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Sale屎的羅曼蒂克: 46. 第一次面對失去的焦躁

我看著她顫抖的嘴角，心裏萬分焦躁。

空氣安靜得可怕，我的所有官感只專注在她身上。她努力維持的笑容在一點點瓦解，黯然的雙眼回避著我們。

我們三個尷尬地對峙了幾秒鐘不動，最後她打算一聲不響地離開倉庫。著急的我馬上衝上前捉住她的手，腦子裏一點想法也沒有，正急著想要跟她解釋，她卻抵在我前先開了口。

「我不會說出去的。不要擔心。」

我不是這意思。我不是因為這樣才捉住你。





想要跟她這樣說，但看到她答容裏黯淡無光的雙眼時，如鯁在喉我乾著急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想縮手離開的時候，我更用力地捉住她的手。

「不......」

「Wendi姐，ND要改單呀。」

正要說話，卻又被對講機的聲音打斷。

「我要去忙了。」





Wendi聽完後冷淡地呆看著地板說。

不情願地我只好鬆開手讓她走。

門關上後，我的心情彷彿被困在一間沒有空氣的房間裏，絕望又窒息。

「她嗎？你的新對象？」

她這句不合時的話瞬間點燃了火苗。怒火在我體內焚燒，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氧氣助燃火焰在體內放肆地灼燒著內臟。





「竟然你這麼了解我，應該也很清楚知我討厭什麼樣的人吧？」

我回頭冷眼瞪著對她說。

她眼定定地注視著我。現在就算她不說話我也覺得她厭煩，她的存在讓我煩躁。

可以的話我希望眼神可以在她的心臟開出一個血洞來。我生氣地甩開門離開。

我不懂處理這情況。

一般任何人生我氣或者疏遠我，我都不在乎。如此強烈地感到焦躁不安，是第一次。而我對於解決這問題無從入手。

後來直沒跟她說話的機會，而她一整天看起來也提不起勁兒。

晚上我有在考慮要不要去找她，但我不知道能說什麼。其實沒有什要解釋的，事情就是她聽到的那樣，我沒什麼好狡辯。





隔天上班見到面，我們依然沒講話。

「Kenneth Wong黃太來了。」

對講機傳來呀Kate的聲音。

打起精神來。我對自己說。

看黃太走近，我便露出燦爛的笑容向前問候。

「Hello，最近還好嗎？」

「見到你就好了。」





黃太對我挑眉笑著說。

「走吧。」

我笑笑帶她前往LD的試衣間。

來到LD後，她先坐在沙發上，把帶過來的氣酒拿到茶几上，旁邊還放了一盒她買的蛋糕。

「我來吧。衣服已經放裏面了，你先去試吧，這裏我來準備就好了。」

我上前貼心地對她說。

「還是你好。」

她滿意地笑著走住試衣間。





黃太是我在九龍店時候招待的客人，幸運地我調到來香港店得她也願意繼續跟著我。

她是一個愛被人注目，愛熱鬧的人，所以她不愛進貴賓室。她喜歡坦蕩蕩坐在LD的大沙發上喝她買過來的酒和蛋糕任人觀賞，而已一定要拉著我和呀Nat或者Cara陪她一齊喝。

只要她盡慶，她便拿最少留下三四萬才離開。

我用開瓶器把酒瓶打開，倒了四杯酒。

「呀Nat ，叫上Cara吧。」

我在對講機裏呼叫呀Nat。

「好，待會來。今天喝什麼呀？」





「Mote的香檳。」

「馬上來。」

呀Nat是個酒鬼，而Cara又愛聊天又愛業績，所以她們每次也不介意倍陪她消磨時間。我總會叫上她們，這樣一來也替我減輕了不少應酬。

「這些我都要了，裏面那些不好看。還有其他款嗎？」

「當然啦，你先喝，我去給你拿。」

黃太從更衣室走出來，把一堆衣服放在沙發上。我拿起酒杯遞給她說。

「你說我怎麼能不疼你。」

我回她一個微笑。

我放心地把她交給呀Nat和Cara，便去替她找衣服去。

黃太總愛對我說些甜言蜜語，別人聽著會誤以為我是她的情人，不認識她的人總會誤解她是一個風騷的女人，但其實她很愛他老公。

每次喝到一半，便會開始罵自己的老公，罵到最後就會滿臉替她擔心著緊。而她之所以這樣喜歡先，是因為她也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兒子，但兒子在英國工作，常常不在家。

