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盤狼藉、觥籌交錯。
原籐正在與佐島、長野分享着美酒佳餚,船艙內只有他們三人,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
他們三人已經是同坐一條船,為了藏寶圖而背棄了大名。此事如果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不單只漢人視他們為敵人,連日本各大名也會討伐他們。他們只能成了過街老鼠,走投無路。
要是這條船沉了,他們三個都會共赴黃泉。
原籐已經豁出去了,他當海盜不單為了錢財,還有的就是為了在亂世中生存。在東洋的亂世是很難生存的,戰爭造成了多少人命傷亡、多少個家庭支離破碎?在那裡生活實在太苦,他只好當上海盜,成群結隊,以劫掠為生。
原籐等一眾倭寇的親人早已死在戰亂,他們其實早就對自己的命運有所覺悟。他們只能夠孤注一擲,但求發一筆大財,以此享樂下半生。
「不成功、便成仁」!
他們分享着財富,也分擔着風險。現在只有向前,而沒有退路。
原籐只等待着忍者們的好消息,這些忍者雖然是織田信長派來負責協助他,但同時也是監視原籐的行動。
原籐一直很小心行事,在奪得寶藏前,絕不能被忍者察覺他的異心。他尤其對津山直宮有所憚忌,他感覺到津山已經對他開始抱有懷疑的態度。他一定要設法令津山直宮在他的雙手控制之中,無法反抗。




現在,他卻不想去多想這些令人心煩的事情。
他只想與知己一起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覺得佐島與長野是最能明白他,因為大家都是賭上了自己的性命,在幹着同一件事。
於是,他們大喝了一場。
喝了這麼多酒,當然又是一場大醉,三人都倒在地上酣酣睡去,似乎對身邊逐漸接近的危機毫無警覺。
「原籐,你不應該這樣鬆懈的。」津山直宮心裡暗嘲。
津山直宮偷偷走進了船艙,小心翼翼的從原籐他們三人的身邊走過,走得很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目前已經可以確認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原籐的的確確是與其他倭寇幫派同盟了,看來他早前在村莊拾到的那封書信是真的。
他拾到的那封信是原籐與佐島、長野的結盟約,書信中更清楚寫道他們將一同背棄日本大名的約定。津山直宮認得那些字跡是原籐的,但之前他仍能未確定其真偽,直至今晚他終於可以肯定了。
津山直宮來到中原後,腦袋中本就開始充斥着迷惑,並對自身的行為開始有所反思,然後在這個時候他卻發現自己被人利用,所以一時之間不能接受。




現在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心裡盤算着下一步應該如何行動。
「對了,不知道原籐有沒有私自收藏了藏寶圖?」
他不知道原籐會把藏寶圖藏在哪裡,在船艙裡搜尋不果。像原籐這麼小心的人應該會把藏寶圖放在哪兒?
津山直宮想到了這點,目光立即轉移到因喝得爛泥如醉而躺在地上的原籐身上。
「不行,不能搜他的身!他一定會發覺的,我要想辦法。」他心裡暗忖。
當他正想先離開再作打算時,他聽到原籐緩緩的發出聲音了:「你不想要藏寶圖了嗎?」
津山直宮回過頭來一望,心中當下涼了一大截。
原籐直直的站在那邊,冷冷的望着他,嘴角卻已似乎露出了奸狡的笑意。他的樣子哪裡有半點醉意?
津山直宮也想不出現在應該說什麼話來,便保持沉默,以裝作冷靜,等待原籐先開腔。
原籐卻問道:「喝酒嗎?」




