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萬年少女: 第二章　永劫輪迴　５

「Karman你真是永遠都出乎我意料之外。」

李白邊吃邊說，AB612房內一陣炒蛋香氣，大家都圍在吃著早餐。

馬克思說：「難怪昨天校門爆炸，恰巧你又整晚不見蹤影。」

「一定是跟大小姐溜到外面去。」李白問我：「漫漫長夜，你們有發生什麼事嗎？」

「我都扮國寶送早餐給你們，你們別多管閒事才算禮儀吧。」





「嘿，你們迫不得以要扮外賣員回來，買早餐只是順便嘛。」李白續道：「所以討論版的傳言都是真囉。」

「什麼傳言？」

「有人匿名發貼，說看見你和大小姐二人形影不離，還在校內親熱，真是羡煞旁人！」

李白很老土地肘了我一下，我則冷淡回答：「沒這回事，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合作而已。」

「合作？」李白臉色一轉，一本正經地說：「如果是關於病毒或者凶案的事情我勸你們最好別插手喔。你知道嗎？因為大家被迫隔離，我們弄的內聯網專用匿名討論版現在熱鬧得很。」





不難想像，原本大學內幾萬師生，大家都是陌生人，沒什麼好在討論版說的。可是現在能夠上討論版的都是被強制隔離的「自己人」，便有種莫名的親近感；越少人的社區，關係就越緊密，更何況接連有意外發生，這話題夠那些被逼隔離又無所事事的人聊個好幾天了。

「那不是重點啦。」李白說：「其實你不用特別迴避，你和大小姐的討論串已經被擠到海底了，現在熱門討論都集中在死去的學生，那可是大新聞。你知道嗎？原來在他們死前的當晚，男方曾經在instagram痛罵政府，指控政府矇騙了所有人，還說這次大學洩漏的是一種能夠毀滅世界的病毒，而不論校方和官方都在隱瞞真相。當初他發文時只有零星留言笑他神經病，現在當然是滿屏的悼念。」

我說：「所以他是因為這發貼文而被滅口？會不會太過陰謀論呢？」

「別人可以這樣說，只有我們不行。」馬克思插話道：「第一天的死者，那時候你不在場，但當晚我們收到了某人的匿名舉報，內容是關於病毒的秘密。舉報人堅持要當面說，可是當我和李白去到指定地方見面時，課室內只有一具屍體……」

「你的意思是，第一位死者同樣是因為想告密所以被滅口？那的確是不尋常地巧合。」





「還有另一個共通點我都看得毛骨悚然。」李白借用我的電話登入討論版，給我看一則貼文，不過貼文標題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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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來是亂碼，編碼出錯？」

李白搖頭答：「跟編碼無關，馬克思試過換了無數次編碼都無法顯示為有意義的文字。而且這種火星文不止出現一次。就在前晚同樣有類似的，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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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就算給我看也看不出意思來啊，你想說什麼？」

「如果我說，這兩則火星文的發表時間，跟連續兩晚的屍體發現時間吻合，你聽見還不心寒？」

我喃喃自語：「凶案發生的同時，有人在匿名討論版發出沒有意義的貼文……」

「──只是你看不懂不代表沒有意義。」一直在旁邊小口咀嚼著三文治的月鈴突然吭聲：「可能貼文的意義超越了你現有的認知而已。就算真的有火星人跟你對話，你亦聽不懂，這是同樣道理。」





「火星人的火星文嗎。」

月鈴低頭說：「我覺得何思義你要小心，我有不好的預感。」

「又是預感？」我想起之前月鈴預感說實驗室的電腦完成運算，結果還真是應驗。究竟她是超能力者抑或外星人還是未來人？

「總之為了安全起見，大家今晚留在一起吧。」說畢，月鈴繼續低頭吃著三文治。



「──難道你懷疑我媽媽跟病毒有關？」

午飯時，我把網上傳言轉告鏡姊，鏡姊卻嗤之以鼻。





我答：「我沒有相信或者不信，但這兩晚的遇害者都是生物學系的學生，聽說也是水教授的學生，而且都死在GH翼的課室，其他同學會懷疑水教授也很自然。」

「哪裡自然？滅世病毒喔？又不是科幻小說。」

「可是星期日的夜晚，妳知道政府會以病毒為由封鎖大學，又知道全部都是謊言。其實妳知道什麼內情？」

她嘆氣回應：「媽媽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我肯定她不會在做什麼可怕的研究，更遑論殺人？這樣吧，我等會看看她有沒有空，我問一下母親的意見，讓你清楚明白好了。今晚十一點，還是老地方見面。」

「咦？嗯……好吧，我今晚再找你。」

想起月鈴的話雖然有點擔心，但私底下的好奇心佔了主導，我實在希望一切都是誤會，連這兩天的殺人最好也是惡作劇，即使我的願望不可能實現。

懷著複雜心情待至晚上十一點，我準時走來GH翼的六樓，升降機門打開，眼前的走廊卻是漆黑一片，明明這幾天都沒關燈才對。於是我走近走廊窗邊，校園同樣烏燈黑火，恍如是校內停電。

──噠、噠。





急速的腳步聲在走廊迴盪，就在走廊盡頭，一個黑影飛快閃過！當下我想起要用電話當作照明，打開屏幕，剛好彈出匿名討論版的新貼文，佔據了整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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