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愚人節,她跟我開了一個玩笑。: 25
我雙手合十地盯著她。
「咁你當我咩?」我沉默了一陣子,用力地吐出這句話。
「水泡。」楊薇似笑非笑地說。
「嗯。」我攤關抖震的雙手,突然心裡的一陣羞愧沒有忍著。
「點解係我。」我感受到忍不著的淚慢慢流過臉頰。
「因為⋯⋯我都唔知。」她難過地看著我,然後竟然哭了起來。
我心裡慌張得很,只好走前緊抱著她。
左手掃著她的背,右手擦她的淚。
「沖涼喇你,好臭。」她推開了我。
「唔要。」我說。
「放心,我唔會再走。」她說。
「唔會再走得咁近⋯⋯」楊薇的身影愈來愈遠。
我意識到要去追,腳提起想踏出去。
最後我卻踏空了,身體抖震了一下。
這一抖震,把楊薇震醒了,我卻是還在夢裡。
奇怪的夢境,實在的感覺。
「做咩啊你。」楊薇立即打開了燈。
我坐直了身子,看了她一陣,然後我伸手打了她一下。
她卻沒有躲開,只是閉上了眼睛。
怎麼以為合上眼睛可以避開?
掩耳盜鈴的可愛。
「屌你,痴撚線?」她打開眼,摸摸頭頂。
「無喇喇訓訓下醒咗打人都有⋯⋯」她委屈地說。
看到楊薇還在,剛才心裡的慌張感一掃而空。
「呼,無嘢。」我鬆一口氣,合上眼睛。
「你夢遊?」她擔心地看著我。
「唔係。」我背著她躺回床上。
「發惡夢啫。」
「咩惡夢?」
「唔⋯⋯啲無聊夢。」
「瞓喇。」
「嗯。」楊薇關上了燈。
明明跟數小時前的情況一樣,偏偏我現在卻再也睡不著了。
「因為⋯⋯我都唔知。」她脫去了面膜。
「唔⋯⋯好。」
「瞓喇。」
「嗯。」楊薇關上了燈。
整間房一下子便變成黑色,我也再看不到她。
不知道是因為太累還是不忍看到她傷心的樣子,我竟然沒有再問下去便熟睡了。
現在想回來,也許那個夢裡的是某些預示。
要是我剛才再問下去就會弄哭她,把她嚇跑。
我按著心臟,它還是跳得很快,意識很清醒,我只好索性起床。
坐直了身子後,我轉身開燈,楊薇在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