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憾書: 3. 終結冰河時期 開啟親人模式
結盟之後我沒有得到任何幫助,只有大叔單方面的詢問有關他生的那位大小姐資訊,有一次他打來問我被同車的傅如霖知道了,她先不哼聲然後慢慢道出指示。
難得找到一天我們同更數、更是可以吃飯獨處的空檔,她以往集中吃飯的時間,現在會撥冗和我舒坦言談。
「可以讓他慢慢了解我,但不要逼我和他有太多關係,因為在現階段我不希望除了你,身邊還有其他人減低我對你的注意力。」
在她說時特別輕柔,話中意義重,她的強硬在大叔不敢現身與出手下慢慢軟化,大叔絕對沒有想到她是不用攻克就能自動融化。
「小人知道,大小姐你有沒有其他吩咐?」
在和傅醫生相處時不存在任何隔閡,但一與傅如霖本人相處時,我不自覺地活像小弟與太監,看她的臉色做人,在被她『寵幸』就能消除疲憊。
她只要和我說一說話,哪怕是指點我去買外賣,都當成是她信任我,是『寵幸』。
我很容易被她滿足,希望她看到我的付出。
「文哲川先生,給你一個機會,整理一下我們的稱呼。」
她沒表情的臉上帶有些微微笑,說明她沒有太大壓力說出這項建議,不用問她我的表情肯定是很激動興奮。
「我就沒有所謂,你自然喚出口就可以,我愛魚腐寶貝。」
我想了很久的暱稱,輕易衝出口,完全掩飾不住歡愉心情。
「你可以這樣自然說出口?滷水海哲,老哲。」
她停頓半秒,大概沒有想到她的名字會產生這樣的變化,她沒有抗拒的接受這個稱呼。
「我魚腐寶貝就是動動腦筋就想得好~」
雖心裡覺得「老哲」這個名字有點怪,但是明白她真的有努力過想出來,當然要接受,反正稱呼會隨著階段換變,下一次叫老公都不一定!
「我想換新電話,情侶款。」她眼神閃爍地提出令我感到危機,但她不會無緣無故地刺激我,又沒有好處,先假設她是沒有其他奇怪的念頭。
「沒想到你一出招,比我噓寒問暖更厲害~可是我剛換了新手機...」我裝作不在意,稱讚她的『浪漫』舉動,我就慢慢引蛇出洞套話。
「不是和你用情侶款,送人用的,我們找一天去送人。」
符合傅如霖自身不隱瞞愛坦白的個性,卻是讓我起了妒意,是誰比我重要?
居然讓傅如霖這個只有工作和自己的腦袋存在著要『為某人買手機』的約定,還要我陪同、親自送到手?
「相信我,現在你選擇生氣或是吃醋,會很後悔的,老哲。」
以前就算我有明顯的不滿她都看不太見,現在看得見、還要叫我不要亂想,是我真的對她太好了嗎?
好到她應該我不會介意她有除我以外的人嗎!
「我就要看看是誰要和你用同款的情侶款...我要吃了你魚腐寶貝!」
我說氣話而已,哪夠膽做多餘的事把她請走,生自己悶氣算了。
「你查好日子再通知我,一兩個星期內,最理想是送完手機可以趕上煙花匯演。」
她真是很厲害,一啖砂糖一啖...
