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搭咩翻屋企啊?」Joe問。
 
「地鐵啊。」
 
「一齊囉,我都係搭地鐵啊」
 
「你都係?你唔係搭巴士咩?」我很疑惑。
 
「唔係啊。」Joe很自然的回答。
 




我記得那天在旺角相遇,Joe說是要搭巴士回家,今日卻說要搭地鐵,可能只是想要轉一下回家的方式。
 
「你住邊頭?」我問。
 
「我住葵芳。」我說。
 
「我住青衣。原來我地咁近,下次約去葵芳,唔洗出旺角嘛。」Joe說。
 
「好啊。」我說。
 




我們一路下樓梯到鐵路的月台。
 
樓梯彷彿一條隧道,面前的目的地名為明天,又名枯燥的每天。
 
背後是熱鬧的世界,霓虹燈五光十色,街上除了人,就是人,有時我會懷疑到底這個城市真的有如此多人嗎?一群又一群的小伙子,還興高采烈的聊著天,或許知道時間無多,快將說再見。
 
這個時間人群都開始散去,在地鐵站裡作道別。不論什麼時候旺角站的人都是很多,在每天的晚上更甚,星期一至四晚大多都是娛樂過後回家的人,有些拍卡的人臉上總是掛著愁緒,可能想著明天的工作。看著那些隔著欄杆,向著閘外揮著手的人,不禁讓人唏噓。
 
「唉,聽日又要翻學喇。」我埋怨著。
 




我對於上學本身沒什麼厭惡,只是當上學變成閒聊、和別人交際,做著大家認為大學生最精彩的事情,我卻找不到其樂趣。
 
「翻學真係好無聊啊。」Joe附和。
 
「你唔係學霸咩?」我反問。學霸,應該會對學習有熱誠吧。
 
「學霸都有分幾種,一種係好似NDS咁,堂堂坐爆四位,好認真日日刨書,但係讀四年書你都唔會識到佢。另一種,係你以為佢同你一樣係學渣,其實一早溫曬,佢仲同你講話冇溫書,最後仲dean’s list埋。最後一種係打天才波,本身就好似識曬啲野。不過無論邊種都好,學霸從來唔會承認自己係學霸。」Joe一口氣分析著。
 
「你好有研究啵。咁你係邊種?」我直接問。
 
「我唔係學霸囉。」Joe一臉無奈。
 
「哦,咁姐係你係學霸啦,你話學霸唔會承認嘛。」我笑著指出他的謬誤。
 
Joe繼續無奈的說:「是但啦,學霸同鍾意翻學係兩回事,我諗一個正常人唔會話自己鍾意上堂,除非上堂有增進知識以外嘅目的。」




 
「例如呢?」我好奇的問。
 
「有啲人只要有女嘅地方就想食女,上堂係一個識女女絕佳嘅場地,仲有啲女仔最鍾意圍埋講八婆是非,仲好睇過蘋果娛版,如果冇得上堂可能佢地會口臭。又有啲人上堂好似係為左瞓覺,不過我都唔係好明點解唔翻hall瞓。」Joe認真的說著,好像對上課的同學有深入的觀察。
 
「咁你呢,上堂做啲咩?」我問,我只想知道他會做什麼,是否如Kenneth所講的很多女生靠近他。
 
「我緊係認真上堂啦,我好認真嫁。」他假裝認真的樣子,我感覺他在玩弄我。
 
「你認真上堂?」我不禁質疑。
 
「你信啊?邊有人會認真上堂嫁。」Joe笑了起來,可能是因為我的愚蠢問題。我也因為我的無知問題而笑了。
 
在旺角站上車總是找不到座位,我只好抓緊扶手,他總是不抓住扶手,單手按著手機,他自以為平衡力很好,但有幾次還是忽而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