津山直宮不知為何他突然會問一條毫無關係的問題,但也答道:「你知道我不喝的。」
原籐點頭道:「酒能使最冷靜的人都會變得不冷靜,所以我也不喝。」
「但你剛才……」
「我喝的是水……」原籐望着躺在地上的佐島及長野,續道:「他們喝的才是酒,而且還是下了迷藥的美酒。」
「你不是與他們同盟了嗎?為何還要這樣做?」
「我的確是與他們同盟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故此,我無時無刻都需要比其他人更加清醒。我現在可以選擇殺掉他們,但我不會這樣做,因為他們對於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我只不過是想試試這迷藥的藥性,迷藥再加上烈酒,他們大概可以睡足兩天。我這樣來試驗,他們也只道是酒性強烈,不會懷疑我。我倒是想問你,為什麼你會懷疑到我背棄織田信長?」
津山直宮出示了那封書信,道:「這個,是倭寇在屠村不遂後留下的。」
原籐冷笑道:「我明白了。大概是我這裡也有內奸吧!那內奸找機會混在零零散散的海盜中,趁火打劫,亦借機令你我分裂。那人未必是暗地幫助你,可能也只是想在亂世中出頭罷了!他能奪得此結盟書,想必是我身邊的得力助手。」
津山直宮道:「好了。話說夠了!無論如何,現在你只有兩條路走。一、是死,死了後才在地府中慢慢的找出賣你的那人:二、就是跟我回去見信長大人。」
原籐木訥道:「你卻只有一條路走,就是死路!」
他出手了!
津山直宮未見過他出手,不知他的武功底細,但心下卻也是十分憚忌。他立即拔刀,向前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斬。
他出招比原籐快!
原籐卻輕輕飈起了,一個空翻,袖裡一滑,手中立時多了一把袖中劍。
津山直宮那一斬所發出了的刀氣雖然打不中人,卻砍破了船艙,船艙立時穿了一個大洞。




狂風從大洞捲入船艙,兩人的衣袂在風中猶似鶴衣飛舞,瀟灑非常。
原籐劍掌齊下,津山直宮立即閃身回刀,眼看閃電般的刀法立時便要把原籐活生生的劈開兩半時,原籐的手卻神奇地伸到背部後,擋住了津山直宮的這一劈。
兩刃交接,立即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如蒼龍在天所發出的怒吼,要把世人驚醒。
原籐的袖中劍斷了。
這巨響驚動了船上的倭寇過來看過查看究竟,他們看見了原籐與津山直宮正在對峙,一時間也不明所以。
原籐命令道:「把他拿下了!」
倭寇隨即不問原由,便高度服從的向津山直宮作出攻擊,津山手起刀落,勢如破竹的他一揮手便能幹掉一個,彷彿戰神上身,沒有人能夠擋住他。
倭寇的陣法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津山直宮包圍着了,當一名倭寇倒下,另一名倭寇便會立即補上,密密麻麻的把津山直宮的去路封住。
倭寇把他圍在中心,舉起短刀,向津山直宮平飛出去,眾人只待津山直宮立即變成萬刀穿心的刺蝟。
津山直宮赫地向天飛起,腳踏帆布,以此為借力,沖上了桅杆的頂點,傲視下面黑壓壓的倭寇。而短刀卻沒有落空,而是方向交錯的插進了倭寇的胸口,倭寇此舉竟演變成了自相殘殺。
原籐立即命人朝高居臨下的他放箭。
津山直宮又再度躍起,借勢向大海中重墜下去,「噗通」一聲,身體倏然潛進深海裡去了。
原籐向大海喊道:「這是大海中心,你還能往哪裡逃去?」
津山直宮潛進了水中,羽箭也跟住他的去向射進水裡。雖然羽箭如雨點一般的多、一般的密,但落入水裡後去勢為之大減,變得毫無殺傷力。
津山直宮潛在水裡,不停的向前游,希望寇船在漆黑中無法搜索他的身影。他屏息閉氣的功夫算是不錯,過了良久,才敢冒出水面換氣。