一天旅程可以用煙花匯演當然是最完美,其實她想要訂的日子是為了買手機,年末送人手機,她比我更快想好了。
「簡直是最完美,我定盡最大努力,讓我們這對不算情侶的情侶過上一個很好的夜晚!」
我不計較手機的事情,因為她早為我留下跨年的日子,是她真心想為計劃我、為我們準備相處時光。
我覺得魚腐是有留意到我真的介意不同用情侶機的事,所以她特意自行買了同款炭灰色手機,還有一部粉紅色的手機,只要求我替她買舊代有掛繩的手機殼。
我見『情侶款』這要求達到都不敢怠慢,沒想到以前的她在公在私都很難相處,現在我們居然可以有商有量、她還會為我不快而退讓。
傅如霖真是一個奇妙的生物,做了那麼多都不知道,一說開她就如開竅般合作、主動建立曖昧關係。
安排好假期,我到她家樓下被喚下駕駛座,我一是驚訝她有駕駛執照,二是驚訝她一身斯文打扮。
連身短裙、名牌小袋,配上淡妝,平日看慣她穿『牛記笠記』,有整理儀容就已經很好看。
現在不得了,不看樣子、愛看她內涵的我,真是幸運有高配版佳人在旁。
她在開車前不徐不疾和我說一句:「我怕你因為情緒波動然後駕駛出問題,好好在車程裡休息,你今天會很累。」
她駕駛很穩定,我安心睡一會,她連停車買東西我都沒有睡過來,我醒來才發覺面前放著有名的中式糕點店袋子,很大一袋。
咦...這裡近郊,她是不愛在戶外活動,在這了無人煙的地方,萬一惹她不喜歡被丟下了,不知要用腳走多少時間出來。
我慢慢看到醫護界不管收費、薪金和資源最好的療養院區,是尤甘廷爵士旗下社會實驗園區,由沒有人想把老人病人放進園區,到很多人爭不到位置進去住甚至工作。
我不安的眼神接觸她早帶笑意的臉孔,她罕有釋出的微笑成功讓我失去剩餘的大腦自控力,傾前的身子被她的手按下。
「如果你想有一個美好的晚上,建議你或我的吻技和車技不好的人,不要嘗試危險動作。」她從路況抽來的眼神,和聲音都有一種說不清的曖昧,我中定了她的美人計...
「好~期待你今晚的表演!」我腦中串聯很多雌雄生物動作,隨著工時不定和真的太忙,很多新的技術未能夠更新,以她不近男色的沒什麼經驗值來說,綽綽有餘!
她從容的取出通行證,我隱約看到遠處漸漸有些人眺望我們的車,他們待我們下車時跑進大堂歡呼:「好靚仔啊!小如有男朋友了!!!!!」
我好像低估了...身邊那位的魅力...中老年聲音和腳步都在四周群起湧至,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沾『人間冰塊』的光,接受到所有人的問候。
「他是我的肥白豬仔,叫哲川。」
這場面不得了,我雖生相英俊,可真沒有試過明星般的待遇,很多上年紀的的人慢步過來關心我,傅如霖猶如經理人賣豬仔,她面上有一種叫自豪的表情。
「叫我文仔也可以,第一次來,有怪莫怪...」
自動忽略『肥白豬仔』這個不合符我身材、形象的稱呼,我的怕羞靦腆更是逗笑他們,在一群老人笑臉缺牙漏風的樣子中,突出一把聲音:
「我們又不是妖怪,用不著有怪莫怪,先來讓我鑒定一下,小如帶了個什麼人來~」
咦,..為什麼我有點心寒的感覺?說話的風格和我身邊那位有點像,倍添滄桑的婆婆,眼中的審視給的很大的壓力,顯然傅如霖視線緊逼我和她接下來的互動。
剛才人山人海的周圍,都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彷彿不阻礙婆婆審查我的程序,婆婆亦慢慢步向自己的房間。
再開口,真的把我的小心肝給嚇壞。
「好靚仔...小如你有沒有看到他的本心呢?」我靚仔不能否認,『本心』這個項目不同年代的根本不能衡量,怎樣說明?
