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 x 奇幻 x 武打《下課就要打妖怪》: 第9章 - 浩劫

黃立軍這個人果然老謀深算，在這麼多次的戰鬥中扮演著一位前輩角色，而且他是姜白龍父親的朋友，這都令他們失去了對他的戒心。
而且還是姜白龍母親的……
若非元瑋的出現，眾人還是會被黃立軍蒙在鼓裡，然後在世界末日那天不明不白的死去。
這幾個月來，妖魔鬼怪亂擾人間的次數漸趨頻繁，也應是黃立軍所幹的好事了。

姜白龍、楊一飛均無法破壞發射器停止它的活動，在發射器的外圍竟有一道防衛網擋住了所有攻擊。唯一可以停止它的辦法就是找到控制室。
雷達站的所有地方均被搜查過，眾人都是沒有任何發現。
電機房、天氣監測室……控制室……對！他們找不到控制室！奇怪？黃立軍是在哪裡控制雷達的發射器的？
一個天文台雷達站沒有可能連控制室也沒有，一定是在附近的。而且黃立軍一直與蔣俊彥經常在山頂會面，而且剛才又出現了這麼多喪屍阻止他們進入，由此推斷，這地對黃立軍十分重要。
風雲變色，時間無多，不可以讓黃立軍得逞。




姜白龍、楊一飛、元瑋三人分頭行動，仔細搜查這裡毎一個角落。
姜白龍道：「我這邊沒有發現。」
楊一飛走了過來，說道：「我這邊也沒有。」
元瑋在剛才的小屋向大聲道：「你們快過來，我找到了一條地下通道。」
姜、楊二人聞訊而至，只見元瑋打開了房間牆壁上的機關，出現在牆身之後是一條往下的階梯。這裡不愧為前英軍的軍事禁區，果然是內有乾坤。在這裡成為天文台天氣雷達站以前，還有多少秘密隱藏在這裡？
眾人沿著階級走下，兩旁牆壁赫然佈滿幼長、像是蜘蛛網的血管，更是傳來陣陣腥膩的味道，他們覺得自己恍若置身在一頭怪物的食道內。
眾人嗅到一股死亡的氣息正在四處瀰漫著。
階梯深不見底，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長，三人足足走了半個小時，楊一飛埋怨道：「這簡直就是一個無盡深淵，也不知道走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把它走完。也許走完後，我們已經身在地府了。」
元瑋走得呼吸加重，腳步也慢下了來，姜白龍問道：「你沒事吧？。」
元瑋扶著黏稠的血牆，說道：「你們先下去，我跟著過來。」




姜白龍點了點頭，便與楊一飛加快腳步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終於看到了盡頭，盡頭是一道鐵門，同樣是被無數血管血絲纏住。
裡頭究竟是藏著了甚麼？
姜、楊二人心跳加速，面面相覷，姜白龍問道：「準備好了嗎？」
楊一飛答道：「急不及待了。快開門吧！」
推門而進，眼前是一個空間倘大的控制室，除了六台正在運行的電腦外，還有一個掛牆液晶大屏幕映著一幅世界地圖，地圖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紅色圈點，而香港的紅圈卻是最大的。
靠近牆邊的有一個玻璃箱，裡頭放滿了人體殘肢，但那種巧妙放置給人的感覺竟是藝術品，而不是骯髒、嘔心的物體。
在控制室的中央卻是一個有被「滋滋」的雷電包圍的渾天儀，在渾天儀的中央懸空放著一顆正在發出強光的小石頭，似乎是替渾天儀的運行提供力量。
「阿倩！」姜白龍大叫一聲。
黃立軍果然是在這裡，他的背部伸出了一條長若靈蛇的觸手，觸手正在吸吮著歐陽倩的血液。姜白龍二話不說，衝前斬斷了觸手，抱住了呼吸微弱、陷入昏迷狀態的歐陽倩。
「阿倩！醒一醒吧！」




