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Sale屎的羅曼蒂克: 37. 斷了的理智線

閒下來的時候，呀Mei走過來問我。

「Wendi我們晚上老地方打火鍋好不好？我們這季還沒請Supervisor 食飯呢。」

「我今天晚上可以呀，其他人你問了嗎？」

「好像大部分都可以，就Ernie那小子說很窮沒錢食飯所以不去。真掃興。」

呀Mei一臉嫌棄地說，我霎時靈光一閃。





「你問Gabi了嗎？」

「問了，她說可以。」

「Ernie我來跟他說吧。」

「我剛已經跟他說很久，他也不願去。」

看我信心十足的樣子，呀Mei便好心提醒我說。





「我會搞定他的啦！交給我。」

但她不知道我有秘密武器，我胸有成竹回答。


Ernie正在收銀處收拾著上一位客人的改衣。找到獵物後，我便上前開始狩獵。

「喂，晚上一齊去打火鍋吧。」

「沒錢去呀，你不是不知道我每個月要還錢的。」





他可憐的表情打動不了我，我無視他接著問。

「真的不去？」

「不去啦，你們食得開心點。」

「好吧。」

我爽快地轉身假裝要離開，頓了一秒，轉身回去故意多加一句。

「Gabi也去喔。」

「喔？」





Gabi這個餌成功引起他的注意。我再重覆一遍。

「我說Gabi也去。」

你眼望我眼地安靜了幾秒鐘，但不一樣的是他一臉尷尬不知所措的表情，而我則有從容的表情。

我露出優越的笑容再問了一遍。

「真的不去嗎？」

「其實好像也是勉強可以去啦......」

「非常好。」

狩獵成功。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後，打斷他的話我馬上便轉身邁步走開。著急的Ernie卻從後追上來。

「Wendi你是怎麼知道的？Gabi告訴你的？」

「你們倆這麼明顯，是有多難猜？」

「都知道了？」

「大家都心裏有數吧。」

「你們先別這麼張揚嘛，還沒成事待會嚇跑她......」

「知道了！看你緊張得。」





「我覺得Gabi不錯。」

他笑嘻嘻羞著臉說。

「她當然不錯呀，錯的是你呀。」

我一臉鄙視地嘲諷他。

「我......」

「用心工作，趕緊把債還清吧。」

我假裝用心良苦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現在是誰叫我去食飯的！我本來是打算省錢的好嗎？」





聽到他在我身後不忿氣地嚷道，我背著他竊笑。

Ernie對我來說是個還不懂事的傻弟弟，善良、頑皮、愛撒嬌，但腦子就是少抽筋。沒事的時候捉弄他能帶給我一點樂趣，但一不小心就會被他蠢得氣死。

我走到ND，神氣地對呀Mei舉起一個OK的手勢。

「搞定了？」

她一驚訝又佩服地看著我，我笑笑點頭。

「你怎麼搞定的？我剛剛說到口水都要乾......」

不為意瞄到Kenneth Wong在走廊經過，我不自覺地無視掉呀Mei向他走過去。我截停了他問道。

「晚上有聚餐，我們打算一起請Supervisor 食飯，要一起嗎？」

空氣靜止了一秒。Kenneth愕然地望著我，我才意識到我語出驚人，我忘了呀Mei恨死了他。

暴風雨的寂靜過後，呀Mei在我身後火山爆發。

「瘋了嗎？幹嘛要邀請他這個人渣！反正他去我就不去了......」

我知道自己搞砸了，但我不敢回頭正視她的暴怒。我還在思考對策的時候，Kenneth Wong竟然還給我火上澆油。

「我也沒打算去，你在激動什麼？」

完了，完了。

我萬念俱灰地抬頭看著他，他事不關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轉身掉下我獨自一個去面對發怒中的哥斯拉。

