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破滄海》外傳短篇小說 - 《鳳凰腿法》: 第三集

「你們找我嗎？」陸棄回過身來，眼中無神，頹唐低語的問道。
這人是陸神捕？怎麼一點也不像？是咱們認錯人了嗎？咦！再看清，又有點兒像了！怎麼會變成這副德性？
「你是陸神捕？」江湖人還想確認一下。
陸棄聽到「神捕」二字，臉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口中卻說道：「你們找錯人了。」他轉身便想走。
江湖人一手搭在陸棄的肩膀上，不讓他離開，道：「且慢！」
另一名同伴已走在前面，擋住陸棄的去路，並且亮出兵刃，喝道：「陸捕頭，別以為你裝神弄鬼，我們便認不出你來。」
江湖人道：「陸捕頭，這幾年去了哪兒了？我們這幫人可是老惦記着你呢！」
另一名同伴道：「沒錯。姓陸的，你捉了我們的好兄弟去坐牢，這筆帳我們還未跟你算清楚呢。天有眼，今天終於給我們找到你了！嘿嘿！」
面對着兩個找自己尋仇的人，陸棄只能沒好氣的道：「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陸捕頭，聽說那人已經死了。請你們不要再煩我了，讓我靜一下、讓我靜一下……」然後又開始喃喃自語。
兩名江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即怒道：「別再裝蒜了，去死吧！」說着，其中一人提刀便劈，力道剛猛之至，直削陸棄右肩。




當冰冷若雪的刀鋒在幾乎抵及陸棄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略側，輕巧地避開這一擊。雖然他的雙手已經殘廢，但是輕功身法真的絕不比當年差。
江湖人連消帶打，刀法如行雲流水，斜斬陸棄的腰部，陸棄仍然以快速輕巧的身法避開江湖人的攻擊。
只避、不還擊。
「好身法！果然是陸捕頭！」
實際上是沒有還擊之力。
另一名江湖人也上前夾擊，二人連番轟擊，但陸棄毎一次都是以毫釐之差避過了對方的招式。
江湖人見自己的招式沾不上陸棄的衣衫半分，心下便更加羞怒，手中不敢怠慢，毎次轟擊均使上十成力道。
「原來所謂的『神捕』只是一名懦夫，只懂閃避而不懂還手的懦夫！」攻心至上，江湖人開始出言相激。
這卻似乎奏效了，陸棄的心靈被對方的辱罵一擊打碎，猶如失落的自信無法重拾、
破鏡也無法重圓。




「嚓！」刀鋒無情地在陸棄的臂膀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砰！」重拳沉實地打在陸棄的胸口上。
陸棄立即吐出一大灘血，與土地上的雨水混合，漸漸分不清是血、還是雨、甚至是淚。陸棄信心全無，只想脫離二人的魔掌，他一直閃避、卻一直被對方毆打。
他再一次倒在泥洼上，皮開肉綻、滿面盡是鮮血與泥濘，被打倒在地上匍匐掙扎的他忽爾抬頭，以乞憐的目光望着雨點飛散的曚曨蒼天。
天，為何這麼無情？
他覺得惡夢又重現，一切的情景彷如那天。
極目蒼茫，同樣的蒼穹之下，他曾經同樣地倒在泥濘上被對方凌辱，首嘗撤底失敗的滋味，然後在他的精彩人生上無情地劃上句號。
陸棄絕不會忘記那一天。
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