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不平: 第六章 引氣 (上)

「你引氣失敗了？」少女試探道。
 
其實，引氣失敗並非不可扭轉，即使第一次引氣失敗，只要多番嘗試、輔以寶物，都能再次引氣。只是天資聰敏者，自是一次可成。世間凡人既無修道人看得上眼的奇珍異寶，一般修道者便不會花費時間心機，為那些無甚天資的凡人不斷引氣了。
 
「不是。只是......」項鳴幾次想開口，都覺難以把事情說清，卻是一面愁苦了，只好說：「你且容我思量一下。」
 
這時天已破曉，項鳴也得幹活了。少女便在房中休養，由他去了。
 
項鳴出得門來，旁邊房門也一起打開，那四個行客行出門來。項鳴這時知道四人絕非善類，且修為了得，心下大為緊張。
 




「幾位客官這麼早。」項鳴口上招呼四人，心裡卻極為警戒，四人一有異動，他便要從木欄跳下地去，引開他們好讓少女逃命。
 
「哼。」一人只是冷哼一聲，其他人都不搭理項鳴。項鳴便如常走過去，卻聽得一人叫住自己。項鳴一驚，幾欲要跳出欄去，好在生生按住了，那人道：「我們今日離去，這是房金。」便把錢袋遞過。
 
項鳴數過無誤，便抬頭笑道：「幾位客官一路好走。」四人便下樓去，吃過早飯，就解馬去了。
 
送走了四個煞星，其他客人又相繼離去。項鳴拿了早飯給少女，卻是無事可做。若在平日，他會到樹下休憩，與鳥獸戲耍，看村人做事。今日心中困擾，無那閒情，便朝那廣大的荒原走去，聊作散心。
 
項鳴行走之間，得鳥獸親近。不時有飛鳥落在他肩上，又有蛇蟲窺視。項鳴並不害怕，他自幼便習慣被鳥獸包圍，人獸之間，心意頗能互通。
 




這一走便是一日，見著朝陽初昇，又到黃沙晚照，一路走來，項鳴只覺心境豁然開朗，似是人生中種種愁苦，放到這漫漫荒野裡，都如滄海一石，微不足道。
 
項鳴歸來，卻見漸暗的天色下，村外有十數火把之光。近去，都是村人，圍住幾塊大石。原來村內小兒逐貓，追至這大石邊上。這石本是兩塊疊起，高有三人。貓兒靈活，旋走而上，小兒們窮追，讓身手敏捷的一人去那石上，把貓趕下地來。那大石本就不穩，又有一人一貓在上，竟是翻滾倒跌下來。石上那小兒好運，只是摔着，地下卻有一人走避不及，被石頭壓住半身。
 
眾小兒這才知道闖禍，哭喊着去叫的村裡大人來。然而那大石高有兩人，重逾千斤，底又平穩，便是五、六個大漢也推不動。倒是去推時，痛得底下那小兒大呼小叫，哭得直如天崩地裂。
 
眾人一時無計。卻要知這荒原夜裡，時有猛獸擇人而噬。眼見天將黑下來，眾人都又急又憂心。
 
項鳴雖奇，卻拿這千斤之石沒絲毫辦法，但他知道，村裡倒有一人可救得這小兒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