然後這十個月最安慰的一刻來了:「他堅持了九個月,只是我一直沒有察覺到。」
再後來老人冷不防打她手臂,她向來能忍但都喊痛出聲,我當要隔開老人護住她。
「小如終於懂得詐痛了~文仔,她終於找到你這個不覺得示弱是難為情的人,你辛苦了!」
以為一直強硬到跨年的婆婆,不再對我冷眼轉換成笑面迎我,看來我通過了婆婆的關卡,傅如霖的臉色變得比剛才看到其他老人時更為明亮,顯然她很滿意這個結果。
「婆婆,她沒有和說就送我來,當我是她的迴蟲,你不要怪我不知你是誰...」
我開始發揮面對老人時的小孩子模式,傅如霖不懂給婆婆做到的撒嬌就由我補償,同時給她知道傅如霖一聲不響把我帶來的事實,希望她不要介意我沒有好好準備這次的見面。
婆婆聽聞後笑面又轉生氣:「傅如霖你自己說我是誰!」
「你是把我養大的鄰居多事婆婆,她叫曹珠妹,花名『妹豬』。」
面對婆婆時的傅如霖,有一種不得已的乖巧,嘴裡話和表情比平日多了幾分狡黠,後來多次接觸之後才知道那種叫寵愛。
這位婆婆是她在心裡特別的人,我之前生錯悶氣的對象,難怪她會說我得知事實後會後悔,誰不知我連雞皮疙瘩都起了平復不來,開玩笑這方面她是一個出色驚慄家,以後我要盡量避開她的惡作劇。
「沒大沒小的...東西呢?」「你叫他幫你教你,我出去看一下其他公公婆婆的狀況。」
我沒想到今天的重頭戲是要教老人用電話,她把她不擅長、沒耐心的事都交給我,旨意我為她最上心的人服務,爭取印象分。
所以,我終於也成為她可以負托的人了,我心裡踏實很多。傅如霖開放個人禁區,給我一人漫遊。
她知道婆婆對我沒有抵觸時就默默退出在外看診,我認真教導和設定婆婆的手機。小心翼翼的和婆婆說話,必須保持一份拘緊,以確保我符合傅如霖的標準,讓婆婆的開心只是一時的通行證,對婆婆的尊重才是。
在調教鈴聲音量時,婆婆細聲說:「你放心吧,你是她帶來給我看的人,她認定你了。
追她難,但現在你會苦盡甘來,她是遲鈍和不敢把人招到身邊,你是用什麼方法讓固執的她放心?」
我故意把鈴聲播長一點:「其實我還是最近和她說開來,她之前都不是我的心思,到今天我都不是她正牌男朋友。」
她搖頭示意下一首鈴聲:「給她一點信心,如果她一直都沒有反應,你找別人過,別理她,叫她學會錯失的教訓!」
我怕她誤會、焦急地把音量較大:「她慢熱而已,依你說她把我帶來,就是她願意定下來的人!」
「她怕受傷,總是不和人接觸,她只要一接受到人,就會無條件地付出。
當年我只是把孩子很舊的衣服送給她穿,把多煮的飯菜送給她吃,根本不用花很多錢,就把她收得貼服,連學醫的原因也是怕我他日有事都不用求人醫。
你說她是有多好、沒有機心的一個人,是需要你去保護她去放下戒心生活。
她的初戀麻煩你,好好享受她笨拙的付出,來吧教我用手機~」
婆婆這段說完,鈴聲經已完整播完,本來看診的人,站到門前。
我只顧消化內容導致回應不及婆婆的話, 我們彼此都不想過段對給傅如霖知道,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會因為有人太熟她而遠離,所以我省略回話猶如心照。
雖知大家在她心中的份量,但沒有必要給她難受,最終受苦的都是我們。
「要我幫忙嗎?」我看著傅如霖轉移話題,見過她為我擔心的樣子,今天真的夠滿足。
「不用了,你開班授徒吧,他們的手機舉著等你教~」她看到我和婆婆沒有問題,就將我推出鱷魚池,可想而知她要對婆婆一對一了解情況。
「好吧,有需要叫我。」我擔心得不到太多,就驗收一下我人品和對人的判斷是否合格,認命出去教老人們用手機。
