。
白弦走了一路，總會有那麼幾張人臉跟路上見過的相同。
洛玟在影子中問道 ＂又有人跟蹤嗎？＂
＂嗯。＂
＂你那點破事可真多呢。是前女友嗎？＂
＂不……大概。＂
＂厲害。你都惹了什麼人？為什麼跑了幾千公里外出差還是能被人跟蹤？＂
白弦笑道 ＂這也代表對方很有能耐不是嗎？＂
他頓一下腳步，又兀自走向酒店，看起來是那麼無違和感。
＂對方不是普通人，也正因如此，所以我可以放開手腳。＂
洛玟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街的影子被太陽拉得長長，遠遠瞥去彷彿帶有一點邪性。
假裝著看手機的行人察覺到異樣，卻沒找到哪裡不對勁。
甚至不曉得他們的影子背叛了他們。
＂既然不是認識的人。陌生人、未見過的人、本來應與我亳無瓜葛的人。為什麼要調查我？到底是什麼事觸動他們的神經。＂ 白弦閉目，表情一貫茫然 ＂他們到底想知道什麼？＂
一瞬間，影子暴動。
大街的影子脫離地面，薄如蟬翼，利如刀刃。
他們的影子化身刺客，五指變成手刀，貫穿他們的後背，切開他們的心臟。
無鳴夜，影煞。
日落餘暉照耀大地，此情此景在陌生的城市裡別有一番風味。
現在不是月黑風高，卻同樣是殺人的好天氣。
血花渾灑睛空，鮮血從他們身上淌下，流竄到地上。
數名跟蹤者在死前也不知道他們被什麼襲擊，死得不明不白。
他們睜大雙眼，瞳孔擴張，滿面不甘。
最後靜靜的，閉上眼睛。沒有尖叫，沒有死前的怒吼。
陽光射在地上的鮮血上，鮮紅被淡化顏色，美得讓人失神。
洛玟眨眼道 ＂你幹的麼？＂
＂嗯……＂
＂好狠！也很強！怎麼辦到的？＂
白弦稍稍吃驚。
他還以為洛玟至少會有點不適感。
數名人類被貫穿心臟，就在她眼皮底下淒慘倒在地上，漸漸了無聲息。
白弦愣怔一下 ＂你……沒關係麼？＂
＂有什麼關係？＂ 洛玟笑道 ＂死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