「那沒家教的混蛋！」

呀Mei破音的撕罵不禁讓我嗲嗦了一下。

我戰戰兢兢地轉身回去，用虛弱的笑容迎接她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的臉。

後來我一聲不吭地聽著呀Mei用了整整十分鐘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罵了一遍。


我跟呀Mei一起下班的時候，打算先跟午更的同事交代了一下再離開。

「我們先去拿位子，你們下班之後再來呀。」

「Cara也去嗎？」

看到經理Cara也和我們站在一起，Danny問。經現一聽見，便馬上擺超了架子開玩笑道。

「怎麼了？現在不歡迎我是吧？」

「怎麼會呢？我開心都來不及啦！」

「嘻嘻嘻嘻嘻……」

Cara一臉鄙視地看著Danny阿諛奉承的嘴臉，Danny則繼續笑嘻嘻地嬉鬧著。

Cara賴理他佢轉身帶著我們離開，Kenneth Wong下班的身影剛好出現在我們眼前。Cara走上前喊道。

「Kenneth Wong你不去嗎？一起食吧！」

我膽怯地轉頭偷瞄了呀Mei一眼。她的嘴角和眼角氣得在抽動。看不下去，我把視線落在Kenneth Wong身上。

「可以嗎？」

他向Cara問，但眼神卻囂張地定格在呀Mei身上。我的臉僵直在同一個方向，不敢去看呀Mei的表情。

「當然呀！走吧！」

Kenneth Wong朝呀Mei挑了挑眉。

我冒了幾滴冷汗。


我們四個人坐一輛的士，Cara坐在副駕座，我夾在他們兩的中間。左邊是一隻隨時拿噴出熊熊火焰的哥斯拉，右邊是悠哉地用著電話看車外風景的Kenneth Wong。

而我，本該是因為他們兩個而感到難堪。但此刻卻心臟卻微妙地雀躍，因為在擁擠的車廂裏我和Kenneth Wong的肌膚正輕輕地觸碰著。那次接吻的不停地在腦子裏重播。

車箱裏的溫度彷彿隨著乘客的心情而慢慢上升。除了因為哥斯拉的氣焰之外，還有我獨個兒的害羞和小鹿亂撞。

呀業和Sky Wong今天放假，所以他們相約前往餐廳。到餐廳後，他們倆不約而同地看著這不尋常的組合，不停地向我打眼色詢問情況。

我回他們一個我怎麼知道的眼神。

晚餐還算順利，哥斯拉努力的忍耐這事非常值得稱讚，另外一旁安靜的Kenneth Wong沒有生事我也非常感謝。桌子的另外一端，Gabi 和 Ernie繼續談情說愛，而其他人繼續假裝沒發現。

「呀業，幫我放一下牛肉......」

忙著跟Supervisor 呀Nat 喝酒，呀業完全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我嘆了一聲氣，打算站起來夾起桌子邊上的牛肉。

屁股才剛離開椅子，Kenneth Wong嫌棄地瞄了我一眼，便把牛肉夾進鍋裏，燙熟後還替我夾到碗裏。

「謝謝。」

飯後當然少不了酒桌遊戲。

遊戲我不是很在行，但幸好酒量還可以。喝了幾杯但神智還算清醒。Gabi輸得比我還多，但她旁邊的黑馬Ernie替她全喝掉了，所以她絕對是全場最清醒的那位。

遊戲繼續進行，在大量酒精持續吸收下，情況開始有點失控。

Supervisor呀Kate把煙灰抖進還有酒的酒瓶，還差點把酒喝掉。呀Mei則是大反差，從哥斯拉變成到處索抱的人。Supervisor 呀Nat不知道跟呀業在吹噓什麼，她激動起來便雙手捉住鍋把，把還滾燙的湯鍋抬起。我們全都嚇得站起來上前阻止，但呀Nat仍然處於興奮狀態，死命捉著火鍋不放。

我們七嘴八舌，好不容易才能勸說她放下鍋子。餐廳的職員也被我們嚇了一點，還沒被趕走我倒是有點訝異。

每次聚餐總會有這些事發生，所以聚餐才有趣，彷彿是為了這些事才聚餐。聚餐後會更有趣，因為我們將會把這些事一直說，說到他們離職的那天。

Kenneth Wong一臉倦容地伸手桌上的啤酒，他的手背上多了一塊紅腫的地方。可能是剛才勸說呀Nat的時候，不小心被鍋燙到。我拿起冰桶裏的啤酒，輕放在他受傷的患處。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沒有說話，愕然的瞳孔定定地看著我。

「敷一陣子吧，不然待會起水泡。」

我對他說。

我發現我的語速開始變慢，腦子沒有剛才清醒，看來我不能再喝了。

「喂！Wendi你剛輸了還沒喝，不準賴帳！」

我瞪了Danny一眼，伸手把啤酒倒滿杯子。才剛倒滿，酒杯便被Kenneth Wong拿走了。他把酒整杯乾掉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大家也都看著他傻眼了。

他剛剛是替我頂酒嗎？為什麼？

「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原來是要早走，所以才自罰一杯。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我默默失望地再次把杯子倒滿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

「還不起來？」

「什麼？」

我怔了一下，遲鈍地問。

「一齊分的士費比較便宜。」

「我們剛剛才說一齊去Ernie家再玩呢！他家裏在隔壁呀！」

我還沒回答，呀業便馬上搶著喊說。

「我那有答應讓你們上......」

一旁的Ernie愕然地說到一半，便被呀對掩蓋了嘴巴害他說不下去。

「Wendi一齊上呀！」

「我明天早班，就不去了。下次吧。」

Danny也加一把嘴想要說動我，但仍然理智地拒絕。其實我並不理智，因為其實我想跟Kenneth Wong一齊乘車回家。

「我沒說歡迎你們..... 」

想要申訴的ernie再次被呀對堵上嘴。

「Wendi他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一拍掌拍死他！」

離開的時候，呀Mei緊抱著我，在我耳邊大聲喊。我的耳朵差點就要出血。


推門走到餐廳外，零晨時分的氣溫比早前要冷，加上喝完酒的關係，體感溫度比剛才感覺還要低出幾度。我雙手交叉抱著雙臂替自己保溫。被涼風吹一吹，感覺酒醒了不少。

我本來是這樣認為的。

「我待會先下車，車費你先記下來吧，我明天再還給你。」

站在跟邊等車的時候我對他說。

「直接去我家吧。」

他看著我說。

我呆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