「小如…你不是要拖人家的青春吧?」她沒有關門,故意讓我知道,她的回答,教我分心不暇。
「不是...慢慢來,結婚先不想,需要時間先習慣身邊多一個人。」我抬頭望向她的方向,她也正凝視著我,認真得把所有人無視,只剩彼此。
「你不再一個人就好,總是擔心你只是一個人和工作...文仔很好,是你不夠好。」婆婆話中包含醞釀已久的感嘆,連那句我不敢當的說話也是真心,要她不再逃避。
「不工作哪來錢養你...最近可能不能常常來,畢竟他天天都在醫院要工作,來到少不免都是工作環境,他會很累的。
我也想花點時間做好一點,他在我身上得不到安全感,我在接受和付出感情上急不來。」
原來她都知道,以前感情是對她來說的小事,現在她會想起這些因為我的小事,再加以思考,她不是兒戲敷衍我一下。
「懂得為人設想,你終於長大了~」婆婆要面子不愛哭,想哭也忍住笑著打鬧著她的寶貝。
「我一直都為你設想,說什麼話呢...以前沒有人在我身邊停留過,怎麼敢亂想有人會喜歡我,萬一傷害他怎麼辦...」
我驚訝得顧不得身旁的老人家,她也是對我有好感,只是不知道如何處理和表達,怕我知道連朋友都當不了。
她對我有好感,我追求的舉動、她當成友誼之舉,就是不想誤會我喜歡她,這是一個不要得的行為,早點說開就不用化九個月時間都在做朋友的位置。
「長大了都是我可愛的小蠢豬~笑一個,笑容認證,在手機上,我設定了你的笑容可以開我的手機。」
不止婆婆知道她的想法,我聽進她的心意,傅如霖是一個有心鋪墊、安撫我和婆婆的小心機,免得我們都沒有安全感和擔心她。
「你不是說我笑得難看,他笑得好看吧,滿意的話我以後多學習~」「下次笑得不好看,我就不給你留飯。」
兩個都笑得美麗,我也笑得好看,這就是我人生投放過感情最值得的一次。
傅如霖的真心,我文哲川不會辜負,她人生一趟,我一注獨得。
「好好好,以後我會好好練習,乖出去解救你孫女婿,我有事情要和辦公室談。」
我聽到二人的話終結,趕緊處理好其他老人家的手機,雖然獲得解救但不能處理不好其他老人的需要,要知道一人一個小報告,都會適量減低共同群組內的印象分。
「好了好了,孫女婿我來了,你們不要把他嚇壞~」
婆婆到來為我大力宣傳,傅如霖趁沒有人注意把我拉走,一路上她都被職員打招呼,她沒有不自在反而很從容,和她平時在醫院被打招呼時的窘態截然不同。
她進去一間沒有名字掛名的辦公室,看一看桌上的文件後和被放逐在位子發呆的我說:「把他人叫來吧,有事要和他談,他大兒子都要來。」
誰?我們之前有認識一個「他」?
有兒子的,有很多個兒子需要指明是哪一個兒子?
詢問得不到答案後,我用三分鐘思考才想到—完了...是大叔...不是這種喜慶日子要將他凌遲吧?
「怎麼了?你不是不喜歡他們...」我先探探她的想法,不能隨便把他叫來,出於仁慈之心,她主動叫他來的刺激太大,她還指明要他的大兒子來,絕對需要一級戒備。
「我示好,因為我找到一個處理彼此關係的好方法,與你有關。」
傅如霖一臉平靜,看到我的緊張更是輕快一笑,今天的她是不同以前,不用猜就得到她親自說明用事,是準備放開心扉面對她的家人嗎?
「其實他也不是太差勁,都睡了那麼多年,這些年的空白已經夠他遺憾一輩子了。」
我為她和大叔今天的見面打個底,人我會叫喚過來,就希望她不要整得他們太狼狽。
「同意,可我家人只有裡面的她,還有未來的你,我只視他們為有血緣的關係者。」
她瞬間和我對望,眼裡的誠懇讓我更淡定,她要是闖禍了,也是我作為她的人在旁邊救贖她就好,一起燈蛾撲火我也不怕。
「有時不用分得那麼清楚反正都怕你生氣不理的人...
