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都市傳說:一筒歸西: (四)安映的恐懼
三人聽到安映的說話,沒有即時回答,而是認真思考。
「我唔敢講相信或者唔相信,始終未經歷過嘅嘢都好難講。但比起白或者黑,我諗我哋幾個嘅諗法都係偏向灰色。」
伴隨著阿軒的說話,兩人都默默點頭。
「咁講法,其實你哋都係唔信啦......我仲以為......算啦,我都係有啲唔舒服,我想返房休息先。」
安映看到三人的反應後,明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咪住先安映,雖然我只係做咗你一日組爸,但你畀我嘅感覺唔係啲會隨便亂講嘢嘅人。如果你真係有煩惱,或者有啲嘢驚我哋唔信而唔敢講,我可以應承你,我哋幾個唔會一嚟就否定你講嘅嘢,我哋只會同你一齊分析返個實際情況,再去做判斷。你唔介意嘅,不如同我哋講下你係咪有啲咩煩惱啦?」
安映想了一想,又搖了搖頭。
「算啦,就算講出嚟,你哋都幫唔到我。對唔住,阻住你哋,我返房先啦。」
三人只好無奈地看著安映離開。
「你哋點睇?」
「我同佢都叫相處咗一日,佢比我感覺雖然有啲靜,但都玩得幾投入,無咩奇怪嘅感覺。」
「我啱啱陪佢嗰陣,都覺得佢無咩嘢,又唔似係啲會整古做怪嘅人。」
「啫係你哋都覺得,佢可能真係知道啲關於『一筒歸西』嘅嘢?」
兩人互望了一眼,便點了點頭。
「而且我覺得,佢可能已經同其他人講過,不過無人信佢。所以頭先我哋唔係好肯定信唔信佢嗰陣,佢好似都幾失望。」
「你估我哋依家同佢講返,其實我哋信佢得唔得呀啦?」
「咪玩啦怡欣,幾分鐘前我哋先一齊話有懷疑,依家又話信佢,比著你都唔信啦。」
三人又再討論了好一陣子,但也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結論。
「算啦,既然佢唔想講都無辦法,呢件事就咁算啦。怡欣你陪正宇去搵安映睇下有無嘢要幫手,我諗有個女仔喺度會方便啲。我去同其他工作人員打點下,希望今晚無其他事啦。」
「收到。」
就在三人準備各自去處理事情時,房門突然被哲瑋推開。
「正宇!咦,你哋三個都喺度?快啲過嚟啦,出事啦。」
三人一臉茫然,哲瑋則拉著他們邊走邊說。
「發生咩事?」
「我咪負責『一筒歸西』嗰部份嘅,本來都好哋哋,跟住輪到個女仔嗰陣,佢突然好似發咗癲咁掃晒啲牌落地,搞到其他人都嚇親。」
「個女仔唔會係安映啩?」
「應該唔係啩,佢話返房休息㗎嘛。」
「但唔係佢仲有邊個?」
「你哋三個講咩呀?安映係邊個?」
「陣間再同你講返件事,咁依家嗰邊點?」
「我已經同其他人講咗個女仔係我安排嘅Spy,負責搞驚嚇部份,雖然啲人仲有懷疑,但大致上個活動都仲進行緊,應該無太大問題。個問題在於個女仔,你哋見到佢就明。」
哲瑋把我們帶到遠離其他活動的休息室,還未開門已聽到室內傳來人聲。
我們跟在休息室外的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後,便推門進去,只見安映瑟縮在一角,頭髮髒亂,口中不斷重覆著「係真㗎、係真㗎」。
而最令我們三人震驚的是,和安映分開後不過一小時不到,她的臉色明顯變得比之前蒼白,而且感覺上好像比之前消瘦,簡直像是突然惡化的病人一樣。
「安映,安映,係我呀,你組爸呀,你冷靜啲先。」
正宇慢慢靠近安映,半蹲在她的面前,以溫柔的聲音嘗試安慰她。
但安映似乎沒有意識到正宇的存在,仍然喃喃自語,近距離看著她,更能感受到她的眼神空洞,應該是受驚過度。
「我頭先好辛苦先帶到佢過嚟,到底佢發生咩事?」
阿軒簡單交代了剛才安映的事後,便向哲瑋提問。
「佢頭先話返房休息,但點解會去咗你個場度?你有無留意到啲咩奇怪嘢?」
「我記得頭先佢入去場嗰陣,仲有兩個人陪住佢。我諗係佢同組啲人或者朋友啦,佢除咗臉色有啲差之外,都無咩奇怪嘅地方。因為係我負責佢嗰組,帶佢同另外兩個人去咗預先準備好嘅位置,我照舊講解個遊戲嘅細節,嗰陣佢個人開始有少少震,但佢又無出聲話唔玩嗰啲我咪無理佢繼續講囉。」
哲瑋頓了一頓,回想著剛剛的情況。
「你哋都知為咗畀佢哋體驗個傳說,規則係會試打五鋪,有西就一定要打西,如果開局嗰個無西或者中間斷開咗就開另一局。咁最後一局係設定好每人有一隻西㗎嘛,頭四局我已經見佢好似愈嚟愈驚,到最後一局佢做尾門,但等極佢都唔肯打隻西出嚟。我見佢應該真係好唔想打出嚟,咪諗住打圓場話如果真係唔想打嘅就算啦,我都未講出聲,佢就已經推開晒啲麻雀,不停話『一筒歸西係真㗎、一筒歸西係真㗎』。好在我即刻當成件事係事先安排好,先無引起好大騷動。」
「阿軒咁依家點呀?佢真係好似好唔掂咁喎?」
怡欣擔心地看著安映,阿軒則眉頭深鎖,看來也想不出甚麼好辦法。
正宇看著一直顫抖著的安映,實在看不過去,緊緊地把安映抱在懷裡。
「冷靜啲,冷靜啲!無事嘅,無事嘅,有咩我哋都會幫你,無事嘅!」
三人看到正宇的舉動,不禁嚇了一跳,畢竟正宇一向都是比較冷靜和守規矩的人,身為組爸的正宇應該不會像這樣擁抱著自己的組女才對。
雖然在此時不應該想太多,但怡欣還是露出了意會的微笑。
就在三人的思緒被正宇的舉動扯到其他地方的時候,安映總算有所回應,她抓著正宇的手臂,眼泛淚光地說。
「『一筒歸西』係真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