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203X年，我偷走出去看月亮》: 第二章：「羅生門」自白2.1

 
        好人和壞人要怎樣分辨？唔......還真的不好說呢。
        到底要做了多少好事，你才會把一個人定義為好人？又或者一個人做了多少件壞事，你才會說他是壞人呢？
        至於好事和壞事，你又是如何介定的？
        比方說，如果你看穿一個人的弱點，雖然你沒有加害於他的意思，但就藉此讓他留在你身邊，這樣又算不算做了壞事呢？
        是啊，在很多人甚至是我母親眼中，我都是一頭天生的惡魔。
        由細到大我都是隨心所欲行事，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方式是人人都嚮往的啊，不是嗎？只是我喜歡做的事偏偏都會傷害到其他人罷了。記得讀幼稚園時，坐在我旁邊的死肥仔無時無刻都哭著說要回家，我聽得不耐煩便一手把他推落樓梯......一般人都會認為我有問題吧？我也懶得否認。在別人眼中，這可能已經被定義為「壞人」了。
        事實上，我也不介意當壞人啦，那比好人輕鬆得多。
        但記住，那只是別人對我的「標籤」而已，我並沒有真心想做「壞人」。因此，當有人把「好人」的「標籤」加諸於我的身上時，我也是會欣然接受的。
        至於讓一隻不諳世事的小羊認定我是好人，也不是太困難的事。




        只是這樣的小羊並不常見就是了，要溫馴而帶著好奇心，而且渴望被愛。耐性是一切的關鍵，你得耐心等待牠的出現，以及給予足夠的時間來換取完全的信任。
        人類都有一樣共通點，就是很容易麻木。當一個常做好事的人有天做了一件壞事情時，人們往往只會注視那件惡行，就認定他不能原諒；相反，一個惡貫滿盈的壞人，只要他做了一件好事，其他人就會感動落淚說他已改過自身。印象是既模糊但卻又牢不可破的東西，人們大都很難接受與印象違背的事。如果你做的「好事」只在某人面前呈現，那更能讓那人深信自己親眼見到的才是「真實」，對你是好人的印象更是深信不二。
        我看準了呀偉，只會在他面前表現我的好。
        例如說，他甚麼任性的要求我都會滿足他。
        我們半夜溜出去外面玩、闖禍、逃學……只要我有時間，就會找他來陪在我身邊。這孩子總是欣喜若狂地跟在我身後跑。比他年長兩年的我，是他與外面世界接觸的窗口。他總能在我身上得到意想不到的滿足，那一臉稚氣的笑容真讓人捨不得放手。
        還記得讀小學的他，第一次搶過我的煙時，緊張得幾乎連煙也拿不穩。他抽下第一口時被嗆到，咳了幾聲。然後不服氣地又再抽下去。一囗、兩口……然後便懂得抽煙了。我當時坐在他旁邊，沒有加以阻止或引導，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細味品嚐他單純又逞強的臉。「沉淪」，是我當刻想到的詞。我知道他努力跟著我的步伐，儘管我不曾要求過他這樣做。
        「就讓這孩子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吧！」那時我跟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