津山直宮雙腳不停踏水,以保持身體不致下沉,他回望四周,只能見到一片黑漆漆的汪洋大海,遠處不見盡頭。此時,霧色甚濃,彎月也躲起來,他根本不能分清方向。
他決定一博,選定了一個方向,然後不停的向着那個方向游去。他不知道已經游了多久,雙手已經開始發麻,雙腿也有點抽搐的感覺,但他絕不能停下來,若他停下來的話就是意味着他生命終結的一刻。
他現在也只能硬着頭皮,雙手不停的划水。生存就是靠那一點點的意志力,意志力能給人一種信心,而津山直宮需要的就是一種令他能夠活下去的信心,能否得救,也許一半是靠上天,而另一半就是靠他心中那燃亮起的一點意志力。
只要意志還沒有完全熄滅,就有希望!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又不知過了多久,天下起雨了,寒風夾雜住冰冷的雨點打在水中,也無情的打在他的頭上。
幸好風浪不算太大,但他感到越來越冷,身體也漸漸變得僵硬,但他的雙手仍然竭力地划爬,只渴望有一、兩艘船會偶然經過,能把他救起。
可惜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偶然,他只能繼續在怒濤之中掙扎,雙腿的抽搐情況亦開始加劇,但雙手仍然沒有停止過撥水。
他覺得很疲倦,想就此瞌上眼睛,放鬆四肢而睡,讓身體長眠於大海。
就當他正想合上雙眼時,有一線曙光出現了。
他抬頭,突如其來的強光對良久處於黑暗環境的他來說,顯得十分耀眼,津山直宮只好瞇起雙眼斜視着。
然後,他好像看見有人拋下繩索。絕望的他,潛意識的伸出手把它捉緊,身體就漸漸往上升了。
然後,他好像感覺到有人扶起了他,他卻身體一軟,終於昏厥過去了。

方子雲等人在蘇州城找到了公孫平,四人在萬安樓投宿,等待秋影紅的消息。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




慕宮彩庭在萬安樓的樓閣上望着大街,只見大街人來人往:巡視的官差、互相追逐的孩童、販賣的小販、渾噩的小混混……各式各樣的人也在大街上活動,好不熱鬧,卻就是沒見秋影紅的身影出現。
方子雲也焦急了,不斷的踱步徘徊。
公孫平沒好氣的道:「你們愁眉苦臉也沒有用吧!好!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殺回紅桃林。」
慕宮彩庭皺眉道:「不行!師傅吩咐過我們絕不能回去,要在這裡等她,免除不必要的犠牲。」其實她心裡是恨不得回去一看的。
公孫平一拍案,粗聲道:「格老子的!俺現在回去幫手,兩人聯手,就未必不夠那個左護法打!」
方子雲道:「前輩,咱們再等多一陣子吧。」
公孫平道:「哼!你們都是口不對心,口中說不回去,心裡卻是想立時飛回去的吧!」
眾人給他說中了心底話,都默不作聲。
公孫平橫了他們一眼,大聲道:「都是沒種的傢伙,不過你們當中一個身上有傷,兩個不曉武功,俺也不怪你們。你們既然不能去,那麼就我去吧!」
方子雲橫劍擋住了他,道:「不許去。」
公孫平捲起雙袖,道:「好哇!你想動手了嗎?」
方子雲道:「公孫前輩,我是不會跟你動手的。我不想你去,是不想身邊再有人無謂的犠牲了。前輩,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請希望你珍惜自己的生命。」
「黃昏,到了黃昏若再不見到師傅的蹤影,我們就回去看過究竟吧!」慕宮彩庭擔憂的道。
公孫平道:「好吧!就這麼打算!」說罷,叫了數罎紹興酒,算是為大戰前壯一壯膽量。
方子雲則運氣調息,經過了數天的復藥與治療,狀態也已經日漸回復,只是還有少量的陰性毒留在體內,需要自己用內功逼出。