我先讓他們來,你休息一下,剛剛看診很久了。」
好了我也先休息一下定定驚...
容我安享和她一起看文件的休憩時光,大戲請候。
「小如,你為什麼今天叫我來?叫我來就好,我大兒子...」大叔在一小時後趕到,他真的帶來一名男子,在場有三個人五官面容相近,氣質更是難以複雜的相似。
「你好,徐大公子。」傅如霖先忽視大叔,向大公子展露客套笑容,讓我起了異樣,唯一肯定的是她不帶敵視向大公子,反之大公子的反應會是...
「你叫我澔琛Carson就可以。」「叫我傅如霖Iris。」
大公子先伸手,傅如霖握手回應,看得大叔心花怒放。
我心裡面總是有一種擔憂,她這是要給這兩父子什麼難堪的事?
我和大公子稍有互動就被她打斷: 「是次叫你們來是想給你們一盤好生意,這裡的發展計劃,不招標,就我和尤甘廷爵士決定合作夥伴。
我和尤爵士只有一個重要條件需要滿足,建立人性化發展老人社區,徐大公子可以提交更多高級渡假區的資料再參詳,辦公室這裡有足夠資料可供參閱,以後可以隨時預約到來溝通。」
她說完後我看到大叔愈來愈黑的臉和大公子的眼神突變,一人激起千層浪的本事,她真的不會令人失望。
我猜測錯了嗎?這個面貌,我沒有遇到過,不是一向的醫者、剛剛的家人,及和我一起的伴侶,現在是極盡計算的商人。
「一個普通醫生,可以控制一盤大生意的重要人物,我們家的人骨子裡都是強人。」
大公子冷不防提到『我們家』,遲鈍如我亦知道了,大叔讓大公子知道了,大叔沒想到他的兒子突然提起這個會引起傅如霖反感的事,大叔立即拉住大公子的手臂示意阻止再說。
我緊張的觀察傅如霖的情緒,她沒有多餘情緒,擺出看診時都沒有的公式化笑容,我覺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定讓激化情況。
「大公子別開我玩笑,我都沒有什麼家人,這樣牽扯到外面知道,這次的見面就成為貪污的罪證。」
「我還以為你今天想和我過節,又想和我大兒子先見一下面,原來你是把我趕上閘前...」
她話一出,徐家父子的臉沒有原本的禮貌風度所維持的好脾氣,大叔悲憤得把話衝口而出。
而大公子安撫著他,軟化個人態度,為三人爭取更多空間:「爸他老了,如果他想認你,我作為他的兒子,我會幫忙說服其他家人。」
她嘆口氣,撒下商人身份,按住我撫向她的手:「我也長大了,不要勉強融入一家不屬於我的家族,只需要和一個人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既然都這樣抗拒,為什麼要我們來承接這個項目?」
也對,時間和時機都過了,如果一直都不知道,互相不打擾可能會更好。
我理解她,大公子陷入和我一樣探究傅如霖的想法,只剩大叔不甘心咬住剩餘需要解釋的部分。
「在公,你睡了那麼久,公司早就不是你認知的控制範圍內;
徐大公子亦早失去大權,只剩下名銜,不如找一個項目給徐公子翻生和你做一下形象工程。
在私,你抱懷對我的慚愧和自己在壯志未酬的失落感,一定會盡心盡力處理這件事。
同時我們都可以有持續的接觸,給彼此都留一些空間,我只是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關係建立的互信。」
她徐徐說出她平衝現實和理性的分析,不止徐家父子震驚,我亦未曾想到她一聲不響會自行理清她不願理會的事情,她盡力了。
我和大叔都不是理性為主的人,固之然想不到那麼多和通透,可我想到她要觀察的,是大公子的反應,公私事的取態,決定眾人是否走向雙贏。
「依照你的目的性,你男朋友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我一直都在場境裡當透明人,被大公子點名時不禁戰慄,她剛才說這次見面對我有利...
