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愛做義工的我遇見渾身煙味的你: 2.1 婆婆的青睞
又一年的春天來到,春天總是潮濕,濕得讓人無法伸展,一起床就被霧籠罩著,逃不出去。就像這個城市一樣,煙霧瀰漫,逼著習慣,卻不能習慣,可是我們都逃不出去。
星期日,這一次的探訪Kenneth,Joe,Cindy都在。這一次分組終於有機會跟Joe一組,我們這組還有一個新朋友。
「我叫Joe。」Joe一臉正經的介紹。
那個女生微微笑:「哈哈,我地個名咁似,我叫Joey。」
「我叫Emily。」我也自我介紹。
陳姑娘分發物資給每一組,我上前拿屬於我們的物資,再走回去自己小組的圈子。
「比我,我攞。」Joe伸手攤開手掌。
「唔洗啦,好輕。」我說。
袋子裡面有幾包小袋的白米,米粉,還有幾個罐頭,有一點重量。可是對我來說還是可以,平常都是自己拿的。
「攞黎啦。」Joe一手握著袋子的抽帶。
「好囉。」我只好放手讓他拿走。
「咁我負責帶路,睇下要探邊幾戶先。」我一邊行,一邊拿起名單看。
Joe跟Joey有講有笑,他真的很懂如何跟女性交流,包括不同年齡層。我們很快到了第一戶,確認過門牌號碼跟資料相符,便敲敲鐵閘。
「婆婆,早晨啊,我地係義工啊。」我在門口叫著。
婆婆沒有關門,我們見到她坐在圓凳上看著電視。她聽到我們的聲音,別過頭來,慢慢的走到鐵閘,再拉開鐵閘。
「早晨啊。」婆婆很精神的跟我們打招呼。
「婆婆早晨啊。」Joe也主動跟婆婆打招呼。
「唉呀,咁好啊,今日咁多人黎探啊婆。」婆婆總是很熱情。
「係啊,你慢慢行啊。」Joe提醒婆婆。
婆婆的家就是很平凡獨居長者的家,一個小小的客廳,有一張床、一台電視、、一個收音機、一個衣櫃,櫃上有一張全家福。
「陳婆婆,你最近點樣啊?」Joe首先打開話題。
「都係咁啦,朝早落去做下運動,然後買餸……間唔中腳痛啊…….」
在閒話家常以後,我們都突然靜了下來,想不到話題。
Joe觀察了一下四周,再說:「婆婆你聽日係咪要複診啊?」
原來他看到掛在牆上的月歷,上面寫著。
「啊,係啵,你唔提我,我都差啲唔記得添。啊婆幾十歲人冇記性喇。如果唔記得就大件事喇,可能以後都冇得睇,好彩有你姐。」
「係啊複診呢啲好重要啊嘛,如果唔係啲藥食曬點算呢?聽日記得要帶齊身份證、複診紙啵。」Joe很貼心的提醒。
「我地今日有少少禮物比你。」Joe打開提著的袋子,把手上的物資包拿出來。
Joe一手拿出米粉,一手指住最佳食用日期,知道婆婆視力欠佳,讀出來讓婆婆知道。
「包米粉7月過期,唔好擺咁耐,快啲食喇。」
Joe其實蠻細心,這麼細微的事還特別提醒,跟平常卻老是毫不在乎的樣子很大反差。
「後生仔,你有冇女朋友啊?」走之前婆婆突然問Joe。
Joe一臉尷尬的,臉也紅了起來:「哈哈,冇啊。」
「我介紹我個孫比你識,佢仲未有男朋友。」婆婆流露出誠懇的眼神。
這個可謂探訪遇到的十大不知如何回答問題之首,婆婆總是愛做媒人,特別是對於年青的男義工。
「你個孫幾大?」Joe一臉好奇的問。
「應該同你差唔多啦,呢個咪我個孫女,舊年先大學畢業。」
婆婆邊說邊指了一下放在櫃子上的合照,其中一個妙齡少女穿著畢業袍,旁邊的婆婆笑得很燦爛。
Joe望著那幅照片三四秒,想著怎麼回應。
Joe笑著說:「婆婆啊,個孫咁令女,佢會搵到個比我更加好嘅男仔啦。」
婆婆笑得嘴不合攏:「哈哈,你真係識講野」
「哈哈。」我們也附和的笑。
心裡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總算善意拒絕婆婆的好意。
Joe答得很妙,讓婆婆開心之餘,自己又成功被過尷尬的時刻,氣氛也炒熱了。口甜舌滑卻不過於油膩,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