慕宮彩庭則回到房間,心裡很是擔心,李苑兒則陪着她、在她身邊開解她。
人約黃昏後。
秋影紅卻始終沒來。
方子雲他們出發了,但他們卻要求慕宮彩庭與李苑兒一同留在萬安樓等秋影紅,免得大家一起走開,秋影紅卻又來了,弄得互相擔憂。
紅桃林還是紅桃林,那小竹屋卻已變得凌亂不堪,雜物散落滿地,整屋像是被翻天覆地搜索過的樣子。
沒有人,也沒留下任何字條。
方子雲忡忡的道:「不知義母去了哪兒?」
公孫平道:「不見人影,卻也沒有血跡。但這裡像是打鬥過的,你看,這裡有刀劍留下的痕跡。我想必是明門找不到寶藏圖,便索性把琴仙聖手捉走了。」
方子雲焦急的道:「一定是這樣。那咱們怎麼辦?」
公孫平道:「她一時三刻應該沒有危險,咱們回蘇州城與其他人商議吧!」
兩人正欲離開,忽然一大隊人馬闖進了竹屋前的花園。
「滅荒騎隊」!
端木不朽坐在馬上,低頭看着方子雲,微笑道:「你上一次死不掉真是可惜呀!」他是侏儒,但騎在駿匹之上,令他顯得比方子雲高出一大截,心裡自是得意。
公孫平問方子雲,道:「喂!他們是誰?」
方子雲答道:「湘凌堡的『滅荒騎隊』。」
公孫平摸了摸後腦,搖頭道:「沒聽見過。」
端木不朽瞪大了眼晴,道:「你是誰?」
公孫平解下腰間的葫蘆,喝了一口酒,得意道:「俺乃『酒痴』公孫平是也。」
端木不朽道:「這裡沒你的事。我們來這裡,只是想找秋影紅出來問清楚一件事,以及了結與方子雲之間的恩怨。」
方子雲道:「你要問她什麼?」
端木不朽道:「我是想知道上次救了你的是否她。但看來已經不需要查問了,你無故出現在這裡,難道還不是與秋影紅有什麼關係嗎?」
方子雲道:「我……我跟她沒有關係。我也只是來找她問清楚這事。」
端木不朽質疑道:「哦?方子雲,你這說謊的壞習慣可不太好呢!她在哪裡?叫她出來吧!」口裡似是要求方子雲請秋影紅出來,但全無詢問意思,他手中一拉韁繩,人馬已衝進了屋內。
竹屋雖小,但卻也夠他騎着馬在屋內行走。只要有馬讓他騎,他是不願意下馬走路的,因為他自卑,他討厭別人低頭看他,他是希望自己能夠高人一等的。
他當然找不到秋影紅,回來向方子雲問道:「她的人呢?」
方子雲道:「我也不知道。」
端木不朽忽爾一笑,道:「那好!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虐殺你的了。」手中長鞭已經揚起,捲住了方子雲的左腿。
端木不朽一拍馬身,馬兒嘶鳴一聲向前跑去,方子雲被長鞭拖拉在地上,身體不斷受到磨擦,頓時皮開肉碇,痛苦不堪。
公孫平見狀,大喝一聲,竟向馬匹正面撞去。
馬匹與公孫平同時被力度彈開,端木不朽則墜下了馬。
方子雲立即鬆脫長鞭,幸好剛才也只受了皮外傷,流血也不算太嚴重,於是手裡拔劍,便向端木不朽進攻。
除了端木不朽之外,「滅荒騎隊」的其餘人馬共有四名,也同時向公孫平及方子雲進攻。
他們揮舞長鞭,圍圈而奔,人數雖然少,但「三垣斗陣」卻能成形。
四名騎士剛好毎人走一個方位,「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以及外圈,互補長短。
他們同時使出一招「靈蛇出洞」,長鞭靈巧地捲着了公孫平的腰部,各騎士手中一扯,公孫平的腰部立即被四條長鞭扯緊,因而慢慢收縮,他立即感受到強烈的痛楚,因此慘叫了一聲。
叫得很淒慘、很痛苦。
公孫平情況危急,倘若四條長鞭再收緊幾寸,他很可能便會立時被分屍。
方子雲上前欲把長鞭砍斷,可是長鞭不知道是用什麼物料所造,竟然連「化清劍」也砍它不斷。
但公孫平大叫了一聲後,也臨危不亂,口中含的一些酒,便即向騎士們的雙眼噴去。
騎士們眼睛被酒水激濺得極痛,失去了八成視力,幾近失明。
公孫平拳打腳踢,迅雷不及掩耳地把騎士打下馬,騎士平時經歷嚴格的訓練,亦是精英部隊成員,雖然已經看不清楚事物,但他們仍然奮力作戰。
公孫平卻不與他們糾纏不清,轉去幫助方子雲。
端木不朽的駿匹倒地不起,他只好腳踏實地作戰,失去座騎令他立時比平常人矮了一大截。
但亦因為如此,他身法卻比起其他人較為靈活。
端木不朽的「縮骨功」卻也令公孫平及方子雲沾不上他的半點身體,他倏忽一招「蛇遊蟒走」,竄到了方子雲的身後,扣住了方子雲腰間的「京門穴」。
方子雲吃痛,反手一劍,使出「落霞劍法」中的「落日迴風」,斬向端木不朽的雙手。
「咯格」兩聲,端木不朽的雙手突然像是脫了臼的一般低垂,避開了方子雲的一招「落日迴風」,然後又「咯格」,雙手回到了原來的臼位。
公孫平大喝一聲,道:「兀你這廝!你是什麼妖孽?」他用口中含住了酒,然後運起內功,便一口氣噴了出來。
滿天花雨。
酒水勁道卻是十足。
端木不朽見走避不及,索性一個滾地葫蘆、抱頭鼠竄,硬受如暗器般的酒水,直向公孫平滾撞過去。
公孫平施展開醉拳,並不硬接他這招,只是輕輕借勢送他一拳,結果端木不朽像球體般直憾樹幹。
公孫平乘機拉着方子雲逃去了。
待得端木不朽站穩時,已經發覺不見了兩人的縱影。
端木不朽一腳踢向樹幹,心中忿忿不平,道:「找不到秋影紅,又捉不到方子雲,損兵折將,叫我怎麼回去交差!」
他隨手揮鞭,打向身邊一名騎士的頭顱,道:「都是沒用的傢伙!」傳來了清晰的破風之聲,以及清脆的裂骨之聲,那騎士便不明原由的被打死了。