「阿龍……」歐陽倩竭力張開了眼簾，神情幽幽的看著姜白龍。
黃立軍冷眼看著兩人，說道：「好一對男女，很可惜，你們全部人都快要死了。」
楊一飛走近渾天儀，嘗試破壞它以制止他的運作，但渾天儀絲毫沒有被他的音擊損害到。
那邊的黃立軍雙手舉高，興奮激動的說道：「沒有用的。我已經利用了黃帝後裔的血液再加上滅世之石，向全球發射的光線打破了靈界之門，到了日蝕那天，全球各大城市，包括倫敦、東京、紐約、當然還有香港……都會成為靈界與人界的連接點。到時候，群魔出動，所有人類無一幸免。」
姜白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歐陽倩，用毛巾包紮好傷口，不致繼續流血，並讓她躺好好在牆邊休息。他霍然站起來，向黃立軍說道：「你嫉妒我爸媽之間的幸福，我理解。但你為甚麼要滅世？」
黃立軍站在渾天儀之前，背著強光說道：「十年前，阿健是一名很優秀的伏魔師，跟我也是好朋友，但其實我已經跟你的母親……嘿嘿！」聽到他語調輕挑，姜白龍強忍心中怒火，繼續聽他說下去：「我知道阿健一次在西安阿房宮遺址的作戰中，得到了一塊力量之石，而根據《史記》記載，這顆石頭只要淋上黃帝後裔的血液，便能打開通往靈界的道路，届時人間便會有一場大災難發生。」
姜白龍插口道：「所以你貪念一起，便搶走了它。況且你也是一頭妖物，讓自己的同類殘殺人類也變得很合理了。」
黃立軍卻是搖頭道：「不對！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名人類伏魔師，只不過我真的很討厭你爸，不單如此，還開始討厭世界，討厭人類的貪婪、自私……在一次作戰中，我運用力量把自己跟妖怪融合起來，成功變成現在半人半妖的東西。阿健只跟我一個人說過滅世之石的事情，因為我跟他是好朋友，他十分相信我。嘿！嘿！他當然想不到……」
楊一飛怒道：「可惡！真是禽獸不如！看我的……」五指在弦線上翻飛疾走，激射出音波，卻被黃立軍背部伸出的觸手擊消。
姜白龍問道：「明明你有很多下手的機會，卻為甚麼不殺我？」
黃立軍道：「反正滅世是既定的事實，我只需要你的血液。一個一個的除去你的同伴，讓你孤獨一人感受世界末日的滋味，這樣才有意思。恐龍曾是地球的霸主，後來才換成人類，現在舊的人類也快將被淘汰，能夠適應的人類則會進化成半人半妖，接著就是開始妖魔鬼怪統治地球的紀元了。」
他的身體開始慢慢裂開脫變，人類的皮膚一塊一塊的從他身上剝落，換成的是一副像是蟑螂般的身軀，如同節肢動物。他的脖子竟似斷了，頭部抑後，嘴部開始張大，嘴角撕裂變成血盤大口。扭動如蟒蛇的觸手在他的背後伸了出來。
黃立軍變成觸手怪物了！
「殺了他吧。」楊一飛曾被牠打下山崖，對牠恨之入骨，一心報復。他拿起結他，以八拍的節奏掃動弦線，曲調飛揚，音波真氣密密麻麻的擊出，數條觸手卻擋在怪物的身前，成了一面滴水不漏的防護盾，擋下了音擊。
姜白龍不等楊一飛彈完全曲，長劍連撃，劍花如浪，萬點浪花直灑下來。




削、勾、刺！
怪物的觸手穿梭於劍花之中，纏上了姜白龍握劍的右手。黏膩的感覺不其然讓姜白龍想起那次同樣被纏住、然後被吮噬的痛苦經歷，他用力拉扯，但怪物真是力大無窮，竟絲毫未動半分。
面對著同樣的敵人，姜白龍絕不想重蹈覆轍，心念一轉，射出數道激光，趁怪物利用其餘觸手擋架之時，反手削斷了纏住他的觸手。
但觸手分離落地之時，竟仍然能夠活動，在地上迅速爬行，果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應龍劍」向下插進，觸手頭部被刺穿，腦汁溢出，這才停止了活動。
劍法、音擊，鋪天蓋地的向觸手怪物攻擊，擺動不停觸手卻輕描淡寫的把所有攻擊化解。
姜白龍與楊一飛退守牆角，均暗暗苦叫，他們知道如此下去也只有一敗塗地。
「嘎！怎麼停止了反抗了？嘎嘎嘎！」變成怪物的黃立軍仍能夠說話。
毎頭妖魔鬼怪都有弱點，黃立軍也當然不會例外，必須儘快找到牠的弱點。
背部！
黃立軍一直只會正面對著他們，牠也一直有意無意的遮掩著背部，所以他們估計黃立軍的弱點一定是在背部。
姜白龍在楊一飛的耳邊悄聲道：「我繞到牠的身後攻擊，你盡量掩護我。」
楊一飛一點頭，兩人同時行動。
楊一飛佯攻正面，音擊倏地猛發，一如他們所預料，觸手擋在怪物的身前，姜白龍則一個滾地，迅速繞到黃立軍的身後亂槍數射。
怪物黃立軍與觸手同時慘叫，聲音怪異恐怖。觸手被激光擊中根部，登時斷開落在地面上，支離破碎，兀自扭動了幾下，才正式死去。




