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小隊》: 8. Cosplay: Solid Snake
我用黑色顏料將五官塗我漆黑扁平, 穿著黑色軍用背心, 像一隻黑貓用腳尖走路, 謹慎的不弄出一丁點聲音, 依照阿齊的引導慢慢的向目標摸去。
「十五米前, 有兩人會轉向你的方向。」
「前方轉左。」
「停在原地, 說走才走。」
很順利的, 用不了多久我便身處在廚房之中。
就在我忙著裝設炸彈的同時, 阿齊的聲音通過我的耳機震動耳膜。
「小心, 有人會在約三秒後進來。」
我立即滾到一輛餐車之下, 抽出身上唯一的武器 – 從未沾血的匕首。
同時, 燈泡照亮整個帳篷。
一個士兵走進來, 口中不住抱怨:「屌佢老味! 使人唔駛本! 水水水, 水佢老母咩!?」
他翻出一個鐵杯, 重重的摔在桌上, 然後『啪』的一聲, 有什麼跌在地上。
他媽的! 九成是炸彈! 九流的國家兵工廠制品! 弄點粘貼劑也弄不好!
既然我能聽得見, 當然他也能。
就在他轉腰想拾起我的小禮物時候, 我立即從餐車下滾出, 一手掩著他的嘴, 一手將匕首送進他的胸口中抵住他的心臟。心肌的一收一縮通過刀尖, 沿著刀身震動我的手掌。我沒有刺破他的心臟, 那樣會使血噴得一地都是, 麻煩。
他瘋狂的掙扎, 狂叫。但他, 還有他的聲音, 都沒能逃出我的掌控。
他的生命亦然。
這都不過是一兩秒內的事。
我環顧四周, 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放置這個半死人。一個大煲進入眼簾, 該是做大窩飯用的。我打開蓋子, 將整個人塞進去, 才用刀子搞破他的心臟。熱熱的鮮血流得我一手都是。
「Rest in pieces。」我拿走他的手槍, 又將炸彈丟進去, 再關上蓋子, 才走出帳篷。
下一個目的地, 後勤部, 這次沒有多大的阻滯。我本來想將炸彈放進洗衣機中,但還是打消這個無聊的念頭。
最後, 我隨便的把剩下的炸彈掉在機地之中, 然後像進來時一樣依照阿齊的指引全身而退。
簡單得出奇。
真好, 運氣又回來了。
槍聲! 來自遠方的槍聲! 槍聲如細菌般有絲分裂, 不段自我複製! 一﹑二﹑四﹑八….上百支槍正在熱烈的交談! 火藥的爆破聲以音速翻過山領衝進我耳中! 必定是A隊他們出事了!
媽的! 誰說運氣又回來了!?
果然, 積奇同時打破Radio Silence說:「我們曝光了! 支援! 要求支援!」
「阿齊! 預備狙擊!」
我一咬牙, 用力的按下搖控引爆器, 數朵赤紅的火焰之花立即在身後的基地轟轟烈烈綻放!
「我去支援他們! 你們在狙擊後跟我們會合!」
「明白。」電波的另一端, 是阿齊那聽不出感情的語音。
….
目標, 像是射擊訓練的高分靶子, 伴隨著其他低分靶, 一個一個魚貫從大帳篷裡走出。阿齊沒有打草驚蛇, 一直待到四﹑五個高級軍官似的人走出來才把食指輕輕放在扳機上。
「目標?」
「白頭髮那一個。」
狙擊鏡內十字跟白頭佬的胸膛重疊。阿齊屏住呼吸, 穩定準星。
然後食指輕扣!
撞針重重的撞擊底火, 彈殼內的火彈瞬即燃燒。槍管內的空氣迅速澎漲, 一粒7.62 x 51 口徑的小鉛粒猛然加速, 在半空中劃出筆直的軌道, 向預定的目標直奔而去。
這一粒小小的子彈帶著不可阻擋的力量, 在白頭佬的胸前鑽開了一個新的通道! 血液﹑肉碎﹑還有靈魂, 都隨著彈頭在他的背後噴射而出!
「命中。」阿齊的的聲音毫無起伏。
「確認命中。」朗尼從望遠鏡中親眼看見一個生命的消逝。
準星移動, 尋找下一個目標。
又一聲空洞槍響, 剛才發生在白頭佬身上的事情再一次重現。
「命中。」
「確認命中。」
敵人終於發現狙擊手的存在時, 第三個高級軍官已經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在他們循著火光找到阿齊時, 目標已經剩下一個, 也是最高級的一個。
「遲鈍啊…」阿齊喃喃的說, 一面用手擦走飛濺在鏡片上的泥土。一粒懷著惡意的子彈打在他們的前面, 又再一次弄髒他的鏡。
「換個位置!」他一手抓起狙擊步槍站起, 完全不怕成為子彈的終點站。
….
說要去支援, 但是怎麼做才好。
基地和碼頭之間隔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山丘, 但那不是問題。問題是兩地之間數以百計武裝到牙齒的兇神惡煞。如果我懂扶乩神打, 刀神不入護體神功, 我又怕他們什麼? 可惜我不懂。
我躲在黑暗之中, 看著一個個從帳篷衝出的士兵, 心裡飛快的盤算著。
趁火打劫, 吧。
我走進去已經清空了的帳篷, 翻箱倒篋找出一整套軍服穿上, 再弄一點水稀釋一下臉上的顏料, 使自己看起來一臉骯髒。
好了, 接下來是賭運時間。
我混在敵兵之中排隊上貨車, 心中暗暗偷笑。我發現每當我決定想投身火坑之中, 我的運氣亦會像影子般緊緊相隨。
「喂! 你!」突然有人一手捉著我, 我轉過頭去, 另一手緊握懷中匕首。
「你! 槍在那裡?」
「我…我…我…的槍放了在後勤部保養…」我胡亂的應付他。
「操! 你真不幸! 後勤部剛剛被不知那個狗娘養的炸了!」
噢, 對, 那狗娘養的正站在你前面呢, 豬頭!
「來, 拿好。」他把手槍塞進我掌中。
「謝…謝…」我有點目瞪口呆。
他用力拍拍我的背說:「不客氣。老實說, 你令我想起一個叫彼德的下屬。」
「是嗎。」我拼命忍著笑, 爬上了貨車。
噢, 彼德, 爆成碎片的那一個嘛, 我當然認識。
那傢伙關上了車尾閘門, 用力的拍拍示意車可以開了。貨車越走越遠, 那人也越縮越小, 終於在一個彎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