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列車駛入彎道,車廂內的乘客都因著慣性作用順著拐彎的方向傾著,站在車門旁的我更是因為這一拐,身體幾乎貼在車門上,身後的那人同時擠了上來,我就像三明治裡的火腿一樣,被狠狠壓了一記,幸好沒有變成罐頭裡的扁沙甸。

進入筆直的隧道後,其他的乘客也一個接一個地鬆開扶手,有的把雙手鎖在手機屏幕上打著遊戲,有的在狹窄到不行的空間裡還能享受著免費報紙,有的在一邊打著瞌睡一邊插著耳機聽歌,一切跟平常上班上學時間的車廂看似並無異樣,可是我的內心,正不斷尋求著援兵。

我的腰正被一團軟軟的,像是大肚子的東西頂著,如果是一個抱枕那還好,那噁心的東西卻有著人類的體溫,想到跟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體貼得那麼近,對方明顯是故意把身子挨近過來,腦裡被閃過一個只會在成人漫畫裡出現的一個字眼:痴漢。

由於是第一次親身體驗到即將要被這個連他的臉也沒看過,而且年紀很可能被我大一倍的胖男人侵犯,身體不寒而慄,腦袋彷彿因過度混亂而過熱最終把保險線燒斷了,頓時停止運作,沒有接到任何指令的身體像是被定了格一樣,一動不動,任由對方魚肉。

他見我沒有反抗,便如入無人之境,大膽伸出那又胖又大的手掌在我的大腿上張羅著,並一邊滿意地低聲發出「嗯嗯」的叫聲,呼出來的氣息仿如一整個月沒有刷牙般難聞,大概是腐爛的食物混雜著蛀牙的味道。





我心裡很清楚,要是早不及時作出反抗,他只會打蛇隨棍上,被他蹂躪的範圍亦會愈來愈大,快要觸及私密處附近的地帶。即使被刺激著的身體不時被傳來羞恥的快感,但對他的厭惡和反感把這些生理反應通通都蓋過了,懦弱的我,卻又想不出甚麼良策。

學校一直教我們,遇到性罪行的時候要大聲說「不要」,但事實上這樣做的可行性又有多大呢?

縱觀這車廂內的每一位乘客,每一個人都在享受著上班上學前的最後一刻自由時間,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活在自己的世間裡,算是能逃避一秒算一秒,在這種態度的大前提下,哪怕是我大聲呼救,願意為我回頭的人又有幾個?願意為我伸出援手的人會有幾個?

再者,就算內心的那個自我正不斷撕心裂肺地哭鬧著自己的沒用,再怎樣一直催促自己臉皮要厚一點,那雙像是被黏上了超能膠水的唇卻久久不能張開,過了一會兒我更傻得伸出手把自己的嘴掩著,這根本是為身後的那男人省去了多重功夫,卻為自己添上幾份恥辱。

連身體也不聽使喚了,我只能緊閉雙眼,淚珠不斷從眼縫裡鑽出來,縱使有多麼的不情願,在心裡說了多少次的「不要」,那男人的手卻從來沒有從我的體內抽離開來,反而是愈挖愈深,愈陷愈深。





佐紀姐姐,救救我.......

我知道,這不過是一埸惡夢,身旁的人都是小角色們,那男人就是人見人厭的大反派,而我期待的,就是那有如王子一樣會在危關關頭跑出去救我的女主角。

可惜現實的童話故事,永遠都是王子跟公主兩個人的舞台,永遠容不下兩個女主角,也不能接受姐姐跟妹妹以戀人的關係落幕。

既然不可以寫下如此反烏托邦的結局,惡夢的編寫員便在姐姐為我撃退大反派後,上演一場近親反目的橋段,讓我跟姐姐的關係永不超生。

我的惡夢,也從此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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