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見到他,就告訴他這次換我要走了。」

黎耀輝說起來好像很瀟灑,但聽上去卻意興闌珊。等不到結果,誰甘心離場?有時不戰而退比戰死沙場更唏噓。談一場戀愛,為什麼好像世界大戰?有時愛情不過是一場體無完膚的心理戰。作為炮灰的我,在愛情路上一敗塗地,傷痕纍纍,最後甚至成為一個逃兵,躲在這間發霉的舊房子中,避開所有人和事,我開始懷疑我已成了這房子的病患,跟它一樣呼出敗壞的氣息,甚至連窗隙的一線陽光,我也覺得刺眼難耐。

今夜,這房子病得特別嚴重。我甚至看到它白煙裊裊,然後我覺得頭暈、頭痛、呼吸加速、有種想嘔吐的症狀。

「快關窗!附近放催淚彈呀!」何寶榮剛入屋就大聲疾呼。





幸好有他及時回來,我們兩個人合力關好窗,用濕毛巾封了窗邊。那些煙霧繚繞不絕,但我們也習以為常。

「買左消夜,卑你食架!」何寶榮將手中的塑膠袋扔在飯枱上,就轉身入房。
「前兩日有個男人找你。。。」我忍著咳嗽叫出來。
「他說那盞燈放這裡最好看。。。然後說這次換他要走了。」我偷瞄何寶榮的反應。
「哦。。。就快天光啦!」他抬頭望了窗一眼,拋下這句話就關了房門。