當然，我工作能力也是有一定的影響，我相信我那張臉也幫了不少忙。

我很清楚知道自的優勢，我知道自己張得還可以，所以在工作上常多加利用。

卑鄙嗎？還好吧。等於有人知道自己比較壇長口才，所以決定要去當律師的道理一樣，我也只是善用自己的長處。

我很少笑，幾乎不笑。不是我心情不好，只是覺得沒什麼值得笑的事。笑的話，一般是工作需要。

譬如現在。

「Kenneth你回來啦，我買了蛋糕你趕快食一塊！其他請你的同事食吧。」

「那我就不客氣啦，謝謝呀。」

看我拿著衣服回來，黃太便嚷著歡迎我回來。我笑著回應她。

「這衣服好像不錯喔。」

「我特意挑給你的當然不錯呀。」

「還是你懂我！那我先去試呀。」

黃太拍了我肩膀一下說。

「黃太！」

Manie很名顯是故意經過，然後假裝偶遇。她激動的喊叫，滿臉堆笑的模樣讓我想翻白眼。

「Manie你怎麼在呀？」

單純的黃太並不了解她的心機，眉開眼笑地跟她擁抱。

「我會在這邊待一週啦。好久不見呀！皮膚好了！」

「黃太來了怎麼不叫上我呀。」

她興奮捉住黃太的雙臂，熱情地稱讚著，然後又假惺惺地用無辜的語氣對我責怪，這讓我反胃。

「Wendi。」

些時Wendi正好拿著衣服路過，我無視了Mandy喊停了Wendi。我拿起黃太買的蛋糕走過去。

對，我是故意的。故意在所有人面前無視Manie，故意在Wendi面無視Mandy，而我希望Wendi可以看出我這幼稚的意圖來。

「中午要一起食嗎？」

Wendi看了看我身後的人，驚訝我竟然會公然約她食飯。雖然我說很很小聲，他們應該也沒聽見罷了。

「可以呀。」

她慌張地點頭。

我偷偷鬆了一口氣，她總算沒有再避開我。

「蛋糕是黃太請的，你去拿給其他同事吧。」

最後我用黃太買的蛋糕做為煙幕彈，不讓身後的人起疑心。當然，愛耍心機的Manie並沒有被瞞在鼓裏，她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走回來。我繼續無視。

我們和黃太聊了很久，也喝完了一瓶酒。她也很開心地買了六萬塊的衣服。工作很順利，現在只剩Wendi的事要解決了。

我拿著要收拾的衣服回倉庫，一打開門便和魂不守舍的Wendi撞個正著。她看到了我一臉慌張地迴避我的視線，馬上繞過我走掉。

剛不是還好好的？

我搞不懂情況迷糊地走進倉庫，一進去便明白了。Manie正在倉庫裏取衣服。她肯定又不知道跟Wendi說了什麼。

「喝多少了？一瓶四個喝，不夠分吧。晚上再和我喝兩杯怎麼樣？」

她看到我後便媚笑蕩漾地對我說。

為什麼她這麼煩人？

正惱怒著要去找她問個究竟，結果對講機又響起了誰的聲音。

「Wendi你客人說再找不到就不要了，她趕時間。」

「現在馬上出來。」

她極速地和我擦身而過跑出倉庫。

我在空無一人的倉庫裏罵了句髒話。


晚上下班的時候，我一出試衣間便被Manie興致勃勃地攔下。

「我們去那喝？」

「我沒說要跟你喝。」

我以前真沒覺得她有這麼煩。我直行真過，眼尾也沒瞧她一眼。

「那我們就直接來吧。」

「你煩不......」

我急停深呼吸轉身想要開罵，卻看到她的注意力轉移到別的方向了。沿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看到了比Manie還有讓我煩擾的事。

「那不是Jason嗎？」

Manie自然自語地看著不遠處的Jason ，而Wendi正和他走在一起。

「Jason！」

我跟著跑過去的Manie背後沈著氣地走過去。

「Hello，我聽說了你要過來交換一週。」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喊，他停下來尋找喊聲的主人。發現Manie的時候，表情顯然沒有很歡迎，他禮物地跟她打招呼。

