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愛做義工的我遇見渾身煙味的你: 3.12 都是你

YouTube的歌單隨機播放著：
 
「願我可以給你寫首詩，紀念我們約會過六次。」
 
然而，我們只約會了三次，都已經足夠我寫成一個故事。
 
我們的三次約會。
 
第一次，是我找他看電影，可能他只是剛巧想看，或是可憐我只有一個人；第二次，或許他只是想找個人陪他買禮物；第三次，或許只是剛巧約了人玩飛鏢，想找個人一齊吃飯。
 




看著純白的天花，我卻很糾結。
 
「你可唔可以約我一次？定係其實我只係路人？你從來唔會主動搵我。如果你想見我，可唔可以約我出黎？。
 
我好掛住你。
 
只要你約我，我就會出現。
 
只要你再約我一次，我會拖緊你的手」
 




這些話總在腦海浮現。
 
我很想跟你聊天，打開手機，才打了幾個字，卻逼著自己刪掉。 
 
可能，只有把思念都記下來，我的心情會好過一點。
 
我隨手拿起一本筆記本，然後開始寫：
 
Joe，你知道嗎，在我們沒有找對方的日子，我好多話想跟你說。
 




第一天，我沒有找你，你沒有回覆我。晚上，我拿著手機輾轉翻側，反覆看著我們的對話。想著會否突然出現在線上，然後輸入中。等著等著，我睡著了。
 
我夢見有個女孩在洞穴裡面，有天這個提著蠟燭的人站在那邊，看著這個女孩良久，搖晃鐵閘，問一句：「我可唔可以入黎？」。然後，還沒有來得及開門，我就醒了。你知道我等著你嗎？
 
第二天，晚上，我打開YouTube，播起那天奶茶店播的英文歌。我想起你的嘴唇在吸管上，吸起珍珠。我會想起燈光閃閃的旺角街頭，因為你的同行讓我不那麼孤單。想起那只有幾公分的距離，那隻我沒有勇氣握緊的手。
 
我看著夜空，今夜煙霞有點重，找不到一顆星星，就像在球場的那一夜。我想起那杯重甜的奶綠，想起那夜你給我的秘密。
 
為什麼要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得到你的秘密就像獲得一個無形的名牌，我在你心中是特別的存在，我擁有一樣別人肯定沒有的東西，獨一無二的秘密。如果你不是這樣想，我寧可不知道你的秘密。
 
第三天，中午的時候，我跟Angela去了米線店，想起當日跟你一起吃米線，我們二話不說舉手下單。想起你聽到我說喜歡吃米線後驚訝的表情。這天的米線好像沒有味道。
 
Angela說：「你真係好唔對路，呢幾日成日望著個手機發呆。」
 
「係咩，有啲野我諗唔明。」我憔悴的說。




 
「係咩啊？」
 
「唉，我都唔知啊。」
 
「我知喇，你失戀？」Angela好像知道了什麼。
 
「唔係，冇戀過又何來失去？」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但卻得不到一點安慰。
 
第四天，我想起那天去買禮物，差點買了藍牙耳機。
 
Kenneth收到禮物很高興，我也很高興，因為那是我們買的禮物。雖然身邊的人忘記你的生日，可是你會很重視朋友的生日，Kenneth的生日。還有那天你把我的生日記在手機裡，說著要跟我慶祝。如果男人都是不在意生日這一回事，那你就是特別的存在。
 
第五天，我看到新聞報道，我們看的那部電影得獎。想起第一次去看電影，你偷偷買了爆谷，我們看到差點睡著。還有我們去的日本餐廳，你像小孩般把我們碟子上的肉交換著。
 




經過餅店，看到櫥窗裡的奶油蛋糕，我想起我們跟你慶祝生日的那天，還有你說會記住我的生日。
 
第六天，我看到路上的一個婆婆，我想起你做義工的樣子。想起第一次見到你，那個時候天氣還有點冷，你穿著Champion hoodie。你跟婆婆說，她的孫女會找到一個好男生。那天你細心的提醒婆婆要去複診，那個跟平常完全相反的你。
 
我也希望我是那個婆婆的孫女，找到一個好男生。
 
第七天晚上，我記起那天我們一同慶祝生日的畫面，記得那天的一切。你把草莓留到最後。還記得那天在茶餐廳你笑的像個小孩。
 
原來當時間過去，當我不再活在你的生活裡。七天，我還是無法把你忘記。你的樣子總在我腦海裡。
 
當我嘗試在手機裡尋找你的照片，卻找不到一張合照。找不到生日蛋糕、爆谷、烏冬、米線和珍珠奶綠的照片，也找不到探訪的照片，只怪我們都不是喜歡打卡的人。
 
留下的只有手上的戲票，和Kenneth發過來的皮革卡片套的圖片。手上的戲票，輕的像羽毛抓不住，我甚至懷疑，這些約會是否真的存在過，還是這是一場夢。
 
原來當不只是一花、一草都是你，而是什麼都是你的時候，我好累，累得只想一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