蘇州城內,萬安樓。
一間客房,兩盞暗燈,四個人。
他們都在苦思對策,但似乎真的無計可施。
明門,一個中原大組織,但內部卻是十分神秘,並不為外人所知。無論是組織勢力範圍或人員數目都全沒資料,有人說「明門」在大江南北都有分舵,一共有一百多個,但地點則無從稽考;也有人說「明門」的人員遍佈神州大地,在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明門」的「門徒」。
沒有人知道「明門」的「門主」姓甚名誰。
方子雲他們雖然想查出秋影紅的下落,卻是無從入手。
慕容彩庭道:「湘凌堡的人終於找上門了,但願莫要將師傅再度涉足江湖的事情傳到慈蓮方丈耳中才好。咱們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去找我表哥,他也許有辦法去查一查這個組織。」
公孫平贊成,道:「也好,戚繼光可以派下屬調查,甚至可與東廠的人打個交道,令其派出密探出手相助。可是,就不知道現在參將府那裡安不安全?」
慕容彩庭道:「我是從參將府裡出來的,似乎明門已經沒有再為難表哥,表哥把他們視線轉移到東廠去了。」
公孫平拍腿道:「好極了!東廠跟明門決鬥,又有一番看頭。」
方子雲道:「那咱們明天便動身前往戚將軍那裡吧!」

-------------------------------------------------------------------------------------------------------------------------

為何

總要比別人低一等
你們這幫愚人
能強過我麼
看不起我的
都要被我
殺死
我要踏在你們的屍體上
俯視你們

------- 端木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