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 第一章 出門
媽星期六有時會叫我等她下班,到超級市場去購物,買食的、喝的、或者些日用品。但這次不同的是,她要幫我到銀行處理一些事,叫我到她公司附近的地方等她。
我可能是個不修邊幅的人,青年人,或許,是不能修邊幅了,我不太有自己選擇衣服的權利。因為媽和婆都覺得,衣服不用太精緻,能穿就行。大部分的衣服,不是我媽給我,就是我婆在街市偶爾的衣服攤買的。小數能讓我在買衣服中找到快樂的,可能便是和媽出國旅遊的買的衣服了。
媽是覺得,她網購的衣服的大小不對,叫我試試,合適的便給我,這是一種環保的行為,又或許是不用花時間把衣服寄回去。
婆就有點特別,她的「合適」,便是在街上的老伯的衣着,不知所謂的衣服褲子、格仔衫、平板褲。我想是公離世了,便把我打理得跟他一模一樣,可能是一種精神寄托吧。
更有趣的是,她總覺得自已走在潮流的小數的婆,還覺得我、一個青年人,都比不上她潮流。在她眼中,格仔衫、平板褲這些可能便是現在的青年人的潮流了。
往媽的公司的路上是炎熱,特别下午,我看衣櫃的老土的衣服,也只唯有穿條不知所謂的運動褲,真不知所謂,但無辦法。
婆便為一條褲,跟我吵起來。她或許是不想我著凉,或是不想被媽同事覺得我穿得特别失禮,丟了媽的公司的虛榮的面子 (在她公司所有同事中,我算是最優秀的,成績、興趣、想法,也是跟其他的有着天淵之別),婆叫我穿條黑色的有貓毛的保温褲。
「你聽我說的穿那條黑色保温褲!」
我厭倦她老年的無禮的態度,我往時會是立刻頂嘴。
這次我保持沉默,亦没有聽她的,穿上條老土的不知所謂的運動褲。
「你不聽我的,你没被你媽罵你了,我把我頭斬下給你座!」
我再保持沉默。
打理過後,出門了。
到了銀行門前,我媽第一眼以為我穿校服西褲,走近了,才看到是老土的不知所謂的運動褲。我把婆的對話轉告媽,理直氣壯,完全是因為我將有新椅了!
當然我倆回到家,婆是第一時間碎諗我不聽她的話,以為我向她發脾氣。我媽先平息她,再教育教育我一番。
「快向婆道歉了。」
「不行!」
「向婆道歉,快,别這樣!」
「不行!沒錯道什麽了?」
之後整家沉默了。
事本就完了。
幾小時後,我媽和婆閒談了一小陣,我是打算不大理會婆,畢竟她以為、冤枉我發她脾氣。
可我問心,我的確發她脾氣,是誰弄得我一身老土?我可不想穿牛仔褲,是因為熱了,我也不想在步行到銀行路上出太多汗罷了。而且,我媽約我到銀行,又不是她公司,不是要見她同事,我穿得自已抒適點,難道也有錯嗎?
「……你倆要我受氣一天一天的……都不明白為什麽要受你們氣了……」
閒聊中我婆說出這話。
我決定如非必要,也不理採她。 星期天,一家人也在家,我不採她,她不採我。
星期一,媽要上班,冷戰亦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