Wendi看到她後則尷尬地笑笑躲開視線，意外地和我對上了眼。她沒有今早慌張地避開我，但眼眸滿載著複雜的情緒，傷心的神情讓我瞬間不知所措。

「聽說了也不過來跟我打個招呼。」

「忙呀。」

「別拿這理由敷衍我啦。你們去約會呀？」

獵物被Manie捉到後，便逃不了。她感到有趣地不停地在打量他的倆，我也在做一樣的事，但我的心情卻剛好跟Manie相反。

我恨不得現在就拉走Wendi，再往Jason的臉上揮一拳。

「不是啦，去喝一杯而已。」

「我們也是呀，一起吧！」

「嗯，一起吧。」

Manie興奮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看Jason不太情願的眼神我馬上便同意說好。

在車上的時候，Manie說了一句很討人厭的話。

「Wendi你就好啦，Jason可以常常載你下班。」

Wendi只是尷尬地笑笑。

我從來不覺得我輸給Jason，但每次都會因為車的問題要讓步。上次也是這樣，因為Wendi腿累，所以我逼於無奈才讓步讓她跟他車走。

也因為這事，我正在考駕照。

等我有車了，我會親自載她。

幼稚嗎？很幼稚。但我就是不想讓。


星期五晚上自酒吧人多得讓我想吐。女人身上的衣服一個比一個清涼，男人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饑渴。音樂的音量足以讓可以為我帶了耳機，這種嘈雜又擁擠的地方讓我頭疼。要不是為了不給他們獨處的機會，我才不要浪費我的生命坐在這裏和他你眼望我眼。

從坐下來到現在，我們都沒怎麼說話。Wendi一直低著頭像在喝內般喝酒、Jason不帶善意地盯著我、我也理所當然地瞪回去。

唯獨Manie一個自己一個在享受這尷尬的氣氛。

「Wendi你真的不喜歡Jason嗎？ 一點沒感覺嗎。」

閉嘴吧。

「現在還是我單方面在追求她，別嚇走她啦。」

Jason紳士地替Wendi解圍說。他臉上溫柔的笑容讓我反胃。

「為什麼不喜歡呀？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呀。」

Wendi看了我一眼，尷尬地笑著回答。

知道她在說謊，但心臟還是不期然地沈了一下。

「那就和Jason試試看吧！他是個好男人呀，絕對不是那種玩玩就不要的男人。」

她暗喻明顯得在座的每個人都聽得懂。

藏在桌下的手握緊了拳頭，我拿起酒杯撇開視線默默地喝完了一杯。灼熱的酒精在我的胃裏晃動，憤怒在身體裏把內臟燒成灰燼，更讓我惱火中燒的是，Jason沾沾自喜的表情。

Wendi困窘地默默地把杯子裏的酒喝光。

「都喝光了，我再去點一杯。」

「我去吧，我的也喝完了。」

她不自然地說著，站起來的時候Jason奪去她的杯子用那裝模作樣的微笑說著便往Bar枱走去。

四週嘈鬧得讓人頭暈目眩，我不確定讓我頭暈的是真的是這環境還是是酒精，還是現在桌上的一遍死寂。

Wendi勉強的表情難看得讓我內疚，我旁邊的Manie則一臉愉悅地喝著酒，享受著自己把氣氛搞砸的勝利。她很明顯是衝著我來，Wendi則是我和她戰爭裏的受害者。

想到這，我更是憤怒。

「所以，她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

「她跟你說了什麼讓你躲了我一整天？」

「沒有......」

「也沒什麼呀，我就是跟她解釋清楚一下情況而已呀。」

「什麼情況。」

「你們只是性伴侶這件事。Wendi很明顯對你有點意思啦，所以我覺得應該要跟她說清楚，你完全沒有要跟她發展下去的意思。」

「看你就知道是第一次有這種關係吧。也難怪會對他動心，誰讓他長得好看。可是不要有期待，他肯定不只你一個女人。這種關係常常換對象也是家常便飯的，像你這麼認真的人還是跟Jason在一起比較合適啦。」

「你這個人不愛說話，所以我替你說好了。我是過來人，所以很清楚遊戲規則。」

她一點也沒說錯，我也無法反駁。說清楚也好，以後才不會有什麼麻煩事。

Wendi低著頭，明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但還是僵硬地維持著笑容。

難看死了，我等到了，等到她露出了這種可憐的表情，像我媽一樣可悲。終於得嘗所願，但為什麼我此刻的心情這麼糟糕，生氣又心痛。這揪心的感覺是從那裏來的？

「我有點累了，還是先走......」

「我......」

不要說話。

我的理智對我說讓隨她走就好。

「我的身邊現在除了你沒有其他女人。」

我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