得手了！
元瑋這時也剛好走了下來，怪物黃立軍見形勢逆轉，心知不妙，退後數步，在控制臺上猛烈拍打了兩下，機關被觸發，一道暗門冉冉在怪物的身後打開。
只聽得怪物力竭聲嘶的道：「你們就葬身此地吧！」話一說完，龐大的身影已沒入在暗門之中。
眾人衝了上去，但暗門已經緊緊閉上，無法打開。
「他逃了。」姜白龍頓足道。
「砰！」
糟糕了！眾人猛然回身，發現連剛才走下來的那通道也關上了。
渾天儀仍然是在運作，而掛牆屏幕上的世界地圖卻轉換成了一個計時器，並從30:00開始倒數。
29:59
29:58
29:57
……
元瑋道：「這是……」
楊一飛道：「根據我多年打電玩的經驗，通常來到這個情況就是炸彈倒數。」
眾人心中大驚，出路被封，可不能等死的。




姜白龍道：「大家幫忙，先破壞那些機器。」說罷，揮動「應龍劍」打爛了身前的一台電腦。
28:01
28:00
……
三人把所有電腦、儀器都弄壞了，電線也被砍爛，四處白煙直冒，但屏幕上的倒時器還沒停止運作。
可惡！
26:00
25:59
難道真的要坐以待斃？
如果這裡真的是前英國軍情重地，那麼這房間說不定還有其他機關的。眾人拍打牆身，試圖找尋其他機關，只希望會開出一條逃生之路，或是制止炸彈爆炸。
「水……我要水。」躺在牆角的歐陽倩突然扎醒了：「咳咳！」
姜白龍轉身去看她：「我們會帶你逃出生天的。」
額頭很燙，她正在發高燒。
姜白龍焦急如焚，他們現在就像熱鍋中的螞蟻，只等待熱鍋一把火將他們煮熟。
歐陽倩指著前方，氣若游絲的道：「水道……」




15:14
15:13
15:12
「甚麼？」
「那邊有一條水道。」
歐陽倩所指的方向卻是正在倒數的大屏幕，難題屏幕之後真的正如她所說有一條逃生之路？
情況危急，無論如何，甚麼都要一試了。
激光、冰錐、音擊同時向大屏幕發出，爆破聲轟隆巨響，屏幕頓時破裂。在屏幕之後，果然開出了一條窄窄的通道。
元瑋道：「時間無多，我們快走！」
姜白龍揹了歐陽倩，跟著楊一飛、元瑋從陰冷潮濕、充斥著異味的地下水道逃去。
「你怎知道這裡有條水道的？」
「因為……咳……其實我在這之前，已經覺得這個地方有點可疑，並找到了一條通向控制室的地下水道，怎料卻被突然出現的蔣俊彥從後打暈。咳咳！最後，我還是被他送去控制室。我真是自投羅網……」
「好了。休息一下，不要說話。」
「嘣！噼裡啪啦！」巨響從身後傳來，地下晃動不已，幾欲裂開。眾人回首，地下地道開始倒塌，身後火光紅紅，並且噴出一道火舌向眾人追來。
出口走在不遠處了，眾人快步奔跑，元瑋、楊一飛已經走出水道，姜白龍卻一個踉蹌，與歐陽倩一同跌在地上。
滿地都是污水，但最重要的是火舌已經捲了過來。
一隻手伸了進來，正是楊一飛。
「快！抓住我的手。」
兩人雙手緊握，姜白龍則拉著了歐陽倩，驚險地走出了地下水道。
火舌則剛好被塌下的鋼根及混凝土擋住了，眾人成功逃出生天。
藍色的光線在夜空中消失了，夜空回復了一片墨藍，圓月像是被鑲嵌在墨藍色的夜空上，千萬星光點綴，顯得月色格外皎潔。夏風又吹了起來，這種感覺很平靜。
暴風雨來臨前，總是顯得分外寧靜的。
這種寧靜，人類享受不了多久。
「下一次的日蝕是在甚麼時候？」姜白龍問道。