往後大舅子加盟後,我才知道她真的不是小些心計那麼簡單,真想和婆婆說你看錯沒有心機的羊了,她是一匹不用培訓、從心而發的狼。
「我要和他結婚,趁現在門當戶對,告知一聲你們—法律上的家庭關係人。」戀人都未當成,怎能這麼快要結婚!
「不行!你隨時都是競爭對手的進攻點,把他拉扯進來做弱點,你捨得嗎?」
大公子緊張歸緊張,但嘴角微微向上,和我結婚是需要嘲笑的事嗎? 大叔低下的頭和眼睛帶起精神望實我,盟友倒戈相向有意思嗎?
我啞口無言,焦急的看著傅如霖,她眨眼提示我不用擔心。
她冷眼回應大公子的話:「不是捨不捨得,而是不行,誰動了他和曹珠妹,那就別談翻身,我會翻他屍身。」
是我抗她性低所以引起身上的冷顫,大叔和大公子的臉上多了幾分賞識,年輕的兩位呈現同款堅毅、狠辣。
「所以,你是真的會跟我們家持續接觸嗎?你能保證?」
如果大叔也出現狠辣的表情就能湊成圖集,他出現期待和慈祥的面容真是不合氛圍,他積極不放棄爭取她的承諾,真是辛苦了。
「最舒服和最服眾的方法,應該就是這個,你想到其他嗎?
或是你早就和大公子以外的人說了嗎?
你要是有把握,早就有除了大公子外的人想見到我吧。」
又一次刷新我和他們對她的認知,她只是嘴硬,雖不積極融入家中,但都叫作有動過腦筋想過,在公在私互相合作。
她很了解大叔,既知道他軟弱擺不平他的家庭,亦知道在他醒來後只能依靠孩子,大公子自是在家和在公司最有實際能力的一位,大叔一定會和他說。
所以她今次是想實際驗收大叔和大公子聊過的成果,順便送一份禮,讓雙方先由公司上有接觸,私人關係可以慢慢建立。
某程度她也怕私下溝通和大叔說不通,萬一他理解錯和她真的說錯也有大公子緩和解釋,兩位思路和年齡相近,是理想合作夥伴。
「的確,我母親會比較接受和她一樣能幹的女士,祖母之前在醫院時已對你有很好的印象。
如果借由這樣的有利我們公司和形象的計劃合作,彼此之間的溝通和關係確實更好維繫,他們和你累積的關係可以抵消揭露前因的反感...」
大公子把她的話和用意都聽進去,他明確表達願意將她歸入家中,一段話大叔感到羞愧皺眉,孩子都清楚自己做錯過的事...
「我這樣妥協,你們都滿意嗎?」
她看到大叔的皺眉,也皺起眉頭,她誤會大叔貪得無厭,我捉住她的手要她望著我:「結婚要我提出才算...況且我們都不太算是男女朋友!」
真正貪得無厭的是我,今天可以真實接觸到多面貌的她,也得到她的真心,希望我還可以得到真切的承諾。
「今天過後就是了。」我聽力、理解能力好像出現問題,不太清楚她有否說出什麼話來。
可是我下一句是接:「真的?」
她揚起一個眼神不到底的笑容,對我說:「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我委屈但不敢反駁,原來的盟友會為了他的女兒反來打扁我,還有一個半盟友應該會為了利益打死我。
可能我真的太過委屈給他們看見,我見猶憐到一個地步,大公子打算為我解圍:
「既然都是一家人,男人間就說說實話,她這樣難搞的性格,你確定要接手嗎?」
「不行...我剛有了女兒都未能好好相處就要送她出閣,不行!」
大叔打從心底的反對讓我更是不快,先是談戀愛一事不由我作主,現在不由自主都被責怪。
我想的談戀愛,是我說出口求她答應,我想的求婚,是我準備好和她約定未來。
不是她單方面決定我們未知的未來,這不是愛意,這只是她預留我的位置,怕我跑掉再沒有人在她身邊。
