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咗婚十幾年，好似已經唔太愛。《相愛十年》: 波瀾不驚（三）

 
朝光和思思踏出校門。
 
一個濃妝的中年婦人向他們走去：「喂！」
 
她有一頭曲髮，面容姣好，眼梢上揚；面色卻隱隱發黃，十指塗上白色指甲油，高跟鞋隨腳步「咯、踏」的叫。


「你點解喺度？」朝光問，語帶不滿，卻無一點驚訝，似是早有預料一樣。
 


「你轉撚咗個鎖？我入唔到去。」


「又唔係你屋企。我轉就係因為唔想俾你番嚟，你宜家做咩？又想點？」
 
「我手頭緊呀，借少少錢俾我洗啦。」
 
思思聽罷，挑眉，這是怎樣的關係？
 
「屌，咪戇鳩啦。」


 
然後朝光捉住思思的手臂急步走去，那個女人則不斷尾隨。直到，行到沒什麼人的轉角處，看見兩名警察，女人向他們叫喚：
 
「阿sir，個𡃁仔搶我嘢啊！捉住佢啦。」


警察向前攔截朝光和思思，捉住他：
 
「舉手、拍埋牆，交番你搶嘅嘢出嚟。」
 


「咪癲啦，我冇搶嘢。」
 
「咁點解佢話你搶佢嘢？」
 
「佢都痴痴哋線，係我老母嚟，佢屈我囉。」
 
「無啦啦做乜要屈你？」
 
「你哋個腦裝屎？佢鍾意屈咪屈！個女人不嬲都係咁樣㗎啦。喂，你自己講，我搶咗你乜嘢？」朝光斜眼看那女人。
 
「對唔住啊阿sir……我記錯咗啫，sorry。」她悻悻然答。
 
「你哋幾個好可疑。全部拍埋牆，搜身。」警察看一眼思思：
 
「你都要。」


 
她拿出社工證，展示：「佢係我學生，啱啱係一場誤會，唔需要搜身。」
 
「唔洗你教喎。行過去啦。」
 
他們又真的搜，搜出什麼銀包、鎖匙、紙巾，又問：「咩嚟？」
 
「你睇唔見？」
 
「唔好咁寸，問你嘢你咪答，咁多嘢講。」
 
「屌。」
 
於是，他們又真的答了這些無聊的問題，最後又不了了之，只好放行。
 


「擺到明係捉完之後落唔到台所以先搜，搜乜撚，痴痴哋線。點解佢哋可以咁樣？」他問思思。
 
「唔知。」其實，也沒什麼原因。
 
朝光仍然很生氣。他清楚知道問題不在於他，而是在於母親的誣捏，警察又覺得尷尬，所以如此。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生氣，但他覺得很委屈，他重複的問：
 
「點解會咁嘅？」
 
不等別人應他，他自答：
 
「我將來，一定唔會做呢啲人。而且，要改變呢個狀況。」
 
「思思，你番屋先，遲啲見。」他還有些話想說，但他的母親總在尾隨他。這種狀況，他並不想讓思思見到，甚至不想讓她知道。
 
「小心安全。」


 
朝光是她的學生，但不是她的client；她聽過他說了一些些家事，她想，遲點等他再說得完整一點吧。
 
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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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下班，經過有嗩吶聲的走廊。
 
有人叫了他：「朗。」
 
他轉身：「你都收工啦？」和他說話的是同事Cherry，不過他們負責的範疇有點不同。
 
「係呀，最近調咗好多嘢，譬如翻工時間。一齊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