很多人根據馬雅曆法預言，世界會在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停止了轉動，世界末日到來，全球出現大災難，人類文明最後被毀滅。
那天，世界末日沒有到來，人類吁了一口氣，然後如常的喜氣洋洋地度過了聖誕節，迎接新的一年。
無知的人類清醒一點吧！災難快要降臨在你們身上了。
二零一七年二月二十八日。
天狗蝕日，太陽被月球整整的遮蔽住，陽光無法照射著大地，讓人感到絕望的漆黑籠罩著整個亞洲。
這天，陰氣很重，整個繁華的城市都充滿著妖氣。
在香港時代廣場的大屏幕正播著午間新聞：「現在是午間新聞報導，今天出現了長達五小時的日全蝕現象，是史上前所未見。而在東京的六本木、香港的九龍、台北的松山，地上均是突然裂開，出現了數個地底大黑洞，有市民認為是與今次的日全蝕有關……但全球的天文學家均沒法解釋是次天文現象。」
市民正圍在廣場上看著新聞報導，突然數輛警車駛至，手持防暴盾及步槍的軍裝警員下車軀散著市民。
警車正在發出廣播：「各位香港市民，請不要再在街上聚集，請立即返回住所，不要出門。政府將在一個小時後，正式宣佈戒嚴。我重申，請各位市民返回居所……」
有些市民聽罷立時恐慌起來，不敢再逗留半刻，四散而去；有些不肯離開的市民卻在和防暴隊挑釁對罵……
姜白龍也混在人群之中，被警察軀趕著，他躲到了街角一處，楊一飛在等著他。
姜白龍觀察四周，恐防被別人發現，才說道：「怎麼了？有沒有任何消息？」
楊一飛搖頭道：「沒有。完全失去了黃立軍的蹤影，不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元瑋、阿倩也正在打探他的消息。」
姜白龍道：「希望他們沒有發生甚麼事情。」
楊一飛道：「太陽、月亮及地球均停止了轉動，靈界之門似乎已經開啟了，但至今仍沒有甚麼動靜。」
姜白龍道：「不可以掉以輕心，現在時勢非常，任何事情皆有可能發生。」
楊一飛道：「可惜，我們還不知道如何關閉這道靈界之門。」
姜白龍從口袋中掏出來一顆石頭，是他上次在大帽山一役後在頹垣敗瓦中拾到的，這正正就是甚麼滅世之石，但現在無論他怎麼看，都不覺得它有甚麼力量。他不敢用自己的血液再作試驗，怕會加速人類的滅亡。
其實，他覺得世界來到這個地步，自己也有責任。
楊一飛似乎猜透他心中所思，道：「這件事與你無關，不必自責。這顆石還是留著吧！說不定，在危急關頭，我們可以用得上它。」
街道變得蕭條冷清，市民陸續散去，卻還有警察戒備，有人企圖打劫銀行、搶掠超市……均被警方立時槍殺！
驀地裡，地動山搖，地殼陷塌，山土翻騰，建築物也開始猛烈搖晃，幾欲倒塌，玻璃破碎一地，有高樓大廈已經抵受不住強烈的地震，傾塌下來，成了黃土中的一大堆灰塵。
市民為了逃生，重新跑到街上，爭相走避，街道登時又亂作一團。
「嗚哇！有怪物啊！」遠處的市民驚呼，人潮往這邊湧來。慘叫聲四起，居然演變成人踏人的惨劇。
來自靈界的怪物終於出現了，而且為數眾多，牠們空群出擊，屠殺人類。
這種景況比百鬼夜行更恐怖，怪物直把人間變成十八層地獄，到處肆意虐殺，把心中的怨念與仇恨帶到了人間。
盡情的殺，殺得血流成河，殺得天昏天暗！
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世界末日的了。
絕望，人類的眼神與血淚中充滿了絕望。
警察不讓怪物為非作歹，毅然上前與怪物作戰，軍火雖不弱但，怪物數目委實太多，一批倒下另一批又源源不絕的湧上來，很快就攻破了警方第一道防線，不消一會，已經死傷枕籍，他們邊戰邊退，防線漸漸移後。
一名警察走避不及，被一頭怪物刺傷了腿部，痛苦倒地，驚呼：「救我！救我！」懇求的眼神看著他的同袍，但他的同袍卻沒有理會他的死活，只顧各自逃命。
人總是自私的，別人的命子當然不及自己的寶貴吧！
那名警員驚慌失措的向怪物不停開搶，怪物卻只當搔癢。糟了！子彈用盡！眼看怪物飛撲而至，自己快要命喪於牠的手中時，一道激光面旁劃過，刺破了怪物的頭部。
怪物被激光擊得煙消雲散。
「快走！」姜白龍扶了他起來，楊一飛卻在旁掩護他們。
警員錯愕問道：「你們是？」
楊一飛一邊彈奏結他，一邊說道：「妖怪學會。」
警員一頭霧水：「甚麼妖、甚麼怪學會？」
「別問那麼多。還不快走？」姜白龍催促。