「再說,明天簽紙。」她要脅得甚有效用,大叔不得不噤聲,我不打算再多加一把嘴在這個話題上。
「嗯...以前覺得她很單純,就覺得她笨笨不懂世事,沒想到會這麼有能力...」
我選擇回答大舅子問題,拉攏也好,發洩也好,這一刻我不知要怎樣糾正她談戀愛和婚姻的想法,關係不是以名義綁住一個人,是要培養關係成真正共渡一生的人。
我也是要九個月的碰壁也肯定自己的心意,不然只是一個求不得糖所以留下的笨蛋。
好感和愛意,她要分清,才不會造成彼此遺憾。
「你聰明過其他人,懂得看上我,我比較笨,現在才知道你喜歡然後再發現我喜歡你。」
她用一句話,給我繼續一席,我終於心甘情願坐下,皆因她分清情愛、她看清我和自己。
只是她還不懂要怎樣配合我的步伐,和表達她霸道的愛意,她知道需要時間,是我不知道她說氣話為了氣對面的人。
這次是我誤會了她,我會補償給她。
「你不要自恃他喜歡你就這樣敷衍...」大叔也看不過眼,但看我笑容重回臉上也就不說太多話,他好感值不夠為我說話、我也怕害他倒扣分數。
「自便吧,帶你去個地方。」她不再留人簡單道別,和我打聲招呼,像提醒我,有些事情該要發生。
「去哪裡?我餓了~」
我想找到提示,有些事要時間心機準備。
拋開面對父兄時的面孔,傅如霖今天藉和老人家們見面,練習很多遍的笑容終於擺在我面前:
「十分鐘後,先看煙花。」 「煙花?」
「嗯,這個環境給你對我說拍拖,會不會符合你聰明腦袋中所想的驚喜?」她是把人事地都為我提前精心準備,想我不留遺憾地表白,也正式開展關係。
傅如霖就是我人生遇上的驚喜,一時凍傷後會有一輩子療癒,我面對事情可能比她笨、不淡定,但浪漫這種需要情商和技巧的事情就儘管交給我。
「你什麼時候比我更會浪漫,好像我準備得不好...」她做得好要讚賞,她不好大喜功,適時給她知道做對做錯,平衡內心減少互相想像與現實落差。
「在對的人身上花心思,我覺得沒有問題,你要是想不到什麼好的話跟我說,我是會保留拒絕的權利~」
她的雙眼有著期待,也有著我等待的未來,我早已沒有拒絕她的權利。
「讓我想想、太倉卒了!」我懷疑她想考驗我咬文嚼字的功力,開玩笑,在這個緊張關頭我想不出來!
「你不說,那我說。我以後想在你身邊、學你的笑容,懂得珍惜你,像你珍惜我一樣。」
給她搶先一步,引導我想好只有一次機會說的台詞,亦留給我想要的份量。
這一字一句,我聽出有她的真心,我僅有的優點都被她發掘到,可想而知我的缺點她亦了然。
看著她為我活躍的臉孔,為我費神的時間,為我出氣的一刻,歸納以上,我是完成了別人(大叔)花三十年都完成不到得壯舉!
「傅如霖,我們慢慢來,學習笑容、付出和接受愛情,成為一個有溫度的人。我要成為你唯一的破冰戰士,及後要你再沒有冰河時期,我們合作完成這個任務吧!」
我很小孩子氣的把和她一起說成『破冰戰士』,我覺得她會給我這段說話合格,沒有人敢說的我說了,新鮮感和勇敢都集齊,我信我更幼稚的表白也能在這個低級感情幼兒面前拿到一位。
「親吧,破冰勇士,我餓了。」為什麼我也餓了...我想吃...
「哇你技術和我一樣不相伯仲,差~」為免大庭廣眾做出除親以外的事,我決定破壞氣氛,引出她一雙白眼,魚腐寶貝真的很可愛~
「閉嘴,練習。」語畢她霸氣親來,我自然地親回去,這個練習真好,以後要把握機會,互相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