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個人的情書》: 第一章
「叮叮叮!」熟悉的聲音再一次把我將睡夢中喚起,我緩慢地抬起頭來,「啊!」我之所以會突然咁叫,是因為在我眼前出現一個模糊的臉孔,同我之間的差距只有一厘米。「頂你啊,冇啦啦大嗌。」「喂,大姐係你突然出現係我面前我先嚇親咋。」接下來我又尖叫了,原因係我眼前的少女用一堆書拍落我個頭到,等我介紹返,她是我認識了兩年的芷晞。我想自我認識佢以來,我與佢的命運從此交織起來。
「嘩,你知唔知我會痛㗎,疊中史書打得死人㗎。」我一臉痛苦地控訴著。「唔痛打你嚟做乜?」而芷晞一副理所當然地答道。「邊個叫你落堂都坐住我個位咩,我唔洗用㗎!」「sorry 囉,咁miss lam 講書真係好悶嘛,唔訓都唔知有咩做。」每次與她的爭執都是我佔下風,大概是我甘願當她的下風吧,但原來我也會有想贏的時候,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以上都是我與她的日常,一開始與她的認識,也是因為中四時選修科目需要調到其他的班房,那時炎炎夏日,但當我踏進4B班房時,竟有一股微微的涼風襲來,我抬頭看,一個精緻的臉孔出現在我面前,我不其然被她吸引著,心裡的一處一動一跳地震動,我下意識地昧著心臟,深怕我的心跳聲被她聽見。而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庸人自擾,她若無其事地走過,但她的每一步都在我心中留下了痕跡。
情不知所起
在下課後,我馬上向阿明打聽那位少女的下落。阿明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在街上走過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存在,這是真的,我保證。因為真係有一次,我與幾位好友連同阿明約了出來,而阿明就在我旁邊走過,而我竟不知。但不提不說,他的觀察力一流,學校的緋聞都躲不過他的法眼。所以,作為一個出色的情報員,我找他是相當明智的決定。
「追人啊?」阿明平淡地說道。
「靜啦!」我非常慌張地四處張望生怕傳到別人耳中。
班房上,某某好像在跟某某談天,又有某某在黑版上好像在寫些什麼,反正就是沒有人留意我們的對話。
我安下心來「頂你咩,俾人聽到點算。」
「定啲喎,邊會有人留意我地呢,我地呢啲邊緣人嚟㗎咋。」阿明冷靜地說。
我細細咀嚼他的說話,想要找出錯處卻找不到一絲錯誤的痕跡。「你講得啱,等等,不要轉移話題,你係唔係識佢?」
「佢叫李芷晞,4B班13號如果真是要追人呢,我勸你唔好啦,佢有男朋友啦仲有係校隊嚟添。」
「好奇下啫,我又冇話想追人。」最後個句我細聲得好像說給自己聽,又可能是心虛吧。
不過在這之後我也沒有再提起關於芷晞的事,但是命運又怎會放過我呢,我在上面都說過了,中四級的選修科目是需要調到其他班房的,而我有兩科選修科都需要她的班房中渡過,換句話說我大概一星期有三天都能看到她,幸運的女神感覺待我不薄吧?可惜的是,它只給我每天擦身而過的機會,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我可以看看她。
直到中四的下學期,亦是我與她擦身而過的第659次,這個數字只是我大約估出來的,我發誓我沒有每天都要數,如此變態。
那天,平平淡淡的,中文科的梁老師又在一如既往地滔滔不絕談起那唐詩三首,李白如何獨自地飲酒,還要飲到出現幻覺,說真的我對李白感到悲哀,一名中年男子竟然孤獨得連朋友都沒有。待我在腦海中腦補了李白的一生,而梁老師竟然還再談論李白,該死!我轉移目標決定望向窗外的走廊,一條空無一人的走廊,連帶空氣都變得寂靜起來。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打破了走廊的寂靜,為走廊帶來一點生氣,鳥兒也決定飛來一睹那容貌。沒錯,李芷晞出現了,她只短暫地路過,卻為我沉悶的一天帶來一點不一樣。
「叮叮叮。」又是那熟悉的聲音,終於下課了。果然遇見她的時候總會有好運出現。
「不好意思,我想問蘇洋是不是這個班房?」有一把陌生女聲出現,使我驚訝不已,重點是她找的人是我。我的視線掃過了坐在我前方的女同學再望向企在門前的少女。我一步一步步向少女,同時提醒自己不能出半點差錯。
我走到少女旁問「我係蘇洋,請問找我什麼事?」我一臉親切的笑容。
「陳老師叫我搵你的,佢向我推薦你做我地學會的幹事,唔知你今日放學之後得唔得閒呢?我到時再同你解釋一下。」她亦還我一臉笑容。
「放學冇問題,我地到時邊到見?」
「放學後我係呢到等你啊。」
「好,到時見。」
「到時見。」
她說過後轉身就走,剩下我在回味剛才的事,等等學會幹事?唉,我的一生之中最怕麻煩,所以在學校從來不會擔當什麼職位,在班裡也只是些空有其名的職位,今次相信是我學校生涯裡最麻煩的一次吧,但我望向少女離開的那方向,好像也不是一件差事吧?
卻一往情深
今日就講到呢度,goodbye class ,大家要做好今日交低的功課,在度過了無數個老師道別後,終於到了下課時候,等候是一段漫長的旅程,我今天的時光彷彿都在等待中渡過。再次響起熟悉又動聽的鐘聲,它告訴我今天正式結束,而我在漫長的等待中終於等到了使我嘗盡斷腸之苦的少女—芷晞。在我踏向她面前,我確保我的衣服整齊,嘴巴上沒有在英文堂睡覺所留下的口水後,我便邁向她。
「你地好…」沒錯我沒有說錯,因為她的身邊還有兩位同學,兩位我說不出名字的同學,一男一女。
「你好啊,既然齊人,我地去4B班開會講解學會係要做啲咩嘅。」
「好啊,好啊。」其實我好像還未答應你,但我沒有指出這個錯處。
「以上就是我們學會來年的活動以及各人的職位,大家先進行簡單的自我介紹,我係你地來年的負責老師,陳老師。」
「大家好,我係學會主席李芷晞,希望來年大家可以好好合作。」
接下來好像又有數位同學自我介紹,我沒有細聽亦沒有留意他們說的內容,我的眼光只停留在李芷晞這個少女身上,仔細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為何這位少女如此有剛勁,活力十足,彷彿有用不完的體力呢。
「蘇洋同學。」陳老師忽然提起我的名字。
「係?」
「到你介紹啦。」
「大家好,我係蘇洋,4D班24號。」
「哈哈。」傳來一陣笑聲,我向著那股笑聲尋找笑聲的主人,結果是李芷晞。
「點解你咁搞笑嘅?」她笑著然後認真地問道。
我深感不解,但看著她的笑容,我只知道我想看更多。
經過659次擦身而過,我終於結識了她。
當然那時的她,仍然是有男朋友,而我亦只是她的不同班同學。
人的相遇、相識、離別,都是由擦身而過組成。人來人往之中,我們又與誰擦身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