三人退到了一堆瓦礫之後，怪物暫時發現不了他們。那名剛被同袍離棄的警察神色一臉死灰，說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楊一飛奇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警員茫然道：「不知道。上頭只叫我們維持治安，以及佈防，其餘甚麼的也沒有說。」
這簡直是送下屬去死。政府還要把事情忍暪到何時，「未確認事件對應專員」去哪了？
楊、姜二人便一五一十的將滅世的事情告訴了他，警員嘖嘖稱奇。
「轟窿！」震耳欲聾的巨響幾乎刺破耳膜，眾人探頭窺視，原來連軍方也出動了。
戰鬥機、坦克向黑壓壓的怪物展開了猛烈轟炸。
姜白龍說道：「這裡不安全。我們走吧！」
他們在銅鑼灣的一家超級市場中安頓了下來。
這是妖怪通過靈界之門，來到這個世界襲擊人類後的五小時。
太陽、月球、地球，仍然是連成一直線，沒有任何變化，外邊仍是一片死寂的昏暗。
這所超市還沒被破壞洗劫。這裡有藥物、食物、以及日常所需的物資，是一個很好的避難所。多年打電玩的經驗告訴楊一飛，他們最好是躲在這兒。
那名警員忽然說道：「我要去見我的兒子。」
楊一飛道：「還見甚麼？現在的環境，我們是自身難保了。」
那名警員急切道：「我的老婆早就過了身，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能失去他的。」 姜白龍心中一澟，被他的身世觸動了感情，想起自己父母雙亡，心頭不悸動起來。
不時還傳出爆炸聲，不知道軍方能否控制局面。
姜白龍問道：「你的兒子在哪裡？」
那名警員道：「我家在天后，他現在應該是在家中，千萬不要有事。」
姜白龍霍然站起來道：「從這裡去天后是一條直路，只要我們避開怪物的耳目，應可到達。」
楊一飛吃驚道：「你瘋了嗎？出面的怪物太多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姜白龍搖頭：「阿飛，你就在這裡待著，我護送他去，你不必跟我一同冒險。一直以來，我給了大家太多麻煩了，以致……」
楊一飛笑了：「哪有這般計較的？我也陪你們去。」
姜白龍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戰了。」
楊一飛道：「所以我更加不應錯過。」
「你……很高興認識到你。」姜白龍感激。
楊一飛搭住了他的肩膀：「我也是。」
在旁看著他們的那名警員滿不是滋味，心中酸溜溜的，他羨慕他們，因為他沒有生死之交一起度過難關。
三人走出了超市，怪物在外邊探頭探腦，他們毎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汲汲為營，以避免被怪物發現。
烽煙四起，屍橫遍地，血肉橫飛，有市民、有軍人……戰機的殘骸散落一地；坦克也被怪物破壞了，似乎連軍方也已失守了。
他們很順利，穿過維多利亞公園，來到了天后，但在那名警察的住宅的門口卻守著了兩頭怪物。
姜白龍指示道：「你解決左邊那頭，我解決右邊那頭。」
激光、音擊交錯間，兩頭怪物隨即倒下。
三人快步走進了屋，卻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辛辛苦苦的來到這裡，結果卻讓人這般氣餒。
警員的兒子已經死了，幼小的身軀動也不動的，胸口被剖開，連心臟也沒有了。
「阿龍……」
這個小孩也是叫做阿龍。
「爸爸對不起你。」
你沒有。是兒子無能為力阻止浩劫的發生，對不起你。
「我來陪你。」警員把手槍塞進了嘴裡，二人正想阻止，但砰的一聲，他的腦漿從後腦迸出。他居然吞槍自殺了。
兩人拍案嗟嘆，他們把父子二人的屍體並排躺臥在床上，用被鋪蓋過了二人的身體，讓他們父子好好安息。
「這裡不安全。」姜白龍微微揭看窗簾，觀察屋外的動靜：「我們要換個地方。」
「看來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姜白龍回身一看，怪物已經砸破了牆壁，闖進屋子，對他們形成了包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